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顧溫就是這麽想的,但現在……


    “我會把我名下的一套房子過戶到你名下,我們……先分開冷靜冷靜吧。”


    “咚”的一聲,病房門被關上了,同時被封閉的,還有肖倩倩的希望。


    他說什麽?!


    將其中的內容翻來覆去念叨了好幾遍,肖倩倩神色怔怔,“騙人,肯定是騙人的……”


    這個時候,阿姨已經重新走了進來,到底是照顧了多年的少爺,看到這個場景,她張了張嘴,低聲道:“阿溫少爺如果不是喜歡你,他怎麽會這麽放縱自己。”


    尤其是晚上的時候,隱隱傳來的那些聲音,如果不是故意為之,怎麽可能會出現呢?


    畢竟顧家的家教還算是比較嚴格的。


    一次打擊還不夠,這麽短的時間裏又來了第二次,肖倩倩脫力一般的跌坐在地上。


    半個小時後,又有人敲門。


    看著這些警察,知曉他們的來意之後,肖倩倩終於徹底絕望。


    雖然顧溫說的這麽絕情,但他還是會想辦法撈自己出來的。但是,一個有案底的兒媳婦,顧家還會要麽?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這個時候,醫生也拿著診斷書走了過來,“葉小姐,你月經不調的毛病可要好好注意一下了,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不然容易痛經和周期紊亂……”


    兩秒鍾後,抬頭看到了眼前的場景,醫生瞬間卡殼。


    至此,肖倩倩眼中算是徹底染上了灰敗。


    ——


    一周時間一晃而過。


    因為臉手上的緣故,孟既庭就算是再不願,也隻能再修養這麽幾天。


    辦完出院手續,白莧主動扶著他下樓。


    想到顧父顧母親自來道歉的時候,自己所聽聞到的事,白莧心下有些唏噓。


    肖倩倩出是出來了,但她已經被徹底趕出了顧家,現在獨自住在海市二環某處高檔小區裏。雖然即使是這樣,肖倩倩的生活條件也比普通人好上太多,但別忘了,她的母親張桂芬可還是一直惦記著自己的這個女兒呢。


    到時候兩人肯定會發生一番爭執,說不定還會出現母女倆大打出手的畫麵,但白莧已經不再好奇了,更不想去打聽。


    這些小事對她來講一點意義都沒有。


    回到公司,沈興柏剛看到自己的妹妹,趁著眾人不注意,他第一件事就是同她分享自己剛聽到的小道消息,“我跟你說,肖家現在的資金鏈現在好像出了一點問題。”


    “嗯?”白莧挑了挑眉。


    知道她的意思,沒有猶豫,沈興柏湊到白莧的耳邊,低聲道:“我跟你說……”


    這個時候,孟既庭正在跟公司的某高管交接工作,隨意一回頭,他接著就看到了這一幕。


    作者有話要說:  白莧:真男人從不畏懼報警!


    孟既庭:?????


    白莧:對不起,我忘了我才是女主。


    孟既庭:科科。


    第36章 尷尬


    不知道為什麽, 沈興柏總覺得自己的後背涼涼的。


    然而環顧四周, 他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隻有boss似乎隱隱往這邊看了一眼。


    又換了一個更隱蔽的方向,沈興柏假裝跟白莧交代工作,實際上是繼續剛剛的話題,“肖家的開發的樓盤先是被爆出了質量問題,接著正在施工的工地上又出了事,聽說是死了一個工人, 但撫恤金卻沒有到他家裏人的手上。”


    所以肖問東現在可以說是飽受非議,已經陷入了流言的漩渦中。


    “如果過幾天事態還是沒有遏製的趨勢,我估摸著有關部門就要上門調查了。”


    到時候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被掀開, 事情就徹底沒辦法收場,肖家的未來也已經可以預見了。


    開公司的,沒有幾個不怕查的, 尤其是先氏這種經營模式老化的就更是了。


    其中高層人員鮮少流動, 早已經各自形成了自己的小團體。利益驅使之下,藏汙納垢的地方就更多了。


    所以現在隻需要再添一把火,輕則能讓肖氏跌入低穀一段時間, 重則讓其傷筋動骨。


    見沈興柏目露期待的看著自己,白莧皺眉, “你什麽意思?”


    他話都已經說的這麽明顯了……


    沈興柏低咳了一聲,他接著就開始擠眉弄眼,“肖家那麽懷疑你,你就一點都不窩火?”


    “你要是想做點手腳的話, 我……”


    本來沈興柏是想把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的,但下一秒,他未出口的話就被堵了回去。


    “開會。”


    聽到boss字正腔圓的說出這兩個字,沈興柏莫名的抖了一下。


    完了,看這架勢,老板出院的第一天他們就要加班了。


    難道真的就是愛說笑、懂幽默的男人比較吸引人麽?


