鹿齡眼尖,拿起自己的包迎了上去。


    “蘇總,我能跟您單獨談談嗎?”


    說到底她就是個普通人,而且段位一般,更不是嫵媚會妖術的狐狸精,眨眨眼睛就能讓男人對她死心塌地。


    所謂的單獨談談隻是切口!她需要一個這樣的接近方式。


    可她忽略了一點,一個快六十歲的男人,這漫長的大半生裏,遇到過多少類似的投懷送抱。


    蘇誌成認出了她。


    他先前並不怎麽關注娛樂業,可女婿畢竟從事的是這個行業。況且這幾年,國泰民安,娛樂業發達,他想要與時俱進,多少需要了解一點。


    蘇誌成剛才仔細想了一下,這個叫鹿齡的,好像是他女婿公司的員工,不過前段時間解約了,鬧得還很不愉快。


    馮秘書貼心的地方就在於知道他心之所向,會定時跟他匯報蘇雪桐的動向。


    據馮秘書說,前段時間有人黑他女兒,正是這個叫鹿齡的。


    他起先知道名字,現在和人對上號了。


    蘇誌成可不像司淵,開除個人還得浪費口舌,他瞥都沒有瞥她,徑直上了商務車。


    馮秘書關上了車門,一回頭對上了鹿齡呆滯的眼睛,輕笑了一下,轉身坐進了副駕駛。


    鹿齡被噴了一臉的汽車尾氣,到現在為止,腦子還沒有清醒過來。


    有的時候,女色是跨越階級的利器。


    可更多的時候,階級並非靠女色就能升級。


    有些人窮其一生想要得到的東西,卻是另一些人生來就擁有的。


    蘇雪桐表示,配不配角的無所謂,真的,有錢外加老父親智商在線就行。


    ——


    故事要是到這兒為止,就是司淵和蘇雪桐愉快地住在秋和花園裏,為了司淵能夠正常工作和生活,兩個人每天親親我我。


    其餘的壞人全都下線,蘇雪桐跟司淵生兩個孩子,無所謂男女,最重要的是別繼承司淵能伸縮大小的壞毛病,一家人愉快生活,he。


    等到老死那天,蘇雪桐穿回現實。


    不想離婚的日子,偶爾蘇雪桐會這麽想。


    可想也知道,古早的小說都有一個壞習慣,就是不那麽的幹脆利落。書裏的壞人都像打不死的小強,掀一波風浪,平靜兩天,再掀一波風浪,再平靜兩天。有的作者,從頭到位讓女主打一個壞人,能打上千萬字。


    蘇雪桐不知道她身處的這個世界算不算古早小說,直覺告訴她,可能性很大。


    尤其是這種現代情感類的小說,一般都沒什麽人死,意味著壞人可能在一直默默地注視著她。


    蘇雪桐倒是很有那個覺悟,時刻準備著會有層出不窮的麻煩事。


    最近的一樁,還是司(麻煩精)淵那邊的。


    司麻煩精這個稱號,是蘇雪桐對比之後送給司淵的。


    畢竟跟在她屁股後麵的麻煩隻有林猛,司淵那兒可不止一個。


    他兩個月沒有回過別墅,按理說他無父無母無兄弟,不需要和誰交代他這兩個月的去處,可好死不死,他有一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梅姨。


    蘇雪桐都快要忘記這號人物了,梅姨就是這時候又上線了。


    梅姨被司淵接到這裏來享清福,還真是享清福來著,一個人住在司家的大別墅裏,吃吃睡睡,什麽心都不用操。


    壞就壞在了什麽心都不用操,太閑,於是操起了閑心。


    她和管家提了好幾次,為什麽司淵不回來!


    管家道:“先生的房子不止這一處,再說了,先生很忙!”


    “那我沒來前,他是這樣嗎?”


    “偶爾也有。”管家說話滴水不漏,可梅姨不肯相信,總覺得司淵是在故意冷待她。


    梅姨按捺了兩月,實在是住不下去了,她收拾了自己的包裹,不顧管家的阻攔,打了輛出租車,離開了司淵的別墅。


    管家還以為她是回老家去了,慌忙跟焦寒聯絡。


    焦寒這個秘書,本來就是貼身秘書,意思是不管公事私事什麽屁事都要管。


    他一聽,心說,走就走唄,嘴上也敷衍道:“那行,我跟司總匯報一下。”


    焦寒沒拿梅姨當回事,一個小時之後,他就傻眼了。


    梅姨提著包袱,出現在了公司大堂。


    焦寒見過梅姨,她來的時候,就是他去接的。


    他匆匆忙忙接了包袱道:“我的梅姨啊,你這是幹嗎?”不是要走嗎?直接去車站多好!


