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會兒了,她沒聽見什麽動靜,便扯下被子看了看,卻發現陶時深還坐在床邊,正望著她傻笑。


    這家夥……


    “你今天不去村裏看看?”


    她神色無常的看著他,似乎不曾將昨夜的事情放在心上。


    而她那心跳卻是強勁有力,噗通噗通的,似乎一下下的敲擊在她心上。


    “今天下大雨,沒法開工。”陶時深起身打開了窗邊的粥,端到了她手裏,“還是熱的,趕緊喝了。”


    喝完粥,俞清清本來想起身穿上衣服的,結果就見他仍然在一邊守著,似乎就準備一直這麽幹坐著。


    “你沒有什麽事要去做?”她問到。


    陶時深卻是溫柔的笑了笑,然後俯下身來,那股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俞清清不太自然的移開了眼。


    見她這麵紅耳燥的樣子,他輕聲道:“昨晚辛苦你了,下次我會注意點。”


    “來一次就像是八輩子沒吃過肉一樣,你還好意思說。”俞清清斜了他一眼,直接轉了過身,結果這一動作太大,導致那本來就不舒服的地方更是痛了幾分。


    聽到她那輕呼聲,陶時深一緊張,便說:“我再給你塗點藥,要好受一些。”


    “不要。”


    “就塗一點。”


    “一點都不要。”


    “……”


    俞清清在床上睡了一天,外麵的雨也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天。


    她這一日三餐都是由陶時深送到床邊來的,在空閑的時間裏,他將衣服洗了,又看了看書,房間裏還算是和諧。


    可是……直到天一黑,當他洗漱過後上床時,俞清清就淡定不下來了。


    “你幹什麽?”她警惕的盯著某人那壯碩的胸膛。


    “睡覺。”他答。


    俞清清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旁邊還有一張床,你過去睡。”


    “你放心,我不動你。”


    “你越這麽說,我越不放心。”她秀眉一蹙,雙手扯著被子,要知道今兒個一天她都沒怎麽下過床,身上基本不著片縷……


    陶時深見她如此,也隻是笑笑,然後伸過一隻手就將她攬入了懷裏。


    兩人的肌膚挨著的那一瞬間,俞清清隻感覺一股暖意傳了過來,入鼻的皆是他身上那熟悉的氣息,隻叫人安心不少。


    她聽著那拍打在窗戶上的風雨聲,微微的閉了閉眼。


    俞清清是睡不著的。


    白天她就在床上躺了一天,睡的骨頭都快軟了,即使陶時深的懷抱很溫暖,她此刻也沒什麽睡意。


    而沒過多久,她就發現陶時深身上的溫度在逐漸升高,到最後竟有些燙手。


    俞清清睜開眼,仰頭看去時,就見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正灼灼的望著她。


    “你睡不著?”她問。


    他沒說話,依舊灼灼的看著她。


    兩人相擁了許久,俞清清隻感覺脖子有些發痛,正想要換個姿勢時,卻猛然發現某人竟然有了反應……


    “睡覺。”她閉上了眼,往旁邊挪了挪身體,隻想當做不知道。


    然而她才剛挪開一點位置,陶時深那大手就又將她撈了回來,還順便摸上了兩把。


    俞清清隻感覺渾身一個激靈,她瞪著那上下其手卻麵不改色的某人,咬牙切齒道:“說好的不動我,你這又是幾個意思?”


    “我就摸摸。”他神色看著就好像是溫潤無害的好人,但實際上……


    “我怎麽感覺你就是披著羊皮的大灰狼?”


    “清清——”陶時深喊了一聲,那灼熱的唇又朝她吻了下來。


    俞清清趕緊往旁邊一移,警惕道:“說不行就不行。”


    “好,我不動你,睡覺。”


    僵持了好一會兒,見他的確沒有動手了,俞清清這才放下心來。


    一夜過去,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陶時深沒在房間裏,當她換好衣服時,他正從外麵回來,手上提著早餐。


    “好些了沒有?還痛不痛?”


    “好多了。”俞清清順勢應了一聲。


    他將早飯放到了床頭櫃上,說:“吃過早飯我要去村裏,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要去給柳春花施針,對了,治療她病的藥你和村長談妥了?”


