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眾人以為事情將要結束的時候,門外的登聞鼓再次被敲響。


    葉軒墨一聽到這鼓聲,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有些生氣的開口道。


    “好啊,今日寧波府衙登聞鼓響起的次數都已經趕上過去幾十年了!”


    “穀班頭,去將人請進來,本官倒要看看,我們寧波府有多少冤要申,多少案要斷!”


    這些圍觀的百姓一聽到葉軒墨這話,他們的內心感到一陣滿滿的安全感。


    此時,安插在百姓之中的內應立即高聲呼喊道。


    “葉大人您還了我們寧波一片青天!我們百姓的好日子來了!”


    此言一出,其他百姓也都跟著附和起來。


    “葉青天!”


    在眾人的呼喊聲中,一個獨臂的男子走了進來,來到堂前跪下。


    葉軒墨瞧見這人的外表,瞬間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便主動開口問道。


    “堂下所跪何人?為何也要敲響登聞鼓?可是本府人士?蒙受何等冤屈?還不趕緊將狀紙呈上?”


    鄒大誌聽到葉軒墨的問話後,他便趕緊做起了自我介紹。


    “草民鄒大誌,寧波府鄞縣人士,葉大人,草民冤啊!”


    葉軒墨瞧見鄒大誌同樣沒有攜帶訴狀後,他故作生氣的瞪了他一眼,憤怒的拍了拍驚堂木大喊道。


    “喊冤連個狀紙都沒有?隻是現在再命人帶你寫狀紙也來不及了。”


    “那你便口述你的冤情吧,本官倒要聽聽你有何冤屈,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別怪本官治你的罪了!”


    鄒大誌一聽葉軒墨的安排後,他趕緊朝著葉軒墨行禮解釋道。


    “草民不敢欺瞞葉大人,草民有一青梅竹馬名為林翠,在五年前……”


    鄒大誌說著說著就開始落淚,不止是他,這些前來府衙湊熱鬧的百姓也被他悲傷的情緒感染。


    他們也沒想到這些紅毛鬼居然在寧波做了這件惡事。


    等到鄒大誌說完他那悲慘的故事,整個二堂內的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葉軒墨聽完鄒大誌的陳述,他也稍愣一下。


    鄒大誌這位當事人的敘述讓自己感受到其中的悲情,也讓他變得更加憤怒,就連握著驚堂木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忽然間,這些百姓像是觸動了什麽開關一般,不約而同的討論起來。


    葉軒墨聽到這些百姓嘰嘰喳喳的議論後,他勃然大怒的拍了拍驚堂木。


    “肅靜!”


    “鄒大誌,本官問你,你狀告紅毛番在寧波府做出如此惡事,可有人證,物證?”


    鄒大誌一聽葉軒墨的問話,他便立馬朝著葉軒墨行了一禮答道。


    “回葉大人,草民有人證!”


    話音落下,從百姓之中走出兩人。


    “草民李狗蛋,可作證鄒大誌被紅毛番打傷之事。”


    “草民董鐵球,可作證鄒大誌被紅毛番打傷之事。”


    葉軒墨聽到這兩位人證的話,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居然隻能認定鄒大誌被打?


    難道就沒人證是能夠證明紅毛番奸汙林翠的嗎?


    若是如此,那很難給這些紅毛番定個死罪啊。


    一想到這裏,葉軒墨便看向在場的所有人開口道。


    “古語雲事不過三,如今已連續出現三起與紅毛番有關的案件。”


    “本官認定此事絕非如此簡單!”


    “三日後,本官將於大堂公審所有關於紅毛番的案件。”


    “若是往日有被紅毛番欺負的百姓,可在三日內到府衙報案,本官的各位師爺會為各位書寫狀紙。”


    門外的所有百姓聽到葉軒墨的安排,他們都激動的朝著葉軒墨行禮。


    大堂公審,擺明了葉軒墨不會包庇這些紅毛鬼,擺明了他會給他們一個答複,表明他不會包庇這些紅毛鬼。


    而且還特意安排了師爺為他們寫狀紙。


    “草民多謝葉青天!”


    站在一旁的何毅淩聽到葉軒墨的安排,他並沒有感覺到意外。


    該來的,早晚會來的。


    何毅淩走出二堂,他便趕緊安排人將消息送到屠家。


    隨後,他臉色平靜的找到楊思興與羅誌國二人。


    “二位同僚,此事背後有你二人的影子吧?”


    寧波四位通判分別代表著寧波四大家族。


    楊思興的背後是楊家,羅誌國背後是張家,還有一位通判洪雲寶的背後是陸家。


    楊思興與羅誌國倒向葉軒墨,而陸家與葉軒墨也算有一點點交情,所以最好拿來開刀的就隻有屠家了。


    故而今日被抓的那些紅毛番都是與屠家有生意往來的紅毛番。


    楊思興與羅誌國自然明白何毅淩是什麽意思,但他們肯定不能承認。


    “何別駕這是何意?為何我們聽不懂何別駕在說什麽?”


    何毅淩瞧見他們那不承認的模樣,他也不再多說什麽。


    “是我糊塗了。”


    不久之後,屠家城南的一處小院中。


    屠雲鬆看向自己麵前的宋傑雷質問道。


    “為何還有這麽多人沒有處理幹淨?”


    宋傑雷聽到屠雲鬆的話後,他有些尷尬的開口道。


    “舅舅,此事也不能怪我啊,都怪這些紅毛番,有些事情是他們酗酒之後做出來的,做完之後第二天就忘記了。”


    “根本沒有通知我去善後。”


    “就像那個鄒大誌,我隻知道紅毛番把人家姑娘給帶回去了,哪知道紅毛番還和此人有所衝突,並打斷人家一隻胳膊。”


    “還有些事情在他們看來是小事,不舍得讓我們幫他們善後。”


    屠雲鬆一聽這話,他瞬間了然。


    他們幫助這些紅毛番善後可不是免費的,是需要在交易的時候讓利的。


    有時候屠家幫紅毛番善後一件事情,屠家能夠多賺幾千甚至上萬兩銀子。


    所以,這些紅毛番心疼錢,自然就會遮掩一些在他們認為的小事不告訴他們。


    一想到這裏,屠雲鬆輕蔑一笑。


    “這些紅毛番真是太沒有遠見了,若是沒有我們幫他們善後,他們能在寧波過的這麽舒坦?”


    宋傑雷聽到屠雲鬆的抱怨,他自然是應和著點點頭。


    “是啊,不過舅舅,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寧波四大家族各與一支紅毛番的商隊有聯係,如今被抓的紅毛番可都是與他們屠家有來往的。


    屠雲鬆一聽自己外甥的問話,他並不著急,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葉軒墨舉起屠刀的對象是紅毛番,又不是他屠家。


    “還能怎麽辦?那位葉司馬擺明是要殺雞儆猴了,伊凡先生的商隊的那些人要被葉司馬當成雞了給宰了!”


    “不過這樣也好,隻有死幾個人,伊凡先生才知道與我們合作有多麽的安全。”


    “接下來我們與他合作才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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