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內的葉軒墨自然不知道葉典慶的心理活動。


    當然他要是知道葉典慶為何會有如此鬥誌,心中也會為葉典慶高興。


    有時候,欲望就是催促人們進步的原動力。


    沒過多久。


    葉軒墨一行人便抵達寧波府城內的鴻運書店外。


    那鴻運書店的小二瞧見眼前這熟悉的馬車,他自然知道這是葉大人的尊駕。


    便趕忙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家掌櫃。


    “掌櫃的,葉大人來了。”


    原本正在清點今日收入的掌櫃一聽到這位店小二的話後,他趕忙放下手中的事物,急忙抬頭吩咐道。


    “你去叫少爺出來,我去迎葉大人。”


    已經走下的馬車的葉軒墨瞧見這位滿懷笑意的掌櫃朝自己走過來之後,他立即抬手打斷他想說的話。


    “叔文可在?本官今日是來找他的。”


    聽到葉軒墨這話,這位掌櫃不敢怠慢,立即躬身答道。


    “回葉大人話,公子正在後院,在下已經派小二去通知了。”


    葉軒墨聞言,他便直接打斷道。


    “不必了,我直接去尋他就是。”


    與此同時,這書店內那些看書的學子瞧見走入書店的葉軒墨後,他們都一臉崇敬的看向葉軒墨小聲議論道。


    “你們瞧,那就是連中六元的葉大人,我們今日有幸見到葉大人,那是不是預示著我們業舉有望?”


    “那是自然,傳聞葉大人有點石成金之手,但凡被葉大人指點過的人,都會有一番際遇,此事可不單是指業舉。”


    葉軒墨聽到這些學子的聲音,他轉頭看了這些人一眼。


    “各位皆是我寧波高才,望各位高才為我寧波科舉添磚加瓦。”


    這些正在書店內看書的學子聽到葉軒墨的鼓舞,他們的神色都變得興奮起來,都麵帶喜色的朝著葉軒墨行禮。


    “學生定不負葉大人所望!”


    “學生必定全力以赴!”


    隨後,葉軒墨就在這些學子那敬佩的眼神中步入後院。


    此刻,聽聞葉軒墨到來的徐天龍也整理好自己的衣冠,正準備出去迎接葉軒墨的時候,就看到葉軒墨走入後院。


    “子義,我還想去迎你呢,沒想到你就進來了。”


    葉軒墨聽到徐天龍這番話,他麵帶微笑的擺手道。


    “叔文兄,你與我可是老交情了,何必在意這麽多虛禮。”


    當年徐天龍從京城至袁州,他們二人的友誼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這可是自己起於微末前的老朋友。


    雖然,最後知道這家夥肯定是受了陛下安排,但此事論跡不論心。


    徐天龍瞧見葉軒墨那表情,他自然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起來,隨後便看向自己身邊的小二吩咐道。


    “貴客登門,去泡兩壺好茶來。”


    這位店小二聽到徐天龍的安排,立即躬身應下。


    將這位店小二調走後,徐天龍這才轉頭看向自己麵前的葉軒墨發問道。


    “子義,你小子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今日來找我,肯定有事。”


    “說吧,此次尋我是為何事?”


    葉軒墨瞧見徐天龍那放鬆的模樣,他的心中自然非常的高興,這說明在徐天龍心中,並未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敬畏自己。


    想通之後,葉軒墨望著自己麵前的徐天龍開門見山道。


    “叔文,你我關係,我便不與你兜圈子了,我此行是為字典而來。”


    聽到葉軒墨的話語,徐天龍的眼神發生變化。


    他對於葉軒墨編撰的字典也有所了解,這個是葉軒墨創造出來配合仁治拚音法使用的東西。


    而且,他還知道許多江南之地的大儒正在楊府內編撰這個字典。


    如今葉軒墨上門,那是不是意味著這個字典即將完工?


    一想到這裏,作為文人的徐天龍,他的內心也止不住的興奮起來。


    “子義,莫不是這字典已經編撰完成了?”


    葉軒墨觀察到徐天龍那興奮的模樣,他也不打算逗他,直接回複道。


    “還差一些,但大體已經完成了,所以我想問叔文兄,你這裏可有工匠能助我一臂之力?”


    徐天龍一聽葉軒墨的回答,他神色激動的拍了拍手掌,接著開口道。


    “子義,你可真是找對人了。”


    “最近這印刷之術興起了一種名為銅活字印刷術的技藝。”


    葉軒墨聽到徐天龍的這句話時,他的表情稍稍一愣,語氣不確定的重複道。


    “銅活字印刷?”


    徐天龍瞧見葉軒墨那狀態,他以為是葉軒墨並不清楚這項手段,便耐心的為葉軒墨解釋起來。


    “子義,你有所不知,這活字印刷術起於宋,但在宋朝,這活字印刷術並不被重視,直到本朝,活字印刷術才逐漸流行。”


    “但在仁治年之前,我朝使用的還是木活字印刷。”


    “此法雖比之前所用的雕版印刷更為便捷,可重複利用。”


    “但是,此法亦有弊端,首先這些木頭並不耐磨,再印刷幾次後,他印出來的書籍便會凹凸不平,如此創造出來的書籍會模糊不清。”


    “其次,由於這些木料的文理並不一致,有的稀疏,有的密集,所以造成工匠雕刻起來非常困難。”


    “還有一點,這木活字在沾水後還會變形,還容易和那些印刷的油墨粘連在一起,這木活字上的油墨也不好清理,稍微用力,這木活字便會斷裂……”


    葉軒墨瞧見自己麵前侃侃而談的徐天龍,他臉上並未露出無聊之色,反而是一臉好奇的點頭應和著。


    此行是求人幫忙,這些知識就算再無聊,也要聽下去,再者說,這些知識也並不無聊。


    講述的都是我大周文化底蘊,是後世棒子國最喜歡剽竊的文化。


    而且沒瞧見徐天龍在聊這些知識的有多麽自信嗎?


    那揮斥方遒的模樣,平日當真少見。


    那已經泡好茶的小二在瞧見自家少爺那激動的模樣,他便捧著托盤靜靜地等候在一旁。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天龍才意猶未盡的砸砸嘴。


    “嘖嘖,子義,這些事情你不知道吧?”


    葉軒墨瞧見徐天龍那意猶未盡的表情,他麵帶微笑的點頭應和道。


    “我確實是第一次聽說這些知識,當真是有趣,沒想到僅僅是一個木活字印刷,便有這麽多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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