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軒墨的話後,周圍幾人也認同的點點頭,確實,去年年末發生的那件事情大家也都有所耳聞,最後逼得高麗不得已向大周求援。


    可女真是遊牧民族,當大周大軍趕到時,他們早就遠遁北方,而這種天寒地凍的時候,你也不好追擊,畢竟又不是人人都像冠軍侯一般,能夠率一隊輕騎在北方來去自如。


    當他們一個個還想聊些什麽的時候,這負責監管抽取考舍的監試官將大家叫了過去重新抽簽。


    抽簽完畢之後,葉軒墨便與李文傑幾人分開。


    收拾好自己的考舍後,葉軒墨便靜待第二日的考試。


    當第二天葉軒墨接過考卷後,看到其上的五篇策論題目,他便笑了起來。


    果然,這策論的題目與他的所言一般無二,果然是與女真有關。


    之前,葉軒墨對待女真的態度是溫柔的,他認為可以和後世一樣,雙方和睦的相處,可以潛移默化的改變與女真族的關係。


    可是這次葉軒墨的態度有些不同了,去年年末時,這女真部落率軍入侵高麗,掠奪、奸淫、殺戮無惡不作,這種種行為讓葉軒墨幡然醒悟。


    自己不能用後世的目光看待現在,時代的不同,看待事物的眼光也不同,後世的時候自己也喜歡和朋友指點江山,揮斥方遒,那是因為自己站在後世看古代,這文明層次不一樣,事後諸葛亮誰都能做。


    若是自己還用那種目光站在這個時代來看問題的話,那便會出現大問題。


    這女真為何入侵高麗,而不入侵大周,那自然是因為如今的大周國力強盛,他們不敢犯大周疆土,若是哪一代君王昏庸,內部腐朽,令這女真部落有機會入侵,那他們在高麗所做的一切,便會在大周身上重現。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得到無數教訓得來的至理名言。


    所以,當葉軒墨在書寫這篇策論的時候,他推翻了自己在幾年前,在嶽麓書院與黎淳比試時的那篇策論。


    以殺止殺,才是如今大周的最佳選擇,隻可惜,這遊牧民族你不可能將其連根拔起,若是他日自己有機會掌權,即使背上窮兵黷武的罵名,他也要大周將士出征塞外,隻希望能夠盡量殺到他們亡族滅種。


    隨後,葉軒墨便按照自己的思路寫下了這篇策論。


    “此戰乃為國戰,無關正義與邪惡,沒有誰對誰錯,隻是我為漢人,自當扞衛漢家利益,不可能做敵國漢奸。”


    寫完之後,葉軒墨將其對比自己當年的那篇策論,隨後他有些惆悵的開口道。


    “太樸兄,沒想到啊,我們當日的那場比試居然是我輸了,你的那篇策論比我的那篇策論可強太多了,我那策論就如同鏡花水月一般,好看卻根本不可能觸及到。”


    “隻可惜你因為守孝的緣故無緣本次恩科春闈,真希望能夠與你再比一次啊。”


    感慨一會之後,葉軒墨這才將自己的思緒收回,轉頭看向了自己的第二題。


    這第二題則是與倭寇有關,葉軒墨答得也很順暢。


    可這一場,卻也是葉軒墨用時最長的一次考試,他很糾結,他的想法很多,他擔心自己的策論考官會理解不了,所以他隻能盡量將自己的策論寫得符合這個時代的特色。


    直至開考前的第三天下午,葉軒墨這才謄寫完畢,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幾道策論,葉軒墨長舒了一口氣。


    “可算是寫完了。”


    靜靜等候了幾個時辰,這收卷的命令下達,在收卷之後,所有考生分批次離開貢院。


    葉軒墨看到自己是第三批放考後,他便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看著其他學子離開,這感覺就像是學校放假前,別的班的同學都準時回家了,自己班卻被班主任留下布置作業一般難受。


    此時,這門口等候的葉典慶一行人看到放考後,他率先開口道:“大家眼睛都放亮一點。”


    當輪到自己的時候,葉軒墨不知為何,心中又沒了剛剛那般焦急,當他踏出考場的那一瞬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


    很快,葉軒墨就被葉典慶一行人給接了回去。


    在馬車上,一位葉家子弟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子義,這次可有把握?”


    聽到這位葉家子弟的話後,所有人都用一種期待的眼神轉頭看向葉軒墨,而葉典慶雖然也是滿眼期待,但還是訓斥道:“這是什麽話?子義何時讓我們失望過?肯定是穩過的。”


    葉軒墨聽到這話後,他笑著點點頭答道:“嗯,好了,現在不聊這些了,這貢院內的環境太差了,沒休息好,先回去休息吧。”


    眾人一聽葉軒墨回應之後,一個個都激動的點點頭,隻要過了會試,以子義這陛下小師弟的名號,陛下不最少給個三鼎甲?


    隻要是三鼎甲,那必然是入翰林,要麽從六品,要麽正七品,再加上京官外放地方提一品的規矩,他若外放便是五品官,那可是一府的佐貳官了,稍微做出點成績就能升任知府了。


    若是不外放,繼續留在翰林院,有陛下照顧,一個侍讀或是侍講肯定是跑不了的,十年之後入朝堂,最低也是侍郎起步。


    馬車內的葉軒墨看到他們這一個個高興的表情後,也猜到他們在想什麽,但是他也沒有多說什麽,人家跟著自己背井離鄉,從江西到京城,毫無怨言,自己肯定也要給他們一些希望。


    回到家後,葉軒墨洗漱一番後,便朝床上一倒,與此同時,這京城貢院“取士樓”內的閱卷官正吵得不可開交。


    因為每名同考官下麵有幾位閱卷官,而幾位閱卷官也都希望自己遞上去的考卷更多,故而大家在向同考官遞考卷的時候,總要互相貶低一番。


    “我認為,此篇當取,剛剛那篇不行。”


    “不,我認為此篇不行,還是剛剛那篇吧。”


    “嗯?典大人,你如此袒護那篇文章,莫不是收了什麽好處?該不會是那篇文章上有你命人留下的暗號吧?”


    “文大人,你這就血口噴人了,本官還要懷疑你呢,你這篇文章一看就沒有我手中的這篇優秀。”


    每次有閱卷官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便會有人出麵調停。


    “各位,摸不清楚的話,那便一並遞上去吧,莫要因為二位之間的私事讓這些無辜考生失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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