    梅姨道:“我來找司淵辭行。他人呢?”


    “哦,司總最近隻有上午才在公司,一般下午都不在。”焦寒一五一十地說道。


    “他怎麽這樣啊?”梅姨皺緊了眉頭,“這麽大的公司,有這麽多的事情需要處理,上個班怎麽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是對員工不負責任啊!你給他打電話,讓他立刻到公司,就說我要見他。”


    焦寒震驚了,要不知道的人,聽見梅姨這麽說,會以為她才是公司的負責人。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道:“其實也還好,一般上午都可以處理完該處理的事情……”


    “那也不行!”梅姨強硬地打斷他道:“萬一下午有突發的事情需要他處理呢?還有你們娛樂行業不是有很多慈善晚會、頒獎典禮都需要在晚上舉行。”


    “像那種……司總不一定非得參加。”焦寒耐下心跟她解釋。


    梅姨悶哼了一聲,不依不饒:“人家銀行上班還朝九晚五呢!他管著那麽大的公司,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


    繞來繞去還是這句話。


    焦寒想說怎麽不負責任了,公司的業務井井有條,公司的股票依然上漲,員工的工資定時發放,作為一家企業的老總,司總很盡責啊!


    所以,這跟他什麽時候下班沒聯係啊!


    梅姨紮起了架勢,不見司淵,就不會走。


    焦寒實在是搞不定她,隻能給司淵打電話匯報。


    他有一種失職的忐忑,上一次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人是鹿齡。


    可能他最近流年不利,和女人犯衝。


    電話一接通,焦寒深吸了口氣說:“司總,梅姨到公司了,非要見您!”


    他自動忽略了梅姨那番司總不負責任的言論,提心吊膽地等著司總的回話。


    “告訴她我下午有事不會去公司。”


    果然,他就猜到了司總會這麽說。


    焦寒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我說了,可她不聽。”


    “你問她有什麽事情!”


    “沒說,不過她帶著行李。”


    “是嗎?那你直接送她走就行了。”


    焦寒一腦門的熱汗,眼淚都快下來了,他瞥了眼就在不遠處的梅姨,壓低了聲音:“司總,您也不想想,去您老家的車,不管的汽車還是火車,都是上午才有,現在都下午了……”她是真的不想走啊!


    司淵都快忘記梅姨長什麽樣了,她是原主弄來的。


    原主跟她的感情不錯,可司淵是個沒有感情的男人。


    他緊皺了眉頭,“那你就送她回別墅!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總裁就是總裁,像個獨|裁的爸爸,他掛線了。


    焦寒欲哭無淚,揣起了手機,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梅姨的身邊。


    梅姨道:“他一個小時能回來吧?”


    焦寒咧嘴笑了一下,“不能!”


    “兩個小時呢?”


    焦寒皺巴著臉道:“梅姨,司總出差了,要不……您等他回來再走?”


    “你剛才可沒說他出差了!”梅姨顯然不相信。


    焦寒為難地說:“臨時……嗯,對,臨時出的差!”


    “你一個秘書居然不知道總裁的行程,等我見了司淵,我要讓他扣你工資。”梅姨氣憤地站了起來,拎起了自己的包袱。


    焦寒陪著笑:“是是是,梅姨您教訓的對,我一定改正、改正!”


    真的是好不容易送走了這難纏的“女神”。


    焦寒苦著臉,沒敢再電話打擾,而是發去了信息。


    [司總,已經送梅姨回別墅了。不過,我估計,她明後天還會來公司。]


    司總沒有回複信息,更狠的是,他連續三天都沒來公司了。


    焦寒還以為他是故意在躲梅姨。


    其實不然,是有人在拿喬。


    蘇雪桐一直覺得自己吃了大虧,想從司淵那兒討點什麽回來,可惜了,她壓根就沒什麽好圖他的。


    沒事找事,蘇雪桐想了個主意,非讓司淵給她寫個保證書,保證他能夠持續恢複正常,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她去扯離婚證。


    她想的有點天真,既然是協議婚姻的話,就得按照協議來。


    但協議期內產生了感情,可以啊,從頭開始,追求、戀愛、結婚、生子。


    也就是說,離唄,先把不正常的婚姻離掉。要是兩個人合適的話,再結一次正常的婚。


    要不然那個協議書會像個疙瘩一樣,種在兩個人的心裏。


    她想是這麽想,沒跟司淵這麽說。


    其實她就是一五一十跟司淵說了,估計他也不會願意。


    因為司淵的心裏沒有疙瘩。


    在他眼裏,協議隻是手段之一,必要的情形下,運用手段將兩個人綁在一起,沒什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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