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卓在收到葉軒墨所寄來的書信時,他則是寫上了李文傑與周文浩的名字。


    如此好的升遷機會,自然要想著自己的兄弟。


    自己的才學不如李文傑,自己若是率先升遷一步,那不是耽誤李文傑嗎?


    趙文卓的幕僚盧偉毅瞧見自家東翁毫不猶豫的就填上了李文傑與周文浩的名字,並且在回信上寫下了二人比之自己的優點。


    以及二人升任通判之後能夠帶給葉軒墨怎樣的臂助,全然沒有絲毫想要自薦的想法時,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如今這官場之中,大多數人可都是隻想著自己晉升的,哪還有空管別人啊?


    自家東翁當真是與眾不同,心中驚訝的盧偉毅下意識的開口道。


    “東翁與李,周二人大人當真是情同手足。”


    “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就為了這通判之位爭的你死我活了。”


    趙文卓聽到盧偉毅的這番感慨時,他的思緒忽的回到十數年前。


    當年三個不受家族待見的小男孩為了逃避家族,選擇前往書院而結緣。


    因為大家都希望能夠通過科舉之路搏個出路。


    那時子義還沒來呢,他們三人在書山學海中相互鼓勵,相互攙扶,立下“苟富貴,勿相忘”的誓言。


    時間的流逝並未讓他們三人的關係因此疏遠,反倒是讓他們三人的關係變得如老酒般醇厚。


    心中一陣感慨的趙文卓語氣輕鬆的望著自己身邊的盧偉毅回應道。


    “哈哈,若是換了旁人,本官自要與之分個高下,好好辯一辯這通判歸屬。”


    “但要是自家兄弟,那便無甚要緊的。”


    盧偉毅聽到趙文卓如此輕快的語氣,他的眼中滿是豔羨之色。


    翌日,寧波府衙。


    葉軒墨望著眼前來自趙文卓幾人的回信,他臉上的笑容不曾減退半分。


    若是此番書信中,有哪位兄長選擇自薦,他的心中定然是表示理解。


    但心中應當還是會忍不住升起一種悲涼感。


    會覺得這位兄長在官場這大染缸中被汙染,隻想著自己的仕途,而已然忘卻幾人間的兄弟情。


    左典文觀察到葉軒墨臉上的笑容時,他先是躬身為葉軒墨續上茶水,接著就趕忙出言拍馬。


    “相互舉薦,如此念情,說明子義這幾位兄長都未被官場所侵蝕,是件好事。”


    葉軒墨聽到左典文的這番馬屁,他的心中自然是非常高興的。


    隻不過現在這通判之位還未空缺,現在談及李文傑他們晉升通判還言之過早。


    隨即,葉軒墨便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左典文繼續問道。


    “公台,四位別駕最近有何動作?”


    左典文見葉軒墨那好奇的眼神,他便將自己整合好的數據報給了葉軒墨。


    “子義,你是不知道,自你那日與咱們這幾位通判說了晉升的要求,他們四人就一直在外奔波。”


    “就連咱們鄞縣本地的百姓都對這幾位通判另眼相看,都覺得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些久坐堂中的老爺們也知道出門體察民情了。”


    “當然,這些百姓雖然如此評價,但他們對這幾位通判還是歡迎的。”


    葉軒墨聽到楊思興幾人做得還算不錯時,他臉上的笑容不減。


    可算沒白費自己的一番苦心啊。


    又過了幾日,唐明寅幾人的信件也都已陸陸續續送達至寧波府衙。


    葉軒墨望著眼前的幾封信件,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忍不住的拿起信件朝著自己身邊的左典文炫耀道。


    “公台,汝且瞧瞧,皆為案首,本官教書的手段還是不差的吧?”


    左典文聽到葉軒墨在向自己炫耀時,他臉上的笑容卻比葉軒墨還要燦爛。


    “哈哈哈,子義,你這授徒的手段當真不賴,若是我在年輕十歲,定要拜你為師,再去搏一搏那春闈。”


    自己兒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如此年紀就已奪得案首之位,今後前途那還得了?


    自家後繼有人,當真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葉軒墨瞧見左典文臉上那得意的笑容,他原本想要炫耀的心思瞬間變得索然無味。


    得,這還炫耀個啥,人家做爸爸的可比咱這做先生的要開心數倍。


    左典文察覺到葉軒墨的心情略顯低落時,他立馬回過神來,看來自己有些刺激到子義了。


    心念至此,左典文便趕忙轉移了話題。


    “子義,我市舶司水軍抽調的衛所將於三日後啟程,我們可要前往送行?”


    葉軒墨一聽這話,連忙點頭應下。


    “他們在我寧波市舶司水軍期間英勇殺敵,抗擊倭寇,打擊航路內的海盜,如此成績,可謂我水軍英雄。”


    “既然如此,他們調任,我們能不去送一程嗎?”


    “通知下去,準備食材,本官要為這些水軍將士們送行。”


    安排好關於水軍的一切,葉軒墨便將話題轉移到黎淳與葉淩雲身上。


    “太樸此去泉州也快半月了吧?”


    “可有消息傳回?”


    左典文瞧見葉軒墨的問話,他連忙搖頭應道。


    “不管是明是暗,皆無消息傳回。”


    言及此處,左典文還主動補充道。


    “除太樸之外,子義汝之堂叔也未曾有信件傳回。”


    “可要差遣人員前去泉州打探消息?”


    此話一出,葉軒墨便抬手打斷了左典文的想法。


    “堂叔有官身在,泉州豪紳就算不滿,也不敢動他分毫。”


    “至於太樸,他能在寧波將四位別駕製衡好,那到了泉州定然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與此同時,泉州府。


    黎淳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府衙為其準備好的宅院內。


    剛一進門,便在連廊處見到了先自己一步進入宅院的葉淩雲。


    “葉世叔,可有進展?”


    葉淩雲瞧見黎淳那渴望的眼神,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歉意。


    “尚未有絲毫進展,許是那夏侯雲傑尚在,當地百姓敢怒不敢言。”


    “待得幾日後,這夏侯雲傑調任,吾再探查一二。”


    黎淳聽到葉淩雲的話語,他臉上的凝重之色不減。


    原來當主官如此費神,還是在子義手下做一佐貳官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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