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混小子,以後說話做事要多過過腦子,不是什麽人你都能得罪的,得罪了你惹不起的人,到時候可沒人救你”。郎堅白無可奈何的說道,這話確實是在教育莫小魚,他社會經驗太少,說不定哪句話哪件事就會得罪人,到時還是給自己惹麻煩。


    “哎,郎教授,這話過了,年輕人嘛,哪還能沒點血性,有話直說倒是一個好品德,不過呢,莫小魚,你老師很維護你啊,他的本事你學到一半就可以名滿天下了”。龍鼎天舉起茶杯示意和郎堅白以茶代酒碰杯,說道。


    “龍市長,你這是把我捧到天上去啊,我不要求這小子能名滿天下,將來能在社會上有個立足之地就不錯了”。郎堅白知道,莫小魚今天這筆字是寫也得寫,不寫也得寫了。


    “謝謝龍市長,我一定努力,師姐,我就要開學了,你可要好好教我啊,我理論知識不紮實,還得好好學”。莫小魚舉起茶杯客氣道。


    “哦?小萱開學要教你嗎?”龍鼎天喝了口茶,疑惑的問道。


    “嗯,這混小子也是個人才,而且有膽識,原本學習的是計算機工程,但這是他家裏的意思,他從小酷愛書畫藝術,這不,我發現了這個人才後,他毅然從原來的學校退學,被小萱所在的藝術學院特招了,過幾天就開學了”。郎堅白說這話時神色如常,好像是真的一樣。


    但是莫小魚心裏卻如同揣了一隻小兔子,這不是胡扯嗎?我什麽時候酷愛書畫藝術了,這謊話怎麽能這麽說呢,萬一人家去調查,或者說以後知道了,那多難為情啊。


    “噢,難得難得啊,郎教授還是這麽惜才”。


    “窮人家的孩子讀書,無非是為了一個好的出路,莫小魚也是農村孩子出身,家裏也是希望他早點賺錢,但是學習藝術出師慢,賺錢自然也就晚,所以,我也是到他家裏做了他家長的工作,而且這幾年的學費先由我這個師父出,將來他發達了,再孝敬我也不遲”。郎堅白說的那叫一個動情,但是莫小魚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此時嘴裏正在吃東西,聽了郎堅白的話,一個不注意,咬到了自己的嘴唇,嘴裏瞬間就是一陣腥味,莫小魚明白,肯定是咬破嘴唇了。


    但是無奈,也隻能是硬著頭皮咽下去,正像是有些事,你明明知道那是胡扯,不合規矩,甚至是違法亂紀,但是不還得硬著頭皮往下咽,如果事事較真,保證你活不到天亮的事有的是。


    “郎教授,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我們國家的藝術圈有你這樣的教授,我相信將來肯定會出一批大師的”。龍鼎天恭維道。


    “過獎了,龍市長,我隻是做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而已,唉,可惜的是,年紀大了,越是想為國家做點事,但是年齡到點了,隻能是退避三舍了”。


    “哎,這可未必啊,凡事要往好的方麵想,來,喝茶”。龍鼎天豈能聽不出來郎堅白的話裏有話,但是自己也隻能說到這裏,再往下說就成了承諾了。


    本以為梅文化說說就算了,但是沒想到,此時在通往前院的廳堂裏,這老家夥準備好了筆墨紙硯,等著莫小魚他們吃完飯呢,而且此時有其他和梅文化熟悉的客人也坐進來喝茶看熱鬧了。


    “幾位,吃好了?”梅文化見龍鼎天和郎堅白幾人出來,急忙起身問候道。


    “梅老板,你這是幹什麽?真要小輩在這裏出醜啊?”郎堅白看著梅文化的樣子,把他拉到一邊,低聲問道。


    此時莫小魚在這幾個人的最後麵,前麵一停,他也停了下來,一看廳堂裏這麽多人,又見郎堅白拉著梅文化到了一邊嘀咕起來,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怎麽,郎教授,你要寫,那我給你潤筆費,你的字現在多少錢一尺?”梅文化絲毫沒買帳,因為他和郎堅白還算是熟悉,平時沒少往這裏帶藝術圈的人,給梅文化這裏帶來了不少的收入。


    “莫小魚,都給你準備好了,來吧”。就在郎堅白和梅文化交涉時,龍鼎天這家夥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邊喊道。


    這下,郎堅白和梅文化麵麵相覷,完了,沒法商量了,郎堅白恨恨的指了指梅文化,這老頭此時卻聳聳肩膀,意思這事和我沒關係。


    來這裏吃飯的有多少是奔著菜來的?還不是奔著這裏時常出沒的達官貴人,說的好聽點這裏是私房菜館,說的不好聽,其實就是個黑餐館,莫小魚從未看見這裏有什麽營業執照和經營許可證之類的東西。


    所以,看熱鬧的人群裏,不乏有認識龍鼎天的人,聽到龍鼎天這麽一喊,不由得一愣,龍鼎天這是在提點誰呢?當看到莫小魚這小子擠過來的時候,都有點迷惑了,這是誰啊?


