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掙紮許久之後,王振生將秦公子的詩詞遞給馮慶祥開口道。


    “本官身體不適,略微失陪一下。”


    馮慶祥看到王振生這舉動後,就知道他已經做出了決定,於是他便非常高興的點點頭道。


    “王大人請便。”


    不多時,第一場詩會最好的詩詞便被挑選出來,其中有五篇被馮慶祥定為佳作。


    做完一切之後,馮慶祥看向那一旁的官員說道:“去,將這二十首詩詞給在場學子朗誦一遍,若覺得本官評判有誤,可當場提出異議。”


    一旁的官員聽到馮慶祥的安排後,非常恭敬的從他手中接過這一疊詩文,朝這群學子走去。


    當這些學子看到這位熟悉的官員再次出現後,這些學子們都激動起來,都期待這入選的作品中能有自己的詩詞。


    來到舞台之後,這官員便拿出這詩稿一首首詩念出來。


    被念到詩詞的學子便從自己位置上站起來。


    這些未被選上的讀書人看到這一幕後,都有些羨慕,晚上不用花錢倒是其次,這詩詞能夠被秦淮女子傳唱才是關鍵。


    這南來北往的商客,誰不去秦淮風流一下,風流之後這些商人便會將這些詩詞帶到各處,祝這學子揚名。


    十幾位學子站起後,在場的學子們就開始期待本場的五篇佳作,何為佳作,出眾的作品才能稱為佳作。


    能夠入選不代表你的作品就是佳作,隻能說明你可能是比其他人稍微優秀一點,可能是你的詩詞更被幾位大人喜歡而已。


    “今年居然有五篇詩詞能被評為佳作,我記得去年似乎隻有柳公子一人吧?”


    “確實如此,不過現在是七夕之時,本省各府學子前來金陵參加鄉試,故而多出些幾篇佳作也能夠理解。”


    “此人也太吊胃口了,為何還不將佳作念出?”


    聽到這些學子的話後,這官員便捧著自己手中的詩詞開口道:“河邊獨自看星宿,夜織天絲難接續。拋梭振鑷動明璫,為有秋期眠不足……”


    此詩念完,台下學子都笑著開始猜測此詩出自何人之手。


    看到這官員念完自己的詩詞後,柳雲昭便笑著站了起來,朝著眾人拱拱手笑道。


    “此詩為在下所作,獻醜了。”


    看到柳雲昭主動站起後,這其他學子就疑惑起來。


    “柳公子這詩詞居然隻排到第五?”


    隨後,這官員再次開口道:“新秋逢閏,鵲橋重駕,兩度人間乞巧。欄幹斜轉玉繩低,問乞得、天機多少?”


    “閨中女伴、天邊佳會,多事紛紛祈禱。神仙之說本虛無,便是有、也應年老。”


    “不知此詩是哪位公子所作?”


    楊乾緒聽到這官員的話後,微笑著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此詩乃是在下所作。”


    不少學子看到楊乾緒後,都愣住了。


    “誒,這位似乎是楊公子吧?楊公子前幾次來參加詩會都隻坐在一旁叫好,打賞,沒想到今日一見,詩才斐然。”


    “沒想到楊公子居然有如此詩才,真是令人意外。”


    接下來,這官員又念出了葉軒墨的詩句。


    “冰盤薦巧,珠簾堆瑩,半卷生綃光致。嫦娥妒眼便西沈,又早倩、羲和催轡。”


    “多情瑞鵲,填橋度我,何不曉來回避。但教三萬六千年,也不若、人間百歲。”


    一聽這詩後,眾人便忍不住的點點頭。


    “幼麟詩人此詩作的真好,隻是這等詩詞也隻能屈居於第三?也不知這第一究竟是何人?”


    “能比這首詩作的還好,莫非是某位詩壇前輩來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學子就開始打量自己身邊的人,想看看是哪位前輩達到現場。


    這位負責念詩的官員聽到這些學子的問話後,他便開口解釋道:“幼麟詩人詩詞確實不錯,隻可惜幼麟詩人隻寫了一篇佳作,而這第一場魁首卻作了兩首。”


    說完之後,這官員便將秦嘉霖的兩首詩詞念了出來。


    “怪不得,雖然感覺這意境要比幼麟詩人稍差,但卻勝在數量。”


    “哎,若是幼麟詩人也作兩首詩詞,必然會在此人之上,而且此人一看就是早有準備。”


    此時,秦嘉霖非常滿意的站了起來,朝著柳雲昭還有葉軒墨幾人笑著拱拱手道:“各位,對不住了,在下一時技癢,便寫了兩首,多有得罪了。”


    “說起來,靠數量取勝還真是有些慚愧啊,不知各位可還有詩詞?若是各位沒有第二首,那便是在下獲勝了。”


    楊乾緒看著那小人得誌的秦嘉霖有些不爽。


    “這詩會越來越沒意思了,以前大家排名全靠詩詞水平,如今卻變成了依靠詩詞數量,還是一看就知道是早就準備好的詩詞,這種詩會已經沒什麽參加的必要了,子義,我們走。”


    葉軒墨看到楊乾緒這表情後,就明白他是生氣了。


    是啊,楊乾緒是一位真正愛詩詞的人,在他眼中這種詩會應該是神聖的,如今卻因為某些人的出現而被玷汙了。


    隨後,葉軒墨轉頭看向慶安國二位拱拱手告辭道。


    “二位兄長,那小弟便先行離開了。”


    說完之後,葉軒墨便跟隨楊乾緒朝著會場外走去,而看到這一幕後的秦嘉霖便笑著開口道。


    “詩會還未結束便中途離席,難道天下聞名的幼麟詩人是準備認輸了?”


    楊乾緒聽到秦嘉霖的話後,轉頭看向他一臉嚴肅的說道:“這詩會已經失去它原本的意義,不以詩詞文采論高下,卻以詩文數量論高下,再待下去還有什麽意義?看你這跳梁小醜在此表演?”


    秦嘉霖聽到楊乾緒的話後,他非常無所謂的聳聳肩,一臉譏諷的說道:“多說無益,不管如何,本次詩會第一場的魁首是我,不是你們。”


    “哎,我真懷疑曾經冠絕天下的幼麟詩人是否已經江郎才盡?”


    秦嘉霖此言一出,王振生的聲音便從葉軒墨的身後響起。


    “詩詞是我輩文人陶冶情操之物,豈是你等用來爭強鬥狠的工具?再說了,本場魁首我認為並非是你,而是葉軒墨。”


    “因為本官剛剛身體不適,外出更衣,故而未參與評選,所以他們有機會點你為魁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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