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挺被囚禁的5年多時間裏,國民黨對葉挺的勸降屢遭拒絕後,蔣介石並不死心,費盡心機,不斷派人勸說,想以高官厚祿誘使葉挺變節,結果都枉費心機。


    當時,任國民黨第六戰區司令長官的陳誠,與葉挺是北伐時的老同事,原來兩人私交較好。1943年春,陳誠奉命去看葉挺,想用六戰區副司令長官的高位,勸誘葉挺就範,不但遭到葉挺嚴辭拒絕,並還義正辭嚴地要國民黨依法懲辦圍攻新四軍的策劃者。葉挺一再質問陳誠:“為什麽要襲擊新四軍?”“抗日有什麽罪?”“為什麽要把我囚禁起來?”間得陳誠無話可說。


    後來,在恩施陳誠的公館裏,陳誠再次提出要葉挺就任他的副司令長官。葉挺憤怒地說:“要我做什麽副長官,除非你的蔣老闆下台,讓共產黨領導!” 並一把把桌子揭翻。


    更可笑的是,軍統特務頭子戴笠還去看葉挺。葉挺故意穿著短褲汗衫,盤腿坐在地板上,揮著葵扇納涼,對戴笠愛理不理,弄得戴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好溜走。


    1946年3月4日,經過中國共產黨向國民黨一再交涉,並提出要將邯鄲戰役中俘獲的國民黨高級將領馬法五放回作為交換葉挺的條件,終於迫使蔣介石答應釋放葉挺。


    周恩來把這個喜訊帶回延安,並考慮到葉挺很想念自己的孩子們,就安排小揚眉去重慶接父親,正明、華明在延安等待迎接。


    葉挺獲釋後,夫人也從廣州趕到重慶。4月8日,葉挺與王若飛、博古、鄧發等中央領導同誌,以及葉挺的夫人和小女兒一同乘飛機回延安,不幸中途失事,機上17人全部遇難。聽到噩耗,葉挺的孩子們真是悲痛欲絕,從此父母雙亡、小妹夭折,他們活下來的兄弟都成了孤兒。


    第38章 高唱凱歌埋葬蔣家王朝的——陳然


    1923年,陳然出生於河北香河。1938年夏在宜昌參加抗戰劇團。1939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40年到重慶,後因劇團解散與中共黨組織失去聯繫。曾創辦進步刊物《仿徨》。1947年12月重新加人中國共產黨。曾任中共重慶市委領導的地下刊物《挺進報》的特支書記,負責出版印刷《挺進報》。


    1947年秋天,重慶地下黨發行了一份秘密的油印刊物——《挺進報》。這份小報是給地下黨員、地下社團和進步人士看的。這張小報由中共重慶市委直接領導,下麵有三個工作同誌:一個負責收聽、記錄新華社廣播,一個負責刻寫蠟紙,一個負責油印。


    負責油印工作的就是陳然。他當時在一家工廠任代理廠長,社會條件好,真實身份不容易暴露,因此黨把這個工作交給了他。


    陳然白天在工廠是廠長,晚上就成了一個油印工人。他從未油印過報紙,同時他又有著廠長身份,在那個時代是不便公開向人請教的,隻好暗地偷偷學習這門技術。


    第一次接受任務後,他想盡快把小報印好,讓同誌們早日看到《挺進報》,抽出蠟紙鋪平了就開印,印了許多張後才發現,印的字全是反的。原來,他不懂,蠟紙正著鋪上油印機,印出來的字才是正的。


    一次不行,就再幹嘛!他毫不灰心,刻苦鑽研,認真、積極地執行著黨的任務。開頭,一張蠟紙隻能印35份;幾個月後,他經過不斷地摸索和改進,一張蠟紙可印到兩千幾百份了。但他對自己的工作並不滿足,便又偷偷地學著刻寫蠟版。


    功夫不負有心人。陳然經過刻苦練習,練出了一手仿宋體。有一天,他把一張用工整的仿宋體刻的蠟紙送到市委負責同誌麵前,提出了新的請求:要求市委允許他一個人完成兩個人的任務——又刻蠟版又印刷。


    市委同誌考慮到,陳然同誌擔任的油印任務已經夠累了,一周有兩三個晚上通夜不能休息,白天又要上班當廠長,如果再加上刻寫蠟版,人是難以吃得消的,就沒有同意。


    陳然急了,用手拍著胸脯說:“我才25歲,身體很結實,一定能幹得了,”接著他又補充說,“這樣做好處很多:第一,可以節約一個人,這個同誌可以為黨做別的工作;第二,可以加快小報的出版時間,簡化中間環節,也減少暴露危險。”


    那時,正是敵人嚴密追捕、企圖破獲《挺進報》的時候。陳然正是根據這實際情況,才刻苦練習刻蠟版的。市委領導望著這個為了黨的事業不知疲倦的年輕人,終於微笑著同意了。


    《挺進報》的兩位工作同誌從未見過麵,都是由市委單線聯繫的。每一次,當陳然收到市委同誌轉來的新華社電稿時,讀著那些激動人心的消息,看著文稿上端正秀麗的字體,他簡直被那個同誌的出色工作吸引住了。他想,他一定也有什麽公開的職業,隻是在晚上才冒著巨大的危險來收聽的。一年365天,天天這樣,從來沒有休息過。而且工作一直是這樣認真!看得出來,每次送來的文稿,都是在收聽以後再認真抄寫過一遍才送走的。他真想見見他,或者寫封信也好,向他學習,向他致意。但這是違犯秘密工作原則的。


    後來,市委知道了陳然的心事,允許他寫一封不註明地址、不簽名的信給那位同誌,隻允許寫一次信,並且要寫得簡明扼要。陳然心裏想要說的話太多了,不知道怎樣寫才能表達自己的真實感情,想了很久,最後隻寫了一句話:“致以革命的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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