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郎聽了胡賢的話,直誇李明機敏。


    李明,“……”


    誰能想到過完生死難料的那幾天,回到雅州他李明竟然還會受到二次傷害。


    孫大朗又對“蓮兒”行了一禮。


    “督…蓮兒姑娘,之後我們要如何行事?”


    “大公子先回成都府,之後的事我再和你父親商量。”


    竹心一句話讓孫大郎明白了,他是坐小孩那一桌的。


    於是委委屈屈地說,“若姑娘以後有用得著孫某的地方,盡管吩咐。”


    胡賢在一旁不敢說話,短短幾日不見,“蓮兒”的地位好像更上一層樓了。


    竹心談笑自若。


    “我若有事就讓李縣尉聯係你。他是我朋友,在西南大公子還得多帶帶他。


    孫大郎一把摟住李明的肩膀。


    “李明是我兄弟,不用姑娘吩咐,我也會多帶他的。”


    不知為何,李明感覺受到了第三次創傷。


    孫大郎回了成都府,李明留在這裏等竹心的吩咐。


    “李縣尉也回府去休息吧。”


    “好。”


    現在他都成李縣尉了,這是他第幾次受傷來著,他已經數不清了,他快碎了。


    屋裏隻剩下竹心和胡賢。


    竹心不複剛才的淡定神色。


    “到底發生了什麽?”


    “倒也沒發生什麽。”


    胡賢就把他這幾日坎坷的經曆講給竹心聽。


    “反正喬大人就猜了幾種可能性,交代我幾封密信。”


    胡賢遞給竹心一封密信。


    “這是無事發生,孫大少爺怪罪我們要拿出的信。”


    竹心展開密信。信中大概說,大理此時正在選皇儲,二皇子當選的概率也不小。雅州出府兵試探,觀二皇子反應告知本官。


    “若眾人都回來了,唯獨你沒回來。就把這封交給孫大公子。”


    竹心展開另一封信。上麵寫,蓮兒並非尋常丫鬟,是皇上派來西南的密使。請成都府上下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還有就是若你們今日都沒回來。晚上就要去成都府找孫大人報信。整個西南要進入備戰狀態……”


    竹心低著頭沒說話,信紙不知為何已經濕了一塊。


    竹心找了個火折子把信燒了。


    “蓮兒,你怎麽還哭了?”


    竹心隻是說,“去把刀哥叫來。”


    刀哥作為東廠的番子,也不適合讓大家知道名字。所以大家一直跟著竹心叫刀哥。


    “好咧。”胡賢轉身出去。


    竹心深吸了口氣,緩了好一會。


    這麽多狀況,喬子舒都能想到應對的法子。這些應對的法子確實也能應付得了孫成吉他們,畢竟他是京城的特使。


    可是這麽折騰一圈。喬子舒還是得回京城的。他又怎麽跟皇上那老登交代。


    不幸中的萬幸,沒鬧出太大的事端。她還是得想辦法把場收了,不然喬子舒那邊可沒那麽容易過關了。


    刀哥進來時,竹心已經調整好情緒。


    作為唯一知道竹心底細的人,刀哥見到竹心十分隨意。


    “小丫頭果然名不虛傳呐!這回算我欠你一條命。你的人情我記下了。”


    竹心卻道,“我把餅哥賣了。”


    “哦。哦?餅哥是誰?”


    “你是因為誰被抓的,那個人我給他起個綽號,叫餅哥。”


    刀哥以為竹心在開玩笑。


    “你不可能知道那人是誰。”


    “他在鮮花餅裏給我傳信,我把此事告訴高華了,他應該很快就能落網。”


    刀哥愣了愣,大喝一聲。


    “關竹心,你出賣我東廠同僚。我…”


    刀哥沒再說話,他抽刀指著竹心。


    竹心站起來還往前走了一步,如今胸口貼著他的刀尖。


    “他害你被抓是我救你,你要為那個人殺我?”


    “她負責大理的情報。若她不在,大理這邊就癱瘓了。我從頭到尾都沒讓你救我,你憑什麽自作主張?”


    “我們的事孫成吉沒查出來。高華是怎麽查出來的?賣我們的人必是東廠內部的人。這點事你看不明白嗎?”


    刀哥聞言心裏慌慌的,這麽多天,他猜也猜到了。


    “東廠內部可能出現了問題,但不一定是她。”


    “那你為何會落網?”


    “她說她有一事辦錯了,讓高華他們生了疑,需有人頂上。”


    “我當時自爆西廠督主,那麽敏感的身份,他還敢給我傳信,證明他很安全。就算他不是出賣我們的人,真正的同誌就是同僚,是不會犧牲別人的性命去成全自己的。若他做的沒錯,那我們倆犧牲他的性命也沒錯。”


    刀哥魂不守舍,整個人都要碎掉了。


    竹心輕聲問道,“那個人不是餅哥,是餅姐?”


    “你別說了。”


    刀哥收回刀,轉身要出去,卻被竹心叫住。


    “還有事要讓你做呢。”


    刀哥不可置信的看著竹心,他都這樣了,還讓他做事。


    竹心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失去的隻是愛情,我們這還有萬裏河山呢。


    你那個餅姐也不是善茬,高華不一定抓得住她,不過大理肯定是待不了了。


    也不知你們東廠被滲透了多少人?咱們戲得做全套,我給你封信。你幫我用東廠的渠道以最快的速度傳給王忠。”


    “督主?我級別確實不夠,傳不了督主,我可以傳給王遠大人。”


    “行,那也成。”


    竹心把信交給刀哥,然後問道,“你和餅姐是兩情相悅,還是你一廂情願?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拉過小手,親過小嘴嗎?”


    “我…我去送信了。”


    刀哥把信揣在懷裏,火急火燎地跑了。


    竹心撇了撇嘴,一個糙漢還搞純愛,真是……


    竹心的信裏到底寫了什麽?


    信通過刀哥以東廠的專屬渠道發往京城。


    不過幾日的功夫信就到了皇宮。


    那日下麵的人來找王遠,皇上非要做第一個看密信的人。


    皇上看完密信把信遞給王忠。


    “王忠、王遠,朕說什麽來著,那丫頭真要搶你們的飯碗。”


    王忠看完密信後臉都綠了,那丫頭竟然自己搞出來了個西廠,還自封督主。


    “哎,這裏麵怎麽還有一封信?”


    皇上見信的封麵寫著王遠大人親啟。他打開之後還一個信封,上麵寫著王忠大人親啟。


    皇上再次打開才看見真正的信。


    皇上忍不住念了出來。


    “兄長安好。請兄長帶妹問陛下安好。西南諸事進展順利。待大事成後,妹回京師與兄長把酒言歡。知名不具,勿念。”


    “王忠你妹妹說了,等她大事做成了就回京找你喝酒。”


    王忠的臉更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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