    莫小魚此時已經沒有了退路,看了看郎堅白,此時郎堅白心裏也很擔心,莫小魚臨摹還可以,要說現場寫字,真是不知道他能寫成什麽樣,萬一寫成螃蟹筆法,那不但是莫小魚被人羞辱,自己再也不會到這裏來吃飯了,這事很快也會成為唐州書法圈的一個笑談。


    龍幼萱一直都在注意著莫小魚的動靜,發現自己這個小師弟一點都不慌張,相反,臉上的神色倒是給人一種胸有成竹之感。


    而莫小魚呢,也想著借這個機會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還不知道自己擁有的神奇能力什麽時候消失呢,所以能用趕緊用,不加利用才是王八蛋呢。


    第039章 一鳴驚人


    從踏入到姬可馨和郎堅白的層層圈套裏後,莫小魚還真是開了眼,跟著什麽人就會學什麽人,而今天又在酒桌上見識了郎堅白的臉皮功夫,所以場麵上的話也能說幾句了。


    “寫什麽呢?”莫小魚走到桌案前,還沒提筆,問道。


    這話是在問自己,也是在問身邊的龍鼎天,此時龍鼎天就站在莫小魚身邊,看著鋪開的上好宣紙,以及沾滿了濃墨的狼毫。


    還沒等龍鼎天開口,莫小魚又說話了:“梅老板的牡丹魚片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美味,在我看來,那已經不是一般的菜肴了,簡直是一件藝術品,所以,我就寫兩句詩詞吧”。


    此時,人群漸漸圍到了桌案前,都想看看這個不知道是誰的小年輕到底有什麽本事,連龍鼎天都給他麵子在這裏看他揮毫撥墨。


    莫小魚在提筆前閉上眼,將在博物館書畫區看到的那些名家字畫一一回憶,漸漸的,這些字畫就好像印在了自己腦子裏一樣,愈發的清晰起來。


    這也就是呼吸之間的功夫,在外人看來,莫小魚不過是大大的喘了一口氣而已。


    上前一步,將狼毫筆握在手裏,又在硯台裏重新沾滿了了濃墨,然後提起來懸在宣紙之上,濃墨雖濃,但是在重力的作用下也是要滴下來的,很快,鼻尖就聚集了一點墨,在眾人覺得要落下來時,莫小魚的筆迅疾的落在了宣紙上。


    刷刷點點,一句詩之後,又回到硯台裏再次沾滿濃墨,整個過程也不過是一分半鍾而已,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兩句詩詞一揮而就了。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龍鼎天緩緩念道。


    稍有點文化的人都知道,這是唐代劉禹錫的詩《賞牡丹》,但是,眾人看重的不是這首詩,而是莫小魚寫的字,雖然是楷書,但是運筆自如,筆勢舒暢和諧,筆力柔裏寓剛,動靜相間,筆斷意連,行氣一脈貫通。


    就連郎堅白都有點刮目相看了,他還以為莫小魚隻是會臨摹,但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學會自由發揮了,雖然這筆書法看上去不是某家某派,可是卻有眾家之長,要是假以時日,這小子說不定能開創一個自己的流派呢。


    “郎教授,這下我算見識了你的眼力了,果然是厲害啊,莫小魚小小年紀就有這等筆力,有前途啊,看看這字,嗯,委實不錯”。龍鼎天不停的讚頌道。


    郎堅白此時什麽都不用做,客氣幾句,然後靜靜的傾聽眾人的誇讚就可以了,龍幼萱見到此時的莫小魚站在一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鎮定的很,這讓龍幼萱心裏又是一陣感歎,同樣是差不多的年紀,自己那個侄子簡直就是個敗家子,據說前段時間把人家一個女生的肚子搞大了,不得已,把人家接到家裏待產去了。


