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麽喊。”沈禎生正好有氣沒處撒,青年,也就是沈興柏可以說是直接撞到了槍口上。


    “這麽大人了,怎麽還是這樣毛毛躁躁的?”


    明明就是老頭子打電話死活要讓他過來……


    沈興柏摸了摸鼻子,思索片刻,他決定忍了。


    走到電腦前,沈興柏隨手測了一下網速,見網速正常,他又習慣性的點開了瀏覽器,準備看看今天的股票行情。


    然而下一秒,沈興柏突然就沉默了。


    被他幽幽的目光盯的脊背有點發涼,沈禎生眉頭倏而擰起,“怎麽了?”


    指著重新加載出來的兩個頁麵,沈興柏慢吞吞的說:“合著您花了一萬八買的最新款的筆記本電腦不是為了趕時髦,也不是為了聽教授講課……”


    “隻是為了在上麵搜我親愛的妹妹?”


    可惜了,現在新機都是windows10係統,頁麵不一個一個關閉的話,再次彈出來還是原來的樣子。


    所以沈禎生都搜過什麽,現在可以說是一覽無餘。


    看著上麵“白莧”兩個大字,沈興柏整個人都在咕嘟咕嘟的冒酸水,“雖然我二十七了,但是我還是會嫉妒的。”


    聽他幽怨的腔調,沈禎生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你趕緊閉嘴吧。”


    沈興柏完全不予理會,緊接著,他看到了另外一個界麵,“埃爾維拉,這又是誰?”


    就在沈興柏準備動作的時候,沈禎生“啪”一下就把筆記本電腦合上了。


    見老頭子有點惱羞成怒,沈興柏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做的一切,好像都是在公開處刑。


    “呃……”幹脆利索的站起來,沈興柏忙不迭的就往外跑,“那什麽,我突然想起來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


    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沈禎生輕哼。


    ——


    過了一個月,又一次打起精神參加了家庭聚會之後,阿克塞爾發現,自己的合作者好像是消極怠工了。


    不論他怎麽邀請,得到的都隻有一個字——忙。


    “你到底在忙什麽?”阿克塞爾皺眉,深吸了一口氣,他坐在白莧旁邊。


    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仿佛沒有察覺到男人眼神略微有些暗淡似的,白莧拿著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在找房子呢。”


    “你要搬走?”不知道為什麽,阿克塞爾一想到自己會得到肯定的回答,就渾身不舒服。


    “這裏的安保條件比較好,你要是出去住,隻憑克羅德他們六個,恐怕不太夠。”


    “我可以再多雇幾個。”白莧聳肩,“你知道的,現在我並不缺錢。”


    如今她手上出來的作品,哪一個都價值不菲。


    “而且我們合同上可沒有規定這一條。”白莧看似是在開玩笑,但她的眼睛裏麵,滿是冷淡。


    看得出來,如果這麽點小事他還要拒絕,白莧是真的會翻臉。


    她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嘴唇微微動了動,阿克塞爾幾近歎息,“……好。”


    “ok,既然你同意了,那就先走了。”打了個清脆的響指,白莧提起身側小小的手包。


    阿克塞爾愣住,“現在?”


    “對。”白莧點頭,然後指了指外麵,“我的行李早就拜托克羅德他們搬走了。”


    望著女人和往常一般無二的背影,就好像她隻是出趟門就回來一樣。可實際上,白莧這一走,大概永遠也不會再踏進這裏半步了。


    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阿克塞爾的嗓子有些暗啞,“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我?”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有歧義?


    微不可見的皺眉,白莧點頭,高高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對。”


    “跟你同處一個屋簷下,實在是讓我有些難以忍受。”


    尤其是,在阿克塞爾再一次威脅了她之後。


    “白……”阿克塞爾忍不住想叫她的名字,下一秒就被打斷了。


    “哦對了,這次家庭聚會,我看你大哥和二哥都有點按捺不住了,在你父親麵前說話都有些夾槍帶棒的。之後有什麽變化你告訴佐羅就行,他會幫你轉達的。”


    她既然要走,阿克塞爾肯定是要壓一個人在自己手上的。佐羅剪刀石頭布輸了,所以理所當然,這次留下的是他。


    而萊奧和巴爾那邊,兩年時間已經是極限,再不出手,曾經連個屁都不算的弟弟都要爬到自己頭上了!