    “我負擔一半,國家負擔一半。”


    聽到這話,俞清清輕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會全部承擔下來。”


    “我畢竟是有另一半的人,金錢這方麵自然要把控好。”


    “……”


    吃過飯,倆人一同出了門,準備去村子裏。


    這剛下樓,他們就瞧見那中年女人坐在收銀台處,見他們下來了,那眼神都變的曖昧了幾分。


    “今天要出去啊?”女人的視線在俞清清身上打量了一番,最後落在了她的雙腿上。


    這眼神盯的俞清清不太自在,她隨便應了一聲就疾步朝外麵走去。


    陶時深眉頭擰,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那中年女人後,這才跟上了俞清清的步伐。


    下過一天一夜的大雨,泥路上都變的坑坑窪窪的,車子開在上麵很是顛簸。


    回到村子裏,俞清清徑直去了柳春花家裏。


    她們家門口也全是濕噠噠的,一腳踩下去,泥水四濺。


    她走進屋子裏,柳春花還躺在雜亂無章的床上睡覺,杜娟則是縮在角落裏,身上裹了幾層衣服。


    而她們這屋子裏此刻也到處都是積水,在地麵上還擺放著大小不一的盆和桶,裏麵接著不少雨水。


    杜娟見俞清清來了,趕緊站起身,說:“她睡著了。”


    可能是前天挨了打,杜娟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好端端的一張臉看著分外可憐。


    俞清清移開了視線,打開銀針包抽出針,一根根的紮了上去。


    她剛紮下去兩根針時,那本來睡的正酣的柳春花倏的一下睜開了眼,直直的盯著她。


    第518章 老司機中的戰鬥機


    “又是你!你竟然還敢過來,拿老娘不當回事啊!”


    柳春花叫囂著就準備爬起來,眼見著已經紮進去了兩根針,俞清清快速的朝她脖子處紮了一根針下去。


    一根針下去,剛剛還在暴怒中的柳春花頓時身子一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看見這一幕,那站在一邊的杜娟兩眼一瞪,驚恐的看向了俞清清,支支吾吾的說:“你……你殺了她!”


    “我像殺人犯?”


    俞清清掃了她一眼,繼續淡定的施著針:“隻是叫她安靜點,太吵了。”


    杜娟不太明白是怎麽回事,但卻下意識的往外麵挪了幾步,離俞清清稍微遠了點。


    她最開始是不怕俞清清的,甚至還能頂上兩句嘴,但是現在……一根針下去就不能說話了?


    實在是太嚇人了。


    施完針後,俞清清的視線在這屋子裏麵打量了一圈,實在是有點服氣,這麽大個屋子愣是找不到一處坐下去的地方。


    特別是下了這麽久的大雨,這房子裏就跟鬧了水災一樣,一些方便麵的口袋都飄在水窪裏,能在這種環境活下來的,也真是不容易了。


    “你有沒有念書?”俞清清看向了杜娟。


    後者怯怯的看著她,輕聲道:“有。”


    “上幾年級了?”


    “一年級。”


    聊了幾句話,俞清清就發現這丫頭好像還挺怕她的。


    上次在問她要東西時,這丫頭嘴巴不僅能說,而且還比較厲害,今兒個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似得,眼裏滿是懼意,就像是受了驚的小鹿。


    俞清清饒有興趣的盯著她:“你很怕我?”


    杜娟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兩步,小聲回答著:“不……不怕。”


    口是心非的小丫頭。


    俞清清也熄了逗她的心思,隻是說:“你媽這病可以治好,到時候你要好好念書,知識可以改變命運,懂嗎?”


    “嗯。”杜娟點點頭,然後垂下了眼,不敢直視她。


    將針拔下來後,俞清清順手扯過一邊的被子給柳春花蓋上,這才挎著銀針包往外麵走。


    雨後的空氣裏都帶著絲絲寒氣,冷風撲麵而來時,隻感覺刺骨的寒冷。


    時間還早,俞清清順著小路往下麵走。


    小路上全是泥漿,即使她下腳輕、走得慢,褲腿上也沾染了不少泥。


    下身還有些微痛,在房間裏休息時感覺不到,一走路就感覺很明顯了。


    想起前天夜裏那來了好幾次的畫麵,俞清清心神一飄,腳下忽的一滑,整條腿都滑到了旁邊的菜籽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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