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說:“不如我們打個賭,你若有本事,一筋鬥翻出我的手掌,便算你贏,我讓玉帝把天宮讓你,如何?”


    那大聖聞言,暗笑道:“老孫一筋鬥去十萬八千裏。他那手掌不滿一尺,如何跳不出去?”將身一縱,站在佛祖手心裏,“老孫去也!”


    王遠聽的津津有味,傾身問道,“然後呢?”


    竹心講得口幹舌燥,喝了口茶,“然後孫悟空沒逃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被佛祖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後灰飛煙滅了。”


    王遠,“大聖就這麽死了。”


    竹心點點頭,“就這麽死了。”


    “十萬天兵天將,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都沒有奈何了他。一個如來佛祖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弄死了?”


    竹心理所應當地說,“但故事總要有個結局啊。”


    王遠皺著眉,“不對,這結局未免也太潦草了。”


    竹心一拍大腿,小聲道:“大人英明,其實是天庭開銷太大已經達到不能跟人神交代的地步。太白金星找來花果山的一個小妖讓他大鬧一回天宮。然後一應損壞都推到他的頭上。這樣神仙補了虧空,凡人見天庭除了妖魔依舊信奉。如此皆大歡喜。”


    王遠目光一凜,“孫悟空是被佛祖給滅口的。”


    竹心點點頭。


    馬順捋著胡子,“那佛祖有何好處?”


    竹心煞有介事地說,“佛道相爭都是做給外人看的,信眾生了攀比之心,香火才會旺啊。其實私下人家是穿一條褲子的。”


    馬順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王大人,突然想起一事要與你講。”然後把王遠拉了出去。


    屋外的馬順指著竹心屋子問王遠。


    “她什麽意思?她在那自比孫悟空,說咱們廠衛利用完她,要殺她滅口是吧?”


    “馬大人何必跟將死之人置氣?”


    馬順愣了愣,“你說竹心會不會還有別的根腳?”


    “不可能,她的過往都翻了多少遍了,她能達到的巔峰就是做宋鶴鳴的姨娘。外麵多少家在查她。現在局勢一天一個樣,說不好誰輸誰贏。但竹心的結局已定,五行山下灰飛煙滅。”


    馬順狐疑道:“那你天天來看她幹嘛?”


    “我不是來看她,我是來欣賞她的遺作。”


    “剛擒住了幾個妖,又降住了幾個魔,魑魅魍魎怎麽他就這麽多?”


    屋裏的竹心突然飆起了高音。


    “還有絕唱。”


    馬順:“……”


    王遠把馬順再往遠處拉了拉。


    “徐令明馬上要回京了。”


    馬順點點頭,“兩三日之後吧。”


    王遠驚訝了一下。


    “馬大人如何知曉?幽州的錦衣衛不是都折在徐今明的手上了嗎?”


    “我自有我的手段。”


    馬順總不能告訴他,是那個孫悟空說的吧。


    “不過竹心有句話說得對,佛道一家,廠衛也是一家。”


    馬順一臉驚悚地看著王遠。


    “不會又有什麽髒活要讓我幹吧?”


    “這年頭誰家裏沒出幾個細作?不然李申是怎麽死?那紙條又是怎麽傳的?崔氏的胎是怎麽沒的?大家都是在一個鍋裏搶食吃的,可現在碰見一個要掀桌子的。”


    王遠陰著臉,像輸掉身家指望這一把翻身的賭徒。


    馬順:“……”


    “剛翻過了幾座山,又越過了幾條河,崎嶇坎坷怎麽他就這麽多?”


    屋裏竹心嘴裏哼著歌,心中冷笑。


    開玩笑,他們以為什麽人都能聽《西遊記》的結局嗎?


    今天是三月初五,上早朝的日子,算著時辰王遠和馬順下了朝直接來的。


    看得出來他們很閑。(被大皇子他們打擊的夠嗆)


    大皇子負責徐家案,肯定是對徐府有利的。可大皇子在乎國公爺、世子還有三爺,他會在乎魏莊頭、車夫老王、丹霞閣的大小丫鬟嗎?


    隻是不知,大皇子到底用了什麽法子,在世子沒回京的情況下,順利接手徐家的案子?


    徐國公府


    徐芷萱坐在床邊一邊端著藥碗一邊掉眼淚。


    而躺在床上的崔氏起身接過藥碗。


    以前她挺看不上小妹的,被婆婆慣得無法無天。可自從家裏出事,小妹每每擋在她身前。就像現在因為她的事哭成這樣,自己被傷了臉也沒這麽哭過。


    “芷萱,不哭。”


    “為何非要犧牲孩子,殿下才肯幫我們?”


    徐芷萱不明白不是等兩天就沒事了嗎,為什麽會這樣?


    “孩子可以再有,徐家卻拖不得了。殿下也是為我們好。”


    崔氏把藥一飲而盡。


    藥雖苦,卻能治病。


    三月初一的那天晚上,一番子自稱是大皇子的人,對崔氏說,世子今日發來急報,解釋幽州之事附上了遼信。世子坦蕩,可皇上不但沒旨意,反而取消了匯報徐府案的朝會。


    崔氏問,既是遼人陰謀,陛下為何態度不明?


    那人說,因貴府二少爺的身份牽扯到孝烈太子。


    崔氏回想之前番子反複翻了二弟他們院子好幾遍。一個主子不在的空院子卻是國公府查的最嚴的地方。如果二弟身份有異,徐家才是真的萬劫不複。


    那人又說,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徐世子的案子翻過來,讓陛下對徐家有愧許會叫停江南的事。


    見崔氏不說話那人又說,大殿下讓屬下給您傳話,欲救徐家,需借夫人腹中之子。世子的冤情已傳遍街頭巷尾,若明日夫人有閃失,大殿下後日回京就可接徐家的案。


    那人還說,夫人若不信他,可將他交給東廠。徐家和他的性命都握在夫人手裏。


    那人要離開之時崔氏終於開口,她說,那我也要你辦件事。


    崔氏咬咬牙決定賭一把。


    那天她從台階上摔下來。她捂著小腹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她的孩子會怪她嗎?她確實不是一個好母親。


    長子守邊關,長孫下黃泉。徐家百餘口,是忠還是奸?


    當天她讓那人把這首童謠傳遍大街小巷。


    徐家一定得守住,她的孩子不能白白地沒了。


    “嫂嫂,我們徐家到底做錯了什麽要遭此大禍?”


    徐芷萱的聲音打斷了崔氏的思緒,崔氏愣了愣神。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木已成舟就別說這些話惹你嫂子傷心。芷萱你隻要記得,你的命是你嫂子給的。”


    徐芷萱被國公夫人說得不敢再哭。


    三月初八,徐國公府抄家的第十四天。


    辰時一刻,昭獄竹心的房門被推開。


    竹心第一次見王遠身穿太監服。


    “陛下傳召竹心,紫宸殿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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