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建滿和夏穎結了婚,第二年夏穎生下了一對孿生的小姐弟,由於建滿和夏穎都上班帶不過來,他們隻好把這個小胖小子送回了農村爺爺奶奶家中撫養。這時二嫂從建滿口中得知“夏穎患有嚴重的肺結核疾病。”二嫂對建滿說道:“孩子,這都是命啊!這件事媽媽我已經提醒過你,可是你不以為然,現在已經有了孩子,隻有這樣過下去吧。”


    這一下子可苦了二嫂,他一天被幾個孩子弄的是疲憊不堪、人困馬乏的,此時的孫燕也跟著挨累了許多。但明庭下班回家後很是高興,他抱著這個孫子拉著那個外孫子,喜歡的不得了,享受著天倫之樂。


    一九六八年的“三九”天非常的寒冷,每天都是涼嗖嗖的小西北風夾著小清雪。有一天臨近中午,從縣城開來幾輛嶄新的解放牌大卡車,這幾輛大卡車開進了河灣公社的大院內,然後下來一些左胳膊上戴著紅袖標的人,在他們的頭頭,滿臉麻子的陶開林指揮下,從車上押下來十幾個胸前掛著大牌子的人整齊地站在一邊,這時的大卡車放下廂板並排的站在了一起,搭成了一個臨時的大台子,在大台子的兩邊掛著四個高音大喇叭,在台子下麵早已站滿了全公社從各個大隊動員來的群眾。


    ☆、第一百一十章 迷茫的事


    這時徐大倔子兒子徐讓的媳婦“小白鴿”已是河灣公社特別運動領導小組組長,她首先登台講話:“全公社的鄉親們,我們今天召開現場批鬥大會,批鬥的對象是鑽進領導崗位的一些頑固分子、和立場不穩的人、還有一些內奸、特務等,我希望廣大革命群眾和紅衛兵戰士踴躍發言,把這些人批倒批臭,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用實際行動來保衛我們的偉大成果。把這些“牛鬼蛇神”押上來。”這震耳欲聾的大喇叭聲全村都能聽得到。


    隨著小白鴿的一聲大喊,隻見縣城裏來的造反派在陶開林的指揮下,他們每倆個人押著一個掛著大牌子的人來到了台上,這時的台下沸騰了。


    已是河灣公社革命委員會副主任的明庭就坐在台下,他身上披著軍大衣,腳上穿著大頭鞋還覺得有點冷。他仔細的看著一個個被押上台來的人,這些人的頭被造反派們摁得低低的,甚至看不到大牌子上麵的姓名。


    這時的“小白鴿”手中拿著一張紙,她念著每一個人的罪行和姓名,每當念到一個人的名字時,麻子臉陶開林就讓兩個造反派使勁地拽著這個人的頭髮,使這個人的頭高高地抬起,讓台下的群眾看清這個人的嘴臉。


    “特務內奸”王以勝,抬起你的臉讓群眾看一看。”小白鴿喊道。兩個造反派使勁地拽著王以勝的滿頭白髮把頭抬起來。


    明庭突然聽到了王以勝的名字,然後他又看到了王以勝的麵容,明庭暗暗地吸了一口涼氣,這真是王以勝啊,他什麽時候成了“特務內奸”了。


    在小白鴿和陶開林急劇煽動性的動員下,河灣中學的紅衛兵在他們的頭頭,王老八的大兒子王連昌的帶領下,首先登台作批判發言,台下的革命群眾也“情緒高漲起來,”呼喊的口號聲一浪高過一浪。


    批判發言結束以後,就到了這些人交待“罪行”的時候了,陶開林在一旁控告了每一個人的罪行後,他讓每一個人承認自己的罪行。


    這十幾個人光著頭,在台上被小西北風吹的是瑟瑟的發抖,凍得是上牙直打下牙,腿都有點站不穩。當被陶開林問及他們莫須有的罪行時,這些人有的當眾否認,有的人咬著牙不吱聲。這一下子可就惹惱了縣城裏來的造反派和河灣中學的紅衛兵,陶開林和王連昌他們倆,指揮縣城裏來的造反派和紅衛兵拿著釘著釘子的木板,狠狠地向著這些人的後背和大腿上。。。鮮血染紅了衣裳流了下來。造反派們邊打邊揚言道:“你們這些死不改悔的人,要是不交待和承認錯誤,我們今天就打死你們。。。。。。”


    這些人們被打得的一直亂叫,有的咬著牙堅持的挺著。在台下的一些群眾對台上的“專政行為”嚇得都不敢正眼觀看,隻好低下頭聽著這些人的哀叫聲。陶開林王連昌和造反派們用完木板子,又換成了三角帶。。。


    台下的明庭看著這種恐怖的做法,心裏感到很不是滋味,他想:“這個“小白鴿”做為一個女人,哪來這麽大的邪勁啊,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但此時自己也不好說啥,他以身體不舒服為由離開了會場。


    幾天以後,公社走廊裏的牆上貼滿了王連昌和紅衛兵們寫的大字報和畫的各種漫畫,餘德勤和張希福也被當地成立的造反派控製了起來。明庭來到了幾張大的漫畫前停下觀看,隻見漫畫上的一個男人手裏拉著一個燙著圈發、穿著時髦的風騷的女人,落款是“餘德勤與妓女”


    另一張漫畫上的是一個人左手上提著一個酒瓶子,右手中拿著一隻野雞,身後背了一支老洋炮,落款是“張希福與酒肉”,在這兩張漫畫連接處的上麵寫著四個大字“酒色之徒”


    明庭看後苦笑地搖了搖頭想道:“這都是哪跟哪呀,這些造反派小將們是怎麽琢磨出來的呢?再說這妓女就是王連昌的。。。。。。這件事他可能是不知道吧,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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