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事的東家,破碎的她。


    在馬車裏的竹心長歎了一聲,外麵的世界太瘋狂。還是由宋鶴鳴這個沒頭腦撐起的滿天星團隊更有前途些。


    她應該為團隊做點什麽,不過在做點什麽之前,她要先換個司機。


    剛剛車夫老王已經暗示她,世子讓他匯報她的行蹤。


    作為一名老板,世子的心理很好理解:你畢竟是徐家人,我總得知道你在做什麽吧。


    作為一名員工,老王的心理也很好理解:我畢竟在國公府簽了賣身契,主子問我,我總不能不說吧。


    作為竹心本人,雖然老板知道你在摸魚,做兼職最好別讓老板抓到為好。


    為了不讓王叔難做,竹心決定以後自己“開車”了。


    竹心伸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串。


    想起剛才小侯爺把錦盒推到她麵前說,在本地買的小玩意,本是打算給你家小姐的。如今你家小姐要定親了。送這個不合適,就便宜她了。


    當時竹心心裏翻著白眼,她是什麽垃圾回收站嗎?不能給別人的,都給了她。


    打開一看竟是一隻紅瑪瑙手串。竹心對釵環不感冒,但這顏色鮮亮的珠子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當時就戴在手上。


    這顏色,這成色,沒個幾百兩下不來吧。她就是垃圾回收站,專收這種垃圾。


    回到徐府,小寒馬上迎上來。


    “姐姐去哪了?老太太、國公夫人、三夫人還有世子夫人,賞了好些東西。小姐不想被夫人們比下去也送了好多,現在咱們屋子都堆不下了。姐姐快回屋看看吧。”


    竹心:“……”


    徐家貴婦天團要不要這麽誇張。


    竹心跟小寒回屋,把占地方的布匹、皮貨茶葉、香料、筆墨拿出來分給大小丫鬟,又收拾出一份托車夫老王送給魏莊頭,連外院王婆子他們也沒落下。剩下的放在小姐的庫房裏。


    這還有一套屏風,這種逼格拉滿又不實用的東西肯定是世子夫人送的。送給穀雨給她以後在夫家麵前撐場麵。


    剩下的都是首飾還有金銀錁子。竹心管小姐要了個帶鎖的大箱子,連同自己原來那點家底收拾了滿滿一大箱子。


    竹心歎了口氣,真是勞什子,就不能低調地送點銀票嗎?


    小寒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就是五品官家的小姐也不及姐姐如今的家底。”


    竹心從裏麵翻出一隻金鐲子給小寒。


    “小寒,你也沾沾喜氣吧。”


    之後竹心去了各主子院子裏磕頭謝恩。


    第二日竹心打扮一身小廝打扮,在京都最繁華的街道上做街溜子。


    魏二爺身上有舉人功名,之前在惠陽書院讀書,竹心想查這條線。


    七年前,魏二爺第一次買四鄰的宅子。那時他才十五六歲,本該在書院裏讀書的年紀卻在那時搭上了遼人。


    竹心在書店、紙鋪轉了一圈,打聽惠陽書院的學子,沒想到看見剛從茶樓裏出來的書生打扮的錢五。


    竹心脫下身上的棉鬥篷,寄存在紙鋪那,然後急步上前與錢五撞了個滿懷。


    錢五看見一個粗布褐衣的小子不長眼地撞了他,剛想來罵。


    就見那小子誠惶誠恐,先賠起罪來。


    錢五拍了拍自己的長袍,瞪了那小子一眼,沒理他,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會,錢五發現自己錢袋不見了。


    定是剛才那小子偷的,錢五罵了聲“小賊”,轉頭追了回去。


    錢五沒想到那小子竟然沒跑還在茶樓前,見他過來還向他招招手。


    “公子的荷包掉了,小人怕公子尋不到,一直在此等候。不想公子這麽快就回來了。”


    然後把錢袋還給他。


    春寒料峭,那小子衣著單薄,臉凍的有些紅。


    錢五把要出口的惡言咽了回去。


    那小子又拜道,“小人告辭。”


    竹心轉身要走之際被錢五叫住,“喂,你要去哪兒?”


    竹心靦腆地笑了笑,“肚子有些餓,小人要去前麵的麵館吃口麵。”


    “剛才的事還沒謝你。想吃麵?我請你。我姓錢,你怎麽稱呼?”


    “錢公子好,小人姓關,大家都叫小人關子。”


    兩人一起去了麵館。


    他們不光點了兩碗麵,還點了兩碟小菜一壺酒。


    這個關子雖然市井出身但很會說話,捧的錢五飄飄然,十杯酒有七八杯都下了他的肚。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原來公子的姨父竟是五城兵馬司的大老爺。小人在敬公子一杯。”


    “這算什麽,我姑父更厲害,還是……”


    錢五差不多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一遍,竹心才切入正題。


    “京兆府喬家的大公子在大理寺任職想雇一長工做馬夫。小人想試試,隻是不知東家為人如何,好不好相處。錢公子見多識廣,可認識那位喬主簿?”


    “你說的是喬子舒?關兄弟別去,喬子舒人不行,他是個怪物。”


    錢五有點醉了,說話顛三倒四的。


    而竹心卻說,“公子莫要騙我,小喬大人斯斯文文的,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哪裏怪了?”


    見竹心反駁他,錢五有些生氣。


    “他是裝相呢,你被他騙了。我和他是同窗,八歲就認識了。我不騙你,他真的是怪物。”


    “哦?”


    “那個喬子舒平時不愛說話,又是喬府的養子,大家確實愛欺負他。他也不反抗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


    有一日我失足掉到了河裏,正巧他在岸邊。他就在岸邊靜靜的看我在水中掙紮。既沒叫人也沒救我。那一年我們都才十歲,我們有什麽深仇大恨?”


    十歲孩子麵對同伴瀕死無動於衷?


    “會不會是小喬大人沒看見你在呼救或者他隻是被嚇到了,之後喊人你不知曉。”


    “不可能,他絕對看見我了。我們對視,他的眼睛像深淵一樣,我現在還記得那雙可怕的眼睛。


    之後我失去意識衝到了下遊,被船夫救上來。再見喬子舒,他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和我說話,就像沒事人一樣。”


    錢五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喝了口酒壓了壓,“行了,咱別提那個怪物了。”


    竹心給錢五斟滿酒,錢五又愣愣的說了一句


    “怪物。”


    “公子不是說別提他了嗎?”


    竹心卻發現錢五沒看她而是看向前方。竹心回頭一看,喬子舒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


    靠!


    背調同事,還被同事發現了。


    同事可能人格缺陷,打小就十分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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