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源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他連外衣都來不及披,就急匆匆的朝著院外走去。


    鄭源夫人見自家夫君這般激動的舉動,她也唯有站在院中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為之祈禱。


    希望夫君之才能夠在楚王殿下身邊實現自己的抱負吧。


    京城,楚王府。


    楚王派出的護衛皆趕在宵禁之前將楚王最重要的幾位幕僚邀請至府中。


    楚王楊乾明為了體現自己對手下這些幕僚的重視,他特意站在府門口等候這些幕僚。


    當楚王的一眾幕僚見到居然是楚王親自在門口迎接時,他們的臉上皆顯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紛紛朝著楚王楊乾明行禮開口道。


    “殿下,臣等何德何能讓殿下屈尊於此?”


    “殿下如此行為,不是折煞臣嗎?”


    楚王楊乾明見自己麵前這些幕僚都是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他的內心自然是非常興奮。


    自己如此行為果然做對了。


    隻要自己禮賢下士的名聲傳出去,那今後自己的幕僚便少不了。


    當然,即便是心中因為目的達成而欣喜,可他臉上依舊是一副謙和的表情。


    當他瞧見鄭源從馬車上下來,身上居然連外衣都沒有時,他趕忙將自己身上的大氅取下,然後就往鄭源身上披。


    “天寒地凍,怎麽不披件外衣?”


    鄭源見楊乾明如此舉動,他趕忙擺手拒絕道。


    “殿下,使不得啊。”


    “臣何德何能啊?”


    楊乾明聞言,他目光深邃的拍了拍鄭源的肩膀,語氣中飽含暖意的安撫道。


    “元吉(鄭源字),你著急為本王出謀劃策,心急之下連外衣都忘記穿。”


    “此等忠義之士,如何使不得?”


    言罷,楊乾明就堅持將大氅披在鄭源身上。


    鄭源見楊乾明堅持,他也不好再繼續推辭,唯有眼含熱淚的望著楊乾明效忠道。


    “臣願誓死追隨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楊乾明瞧見鄭源這般鄭重的表情,他語氣隨和的笑道。


    “元吉言重了。”


    待到楊乾明的一眾幕僚到齊,他便帶領眾人入內一敘。


    眾人所在的堂內燈火通明,每位幕僚麵前的小桌上都已擺放茶水,糕點。


    楚王楊乾明望著堂內一眾幕僚臉上的疲憊神色時,他的語氣中帶著歉意。


    “深夜召集各位先生,真是抱歉。”


    “隻是事急從權,本王也無其他選擇。”


    楊乾明的幕僚聽到他那話語,他們都趕忙開口道。


    “殿下多慮,臣等能為殿下分憂,實乃我等之幸也。”


    “煩請殿下將今日之事告知一二,臣等也好根據實情為殿下出謀劃策。”


    楊乾明聞言,他也不再推脫,趕忙將今日在禦書房內發生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


    “今日父皇將我兄弟五人……”


    長話短說,在介紹完發生的一切後,楊乾明環顧四周,望著自己麵前均已陷入沉思的幕僚們發問道。


    “各位先生,不知有何良策?”


    一眾幕僚聽完楊乾明的敘述,他們的臉色逐漸凝重。


    他們果然沒猜錯,果真是與奪嫡之事有關。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此番居然不單單涉及科舉,就連武舉都有關係。


    “科舉招賢納士之事,臣等還能為殿下出力,隻是不料此番竟然還要涉及武舉。”


    “武舉一事,就恕臣無能為力了。”


    此話一出,瞬間引得其他幕僚共鳴。


    “殿下,臣慚愧,無法在武舉招賢納士一事上給予殿下幫助。”


    此刻,一位追隨楚王楊乾明多年的幕僚目光深邃的望著楊乾明發問道。


    “殿下,老臣也算鑽研我大周奪嫡之事多年。”


    “自代宗皇帝培養東宮之主起,雖然各位皇帝陛下挑選太子的方式都有不同。”


    “可大致來說,都隻考量各位皇子拉攏科舉之才的能力。”


    “怎麽此番陛下都開始要各位殿下比拚拉攏武舉人才的本事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稍稍一頓,接著躬身道。


    “殿下,臣鬥膽相問,陛下此舉是否另有深意?”


    “若真有深意,那臣等即便是與那些武夫不熟,也會在此事上多費些功夫。”


    “隻是如此一來,臣擔心屆時兩頭不能相顧。”


    “反受其害矣。”


    文人傲骨,拉攏這種科舉之才,是需要耗費時間精力的。


    而在武舉一道,他們更是需要摸石過河。


    這位幕僚的話語說出口後,房間內的其他人也都將目光轉移到楊乾明身上。


    若是陛下真要在武舉方麵下功夫。


    那其中蘊含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畢竟一個安穩的國度一旦開始重用武將,那便是開戰的信號。


    如此一來,他們就要早點開始部署了,免得落人之後。


    楊乾明一瞧自己這番話居然引起這麽大的反應,他暫時還未領悟自己這些幕僚的擔心,便自顧自的為他們解釋起來。


    “各位先生多慮了。”


    “之所以有招納武舉之才一事,還是因為今日在禦書房中,晨弟口不擇言被父皇訓斥。”


    “晨弟恐在父皇麵前失了體統,在情急之下生出急智。”


    “隨後父皇為照顧晨弟的麵子,才有此事。”


    隨後楊乾明便將楊乾晨在仁治皇帝麵前生有急智的事情說給自己麵前的諸多幕僚聽。


    這些幕僚聽完楊乾明的敘述,他們的臉色都變得凝重。


    “嗯?殿下,您覺得寧王殿下隻是有此急智,還是寧王殿下此前一直都在藏拙呢?”


    “若寧王殿下此前皆在藏拙,那今日之事,倒是不奇怪。”


    “從殿下表述看來,陛下似乎稍有偏袒寧王殿下之意?”


    “寧王殿下能有如此言論,不得不防啊。”


    原本對寧王毫無防備的楊乾明聽到自己眾多幕僚的擔憂,他的眉眼間也顯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粗枝大葉的晨弟真是那般隱忍藏拙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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