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墨幾人聽到這話後,笑著對這位小吏微笑道。


    “那便多謝了。”


    吏部文選司郎中可不是一般官職,雖說隻有五品,但他可是掌握著四品以下官員的升遷、補缺、裁汰等等大權,堪稱天下第一五品。


    能夠坐到這個位置的,可都不是常人,一般都是背景滔天之人。


    葉軒墨他們三人雖說不用懼怕這文選司郎中,但也沒必要得罪人家。


    眾人來到吏部文選司郎中聶正平的麵前行禮。


    聶正平看到他們這模樣後,非常熱情的接待了三人。


    “三鼎甲來了,快坐。”


    三人落座後,聶正平就一直觀察著葉軒墨。


    “恩,不愧是六元及第,當世文魁,這般氣度當真不凡,將來入閣拜相不是問題。”


    葉軒墨聽到聶正平這客氣的話語後,也非常禮貌的點頭回道。


    “聶郎中說笑了。”


    聶正平看到葉軒墨這般謙遜的模樣後,他卻話鋒一轉。


    “哈哈,狀元郎,剛剛我番話你最近聽了不少吧?不過本官卻不得不潑你冷水啊,這阿諛奉承的話聽多了,是會出大問題的。”


    “當然,不止是你,你們二人也同樣如此。”


    程海波和諸葛誌明看到聶正平將目光看向自己之後,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下官明白。”


    聶正平看到三人這模樣後,他繼續開口教育道。


    “忠言逆耳利於行,我知道你們心裏肯定在咒罵我,但是這是陛下交給我的任務,他知道你們三人都是年少進士,擔心你們被這些官場老油子們捧的找不到東西南北。”


    “你們的政治生涯很長,起點很高,但是你們要記住,現在的你們其實什麽都不是,你們隻不過是頂著一個三鼎甲的光環而已,等這光環散去,你們再看。”


    “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韜光養晦,畢竟屬於你們的時代是在十五至二十年之後。”


    三人聽完聶正平的教育後,都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一禮。


    “多謝郎中大人提點,下官明白了。”


    聶正平看到三人這恭敬的模樣後,他惆悵的看了三人一眼。


    “希望你們三人是真的明白了,小趙,帶人將三鼎甲的官服拿過來。”


    剛剛帶葉軒墨三人進來的那位小吏點頭答應,不久後,他與其他小吏將三人的官服、官帽、官靴等物品拿了過來。


    葉軒墨的官職為翰林修撰,從六品,服飾顏色是青色的,上麵的補子是鷺鷥。


    三人登記信息之後,便前往尚寶司領取了牙牌,這牙牌是京官的身份象征,是官員出入宮廷隨身攜帶之憑證,且隻可於宮中懸帶,無此牌將依法論罪,出京則不可使用,文武二牌均有編號。


    正麵篆刻“翰林院修撰”,背麵篆刻“朝參官懸帶此牌,無牌者依律論罪;借者及借與者罪同;出京不用”,側麵則刻著編號。


    公、侯、伯以勳字,駙馬都尉以親字、文官以文字、武官以武字、教坊官以樂字、入內宮以宮字,葉軒墨這塊則是文字叁仟陸佰柒拾貳號。


    領完所有東西後,大家也就各自歸家,明日就是前往翰林院報到了。


    次日一早,葉軒墨便換上了自己的官服,頭戴烏紗帽,腰佩牙牌,香囊。


    來到翰林院門口後,葉軒墨稍稍等待了一下自己的二位同年,他們三人都是屬於檢討廳的官員,負責編修史料這種工作。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程海波與諸葛誌明二人先後到達。


    “哎呀,居然讓狀元郎等我們,是我們的錯。”


    “嘿嘿,可算是讓子義也等我們一回了。”


    三人到齊後,這小吏便前往檢討廳稟告。


    得到消息後的陶永誌、趙陽平、康樂勇三位已經在廳內的修撰便出門迎接。


    陶永誌為仁治十七年探花、趙陽平是仁治十六年的榜眼,康樂勇是仁治二十年的狀元,大家都是三鼎甲出身,屬於他們三人的前輩,除了葉軒墨之外,其他人在這翰林院中都算不得什麽。


    資曆最老的趙陽平率先開口道:“為何不直接進來啊?在門外站著多不好看啊,走,為兄帶你們去你們的位置上。”


    陶永誌也笑著附和道:“就是,站在門外像什麽樣子,趕緊進去。”


    三位老資曆的修撰官將葉軒墨他們帶進這檢討廳後,這廳內的小吏便上前見禮。


    逐一見禮完畢後,趙陽平看著葉軒墨三人麵前的那群小吏開口解釋道:“本廳內大家都有一個辦事小吏使喚,你們看這些人裏麵哪個順眼,便挑選哪個吧。”


    一聽趙陽平這話後,葉軒墨三人就開始認真的打量這些小吏了,自己在翰林院的日子應該還比較長,這辦事小吏還是需要慎重挑選。


    葉軒墨思考片刻後,卻發現程海波與諸葛誌明二人將目光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哎,二位兄長還是一如既往的客氣,既然如此,那小弟便不客氣了。”


    這些小吏一聽到葉軒墨要挑人之後,一個個都昂首挺胸將自己最佳的狀態展示給葉軒墨,畢竟他可是首位六元及第並且身負聖眷之人,跟著他將來定是一片坦途。


    此時,這些年紀稍大的吏員都忍不住的歎息一聲,隻恨自己生不逢時。


    葉品康作為翰林院中資曆最老的吏員,對於這一切早已看淡,狀元郎?這有什麽稀奇的,自己當年跟的那位也是狀元郎。


    就在葉品康走神之際,葉軒墨忽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你叫什麽名字?在翰林院待了多久了?”


    葉品康聽到葉軒墨的話後,他瞬間回神,看到葉軒墨這眼神後,他還以為葉軒墨是記恨他剛剛走神,便趕緊彎腰答道。


    “小人葉品康,已在翰林院待了三十一年了。”


    葉軒墨聽到葉品康的回答後,點點頭道。


    “嗯,姓葉,說不定五百年前我們還是一家呢,既然你我有緣,不知你可願為我效力?”


    葉品康一聽葉軒墨這話後,非常激動的點點頭。


    “小人願意。”


    其他年輕的小吏看到這一幕後,都忍不住的腹誹道,這家夥居然還有這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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