    不然的話,白莧怎麽可能會這麽認真的傾聽。


    腦海裏閃過自己特助剛剛那一抹賊兮兮的笑容,孟既庭莫名的有些煩躁。


    他們大概,今天晚上又要住在一起了。


    小別勝新婚,是自己這個當老板的耽誤了兩人。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雖然到最後被壓下去了,但孟既庭這一上午的心情都不算很好。


    到了午飯時間,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包括被叫到頂樓的幾個高管,白莧接著就拿出了一個小包從自己的座位走到了辦公室裏麵。


    “老板,該補妝了。”


    聽到帶著笑意的女聲,孟既庭的心弦頓時就繃緊了,“廣告上不是說可以維持24個小時的麽?”


    想到清晨的那一幕,他就忍不住擰起眉頭。


    女孩為了遮蓋住自己臉上已經痊愈的抓痕,特意從商場裏買來了一瓶粉底。最後疤痕雖然遮住了,但孟既庭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見男人本能的抗拒,白莧接著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麵鏡子,“看,老板,已經花了。”


    廣告是廣告,但親身體驗過後,才知道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這大概就是廣大女性為什麽總買錯粉底的原因。


    心中感慨了一番,接著白莧靜靜的等著麵前男人的答案。


    確實,好像有點起皮了。


    下意識的拿出紙巾擦了擦,發現原本已經幾乎隱藏的疤痕,這下子徹底暴露了出來。


    這半張臉變得斑駁一片,不塗也得塗了。


    看到孟既庭沉默不語,白莧非常利索的擠了一點粉底到自己的手背上。輕輕推開之後,她一點一點把它壓在男人的傷疤上。


    感覺到動物毛刷輕輕掃在自己臉頰的感覺,還有女孩的小指不自覺的勾纏過來,孟既庭的一顆心髒隨之也變得癢癢的。


    然而他臉上劃傷的麵積實在是太小了,大概兩分鍾後,白莧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帶妝時間太長其實並不好,你記得晚上回家的時候用卸妝水擦掉。”但孟既庭作為一個公司老總,總不能頂著這張臉行走。


    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白莧從小包裏麵又翻出了一小瓶藥膏,“這是我自己到藥店配的,去疤效果還不錯。”


    接過這個小瓶子,感受到上麵顯然的淡淡的溫度,孟既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白莧……似乎是個藥材的名字?”


    “對。”有些意外麵前的人能夠知道,白莧接著隨口開始解釋,“盂詵:‘莧:補氣,除熱,通九竅。’甘淡、性涼。”


    一般女孩子怎麽會起這種名字,這是不是太生僻了一些?


    或者是看出了他的困惑,白莧聳肩,“老頭子當時剛好正在研究醫書,翻到這一頁的時候,我就叫白莧了。”


    這種植物生在房屋人家附近、路旁還有雜草地上,長於田野,分布在南北各個地方。


    就是這麽的多見與普遍,生命力頑強到讓人震驚,無論嚴寒酷暑,隻要春風一吹,就能迅速變得生龍活虎。


    不止如此,白莧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會危害農作物以及牧草,活脫脫就是一個流氓。


    “其實我小的時候懷疑老頭子壓根就是故意的。”


    被算計了不服,又不好意思反口,所以氣哼哼的拿她的名字撒氣。然而現在逝者已矣,已經不能再跳出來給她解惑了。


    看到女孩一邊把半長的頭發別到自己的耳後,一邊下意識的抱怨,那眼中閃爍的溫柔好似寒冬裏的一抹暖風,孟既庭拿著文件的手懸在半空中好半晌,接著才緩緩恢複動作,“你不喜歡麽?”


    “不喜歡。”白莧搖頭。


    “其實我當時給自己起的名字是叫平安,我覺得這個比白莧好聽多了。”


    平安?


    孟既庭聞言,不由得抿了一口茶水。看著女孩臉上的笑容,他心中不由得跟著一澀。


    白莧的童年大概過的並不十分如意,如果是千嬌百寵長大的,怎麽會有這樣的期願?


    平安……竟然過的差到連這兩個字都是奢望麽?


    第一次說這個沒把人逗笑,反而使對方的臉色變得更加沉重。白莧不知道為什麽,反而有點不習慣。


    “老板,這個給你,照我剛剛示範的方法做就行了。”把粉底瓶子塞到男人手中,並且交代了一些細節以後,白莧就準備離開。


    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在她即將關上辦公室的門的時候,孟既庭突然開口了,“你為什麽不跟沈特助一起吃午餐?”


    這兩個人不是情侶麽?


    她一點也不想吃大鍋飯……


    在國外待了這麽多年,白莧對國內食物的向往簡直沒法提,“我們口味不合。”


    原來是這樣。


    看著滿桌子的飯菜,沉吟片刻之後,孟既庭將其中一盒飯,一盒菜給蓋起來遞了過去,“不要吃外賣了,這都是星級餐廳大廚的手藝,食材保證新鮮。”


    見對麵的女孩滿臉不解,孟既庭補充,“你別誤會,我每天吃不完也是浪費了,剛好你可以給我分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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