    而且,自從她名聲鵲起,徹底在時尚圈站穩腳跟之後,默尼耶也終於對這種遊戲失去了興趣。


    所以現在她已然算不上什麽護身符,萊奧和巴爾恐怕已經在背地裏計劃著怎麽把他們這兩個礙了兩年眼的人給按在地上好好收拾一頓了。


    這回要是再被抓,肯定就不是廢不廢的小問題,一條命差不多應該是沒了。


    不過目前為止,似乎所有人都想著一擊即中,不給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白莧當然也一樣。


    所以這種情況,就隻有看誰手腕比較高杆了。


    反正,無論如何她都是不會輸的。


    抬頭望了望別墅外麵滿天星河,白莧揮手,“不用送,還有……”


    “再見。”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女人的身影也跟著消失了。


    阿克塞爾捏了捏鼻梁,然後開始走神。


    他真的,有那麽可惡麽?或許在她心裏,應該是有的吧。


    不過阿克塞爾覺得,他並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次日清晨。


    白莧在酒店睜開眼睛,趁著洗漱和吃飯的空當,她開始思考先見哪位戶主好。


    英國、法國、西班牙……甚至於挪威、瑞典還有芬蘭,整個歐洲國家,就沒有白莧不考慮的地區。


    挪威風景雖然好,但是太靠北極圈了,氣溫不是特別合適,瑞典芬蘭同理。剩下英國老頭子已經來過了,而且水質太硬,容易禿頭,不算在內。


    法國、意大利這兩個地方都挺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法國雖然禁槍,但獵槍和霰彈槍還是很容易拿到,意大利則完全沒有禁槍令。


    所以到時候保鏢一定是要有的,除了克羅德他們,或許自己應該再考慮考慮擴招。


    輕鬆的呼出了一口氣,白莧帶著自己兩個小助理,並六個保鏢就這麽登上了飛機。


    因為法國是萊奧和巴爾的老窩,除非白莧瘋了,才會去自投羅網,所以他們九人的第一站是意大利。


    中午十二點飛機降落,到市區找了家餐廳吃午飯,耐心的算了算時間,到下午兩點鍾,也就是國內早晨七點,白莧抵達和第一個房主約定的地點之後,緊接著就撥通了老頭子的視頻通話。


    看著餐桌上擺放的豆漿還有油條,白莧隱晦的咽了咽口水,在沈禎生似笑非笑的眼神裏,她趕忙掩飾過去。


    “這麽早。”從上個月開始,這丫頭就沒有正經跟他聯係了。沈禎生察覺到她似乎又隱瞞了自己什麽事,不過每每問起,她都是左右顧而言他。


    “有事找我?”


    “嗯哼。”白莧點頭,緊接著,在意大利房主滿麵的笑容中,她把手機的鏡頭對準自己身後的城堡。


    “怎麽樣,喜歡嗎?”


    看著屏幕那邊三層樓高的建築,以及占地麵積大到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坪,饒是見多識廣的沈禎生都差點把嘴裏的豆漿給噴出來,“咳咳咳……”


    好不容易平複呼吸,他艱難道:“你這是準備做什麽?”


    “買房子啊。”白莧眨眼,“等你來了,總要有住的地方吧?”


    沈禎生有想過白莧之前做的旅行計劃並不一般,但他到底還是沒有想到會這麽誇張。


    城堡……


    “你算是讓我這個糟老頭開眼了。”沈禎生忍不住低聲咕噥。


    “有沒有低調一點的?”遲疑片刻,他坦言:“其實別墅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公寓也行,夠住就好。”


    白莧聞言,然後指了指身後的眾人,“他們之後也是要跟著住的,別墅的房間都不太夠用。”


    “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聽boss笑嘻嘻的說了這麽一句之後,安娜非常有眼色的遞上了一張瑞士銀行的存款單。


    “你看,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絕對是夠用了。”


    “……”看到一身黑色衣服,一看就是保鏢的克羅德他們,沈禎生這次是真的驚了。


    半晌後,看出白莧這次似乎是鐵了不會讓步了,沈禎生隻得妥協。


    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有機會體會一把資本主義的腐敗生活……沈禎生在心中慨歎。


    “我們以後二三月份的時候可以去采摘白鬆露,夏天我開車帶你去兜風,要不就是去挪威或者芬蘭看景。你要是嫌累,不想跑那麽遠,我們還可以去法國西西裏島住上幾個月,牧牛放羊隨便你挑……”


    見視頻裏的女孩一臉興奮,沈禎生似乎隱隱約約也能感覺到那種呼吸著新鮮空氣的自由與放鬆。


    沒有城市的車水馬龍,遠離喧囂,一切都會變得安靜、祥和。


    有這樣的晚年生活,似乎也不錯。


    沒忍住笑了笑,沈禎生點頭,“行,沒問題。”


    一邊跟著白莧參觀城堡內部,沈禎生一邊問:“你那邊的事情都解決了?”


    “馬上。”為了節約時間,白莧準備把所有事情都提前安排好。保證這邊障礙一掃除,那邊就能接老頭子過來。


    “最多不超過半年。”


    至於可能會輸的問題……白莧不願意做這個設想,所以也就不打算說出來。


    還好,沈禎生這次沒有識破這個破綻。


    買房子是一件大事,就算白莧再幹脆,也沒有看第一個就要定下來的意思。


    之後的一周時間裏,羅馬、佛羅倫薩、特倫托……一直到博格尼亞,白莧都帶著沈禎生看了個遍。


    兩人討論了足足兩天,綜合了各方麵的因素,包括交通、醫療還有文化,他們最終選擇了米蘭。


    這一切再怎麽看,似乎都在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


    又逗留了大概七八天,手續的問題解決了大半。實在是扛不住阿克塞爾那邊的催促,白莧隻得坐飛機趕回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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