    莫小魚待墨跡稍幹,捧起那幅字,到了梅文化身邊,雙手遞上,說道:“梅老板,上一次我不是故意的,這就當是我的道歉吧”。


    此時,梅文化徹底沒詞了,又見莫小魚如此低調,於是接過來看了看,笑笑說道:“你小子,有兩下子,我說話算話,以後來我這裏吃飯,我都給你免了”。


    不知道誰開始鼓掌的,反正莫小魚跟著龍鼎天一行人離開時,掌聲響起一片。


    龍鼎天是帶了司機來的,一直都在門外等著,所以坐車先走了,而龍幼萱是開車來的,自己開車走了,莫小魚則要把郎堅白送回去。


    “小魚,你今天太冒險了,萬一寫的不好,怎麽收場?”上了車,郎堅白皺眉說道。


    “老師,我也是沒辦法,被龍鼎天逼到牆角了,我要是不寫,龍鼎天肯定也會看不起你,你要辦的事也會大打折扣,師姐會替您說話嗎?”莫小魚想起了龍幼萱,不由得問道。


    “哼,這個小丫頭片子,精得很,你不要看她是你師姐,你可要好好防著她點,心思縝密,而且不苟言笑,讓人摸不透,跟我學了十年的畫,有時候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據說龍鼎天很多事都會問問龍幼萱,尤其是政治上的事,如果龍幼萱不是女孩子,可能是要從政的”。郎堅白訕訕的說道。


    郎堅白這話讓莫小魚大吃一驚,難道龍幼萱還是個謀士?這可是第一次聽說,如果果真如郎堅白所說,那這樣的女人也是個極品了,誰娶到這樣的女人,這日子還有法過嗎?每天不是算計就是計算,還不得累死。


    “嗯,我記得了,對了,老師,今天在吃飯時,您說我那樣,那行嗎?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不得笑話我?”莫小魚這話憋了好久了,現在沒人,終於可以問問了。


    “你說的是你轉學學藝術這事吧?我告訴你,以後不但是要這麽說,你自己也得信才行,隻有你自己信了,別人才會信你,就像是我說的那些,誰會去調查,你說的多了,別人也就信了,你還是個小角色,沒人會在意這些事,再說了,這都是為你將來成名成腕洗白,你不想讓人把你的老底都掀出來吧?”


    莫小魚點點頭,沒說話,但是潛意識裏卻認為郎堅白說的沒錯,雖然有點惡心,可是哪個人的人生是一張白紙呢?


    “莫小魚,你要記住,勝利者的勝利是你最好的防護外衣,隻要你將來成名成腕了,誰還會去扒你那些老賬呢,隻要你足夠強大,那些事對你來說都是中傷和嫉妒,在我們文藝圈裏,這事多得是,甚至是叛國者現在都混的風生水起,一副字賣幾十萬是常事,所以,你就是一個醉心於藝術的人,就看你將來是什麽成就了?”郎堅白眯著眼,靠在後座上說道。


    莫小魚似懂非懂,但是也明白郎堅白說的都是真的,這個世界是強者的世界,弱者是沒有話語權的,這倒是真理。


    “我知道了,老師,我一定好好學,對了,老師,我想跟著聞師傅學習古玩鑒定之類的可以嗎?”莫小魚又提出了一個要求。


    “古玩鑒定?聞玉山倒是一把好手,他家裏曾經是民國時期的大古董商,家裏可是有不少的寶貝,但是在文革期間被抄了家,落實政策後,退賠了不少,但是聞玉山的老父親已經死在了文革,他也不敢留這些東西,認為這些東西會招來災禍,所以基本都捐給了博物館,咱們館裏展出的東西不少是他家裏的,你要學,我沒意見,隻要他肯教你就行”。郎堅白說道。


    “老師,我說能值幾個錢,還是要您給我引薦一下”。莫小魚趁熱打鐵道。


    第040章 不速之客


    莫小魚在姬可馨下班前到了電視台等她下班,而姬可馨這一天過得並不輕鬆,因為早晨的事實在是太過突然,而當這件事發生了之後,姬可馨到了單位才有時間反思。


    自己怎麽就那麽把持不住呢,除了郎堅白之外,莫小魚是她第二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是他的身上隱藏著無窮的魅力,讓自己情不自禁。


    坐在辦公室裏不禁有點發呆,直到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姬可馨收回心神,說道。


    莫小魚推門而入,看到姬可馨還沒開始收拾,以為她要加班呢。


    “要加班?”


    “沒有,這就走,你來了多久了?”


    “來了有一會了,在下麵等著呢,見你這麽久沒下來,還以為你要加班,所以上來問問”。


    “以後要是來的早了就到我辦公室來,在外麵多累啊”。姬可馨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但是卻又說不出來,直到後來,才發現,自從和莫小魚有了肌膚之親後,自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變成了一個時刻想被人保護的小女人,連說話做事都不一樣了,尤其是在莫小魚麵前。


    莫小魚看了看門外,關上了門,走向姬可馨。


    “你想幹什麽?”姬可馨慌忙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包。


    “我能幹什麽,還不是幫你拿著包,走吧,再不走又要開始堵車了”。莫小魚暗笑姬可馨的敏感,自己再不濟也不會在辦公室對姬可馨怎麽著吧,姬可馨這樣的名人,不知道多少狗仔隊瞄著呢,自己可不敢胡來。


    汽車開上大街,姬可馨坐在後麵,問道:“今天都幹什麽了?”


    “今天的事還真是不少,跟著郎堅白去送禮了,你絕對想不到給誰送禮”。莫小魚賣了個關子,說道。


    “送禮?送禮幹什麽?”姬可馨問道。


    “那些字畫真跡不都在你這裏嘛,他自己畫的那些東西雖然補上了,但是他心裏還是很不放心,所以不想這麽快就退休,找人是想拖一下退休的時間”。


    “虧他想的出來,他找的誰?”姬可馨問道。


    “副市長龍鼎天,我記得你和我說過,我今天也是嚇了一跳,羅佳不是被龍鼎天的老婆圈起來生孩子去了嘛,所以我對這個人記的還是很清楚的”。莫小魚說道。


    “龍鼎天?郎堅白會認識龍鼎天,這個老東西的手還真是長啊,居然能夠到這個人,龍鼎天可是有名的冷臉,好多人想貼都貼不上去呢,郎堅白居然夠得著龍鼎天了?”姬可馨也是很震驚的說道。


    “你說的好多人肯定不包括郎堅白,你和他一起十年,你可能不知道吧,他有個學生叫龍幼萱,是龍鼎天的妹妹,現在在藝術學院教美術,我去美術學院上學,很可能就要跟她學呢”。莫小魚解釋道。


    “這個老東西,我從來沒聽他說起過這事,而且,他的眼光倒是獨到啊,十年前,十年前龍鼎天還隻是龍江區的區長,那個時候就做投資了?”姬可馨不禁歎息道。


    “你想不到郎堅白有多大的野心,我偷聽到他和龍鼎天的談話,不單單是想讓龍鼎天在他延遲退休上說話,而且還想向市政府申請資金擴建博物館,開口就要一個億”。莫小魚說道。


    “擴建博物館,他想幹什麽?”姬可馨皺眉問道。


    “你說是不是想借著擴建博物館貪一筆,然後卷鋪蓋走人啊?”莫小魚分析道。


    “這個人簡直是太可怕了,他還有多少事我不知道的?”


    莫小魚聽姬可馨這麽說,沒接茬,他很想說,情婦畢竟是情婦,不可能什麽都會告訴你,別說是情婦了,有些貪官被抓了,老婆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呢。


    回到家後,姬可馨去洗澡換衣服了,在錄影廳裏烤了一天,又是各種化妝,很難受,回家洗澡換衣服是姬可馨回家的第一件事。


    莫小魚洗菜做飯,這些日子有時間就去廚師培訓班學習做菜,還別說,做的還可以了,不過莫小魚想,要是不和梅文化鬧的不愉快,能跟這位大師學做菜就好了,不過也隻是想想而已,像梅文化這樣的人,脾氣古怪,想跟他學做菜,不大可能。


    不大一會,莫小魚做出了四菜一湯,而此時的姬可馨也卸了妝,穿著睡衣就下來了,看得莫小魚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姬可馨白了莫小魚一眼,似乎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但是心裏卻猶如小鹿亂撞。


    莫小魚紳士的拉開椅子,自己剛剛解下圍裙,正想坐下吃飯呢,門鈴響了,而且還很急促。


    兩人不禁相互看著,不知道是誰來了,而且看了看外麵,天已經黑了,莫小魚起身起門口看看,從貓眼裏看到門外有一個年輕人,看上去很瘦小,莫小魚琢磨著自己能打過他,於是開了門。


    “你找誰啊?”莫小魚問道。


    “噢,姐夫是吧,我找我姐,姬可馨,她是住這裏吧?”來人歪了歪頭,看向裏麵,正好看到姬可馨回頭看這邊呢。


    “找你姐姐?”莫小魚見這家夥看向姬可馨,於是也看向了姬可馨。


    “小傑,你怎麽來了?”姬可馨一看這人,急忙站起走了過來。


    莫小魚一看,得,人家認識,說不定真是親戚,於是一閃身,把這小子讓了進來,然後關上了門。


    “小魚,這是我叔叔的兒子姬聖傑,這是小魚,你叫他哥就行”。姬可馨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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