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到那時,到處都是活躍的創造,到處都是日新月異的進步,歡歌將代替了悲嘆,笑臉將代替了哭容,富裕將代替了貧窮,康健將代替了疾苦,智慧將代替了仇殺,生之快樂將代替了死之悲哀,明媚的花園將代替了淒涼的荒地……這麽光榮的一天,決不在遙遠的將來,而在很近的將來,我們可以這樣相信的,朋友!


    方誌敏的文章和詩歌,猶如其人;讀其詩如見其人。他在《獄中紀實》寫道:


    敵人隻能砍下我們的頭顱,


    決不能動搖我們的信仰!


    因為我們信仰的主義,


    乃是宇宙的真理!


    為著共產主義犧牲,


    為著蘇維埃流血,


    那是我們十分情願的啊!


    方誌敏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他經過個人的最後奮鬥,於1935年8月6日,在南昌下沙窩從容就義。


    第36章 鐵窗難鎖鋼鐵心的——王若飛


    1896年10月11日,王若飛出生於貴州安順。在其舅父——進步教育家黃齊生的影響下,少年的王若飛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後畢業於貴陽達德學校。曾參加辛亥革命和討袁護國進步活動。1918年春赴日本留學,入東京明治大學,初步接受馬克思主義理論。1919年5月7日因反對“二十一條”憤而回國,參加五四運動。同年10月,同舅父黃齊生等人由上海啟程赴法國勤工儉學。臨行前,他們拜訪了中國民主革命先驅孫中山先生,孫先生手書“奮鬥”二字,贈給赴法勤工儉學的同誌們。


    在法國,他經常和蔡和森、趙世炎等人在一起探討救國救民的道理,逐步確立了共產主義信仰。他曾在鋼鐵廠、膠鞋廠做工,並參加領導成立工學世界社,組織留法學生向中國公使館請願等活動。


    1921年夏,他和周恩來、趙世炎等組織社會主義青年團。同年秋又和周恩來、趙世炎、陳延年等發起組織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簡稱“少共”) ,被選為執行委員。1922年10月加人法國共產黨,不久轉為中國共產黨黨員。


    1923年3月,他被黨組織派往蘇聯人莫斯科東方勞動者共產主義大學學習。1925年3月回國到上海,參加五卅運動閻先後擔任中共北方區委巡視員和中共豫陝區委書記等職。在李大釗的指導下,領導開展河南、陝西地區工人運動和國民運動,建立發展中共黨、團組織,成立河南省總工會,組織農民協會,幫助國民二軍建立政治工作,併到江蘇的徐州、安徽的宿州等地領導工農運動。這年秋天,他同李培芝結婚。


    1926年3月回到上海,任中共中央秘書長,協助陳獨秀處理中央日常工作。同年10月至1927年3月,參與領導上海工人第一次、第三次武裝起義,直接指揮南市區戰鬥。後出席中共“五大”,並被選為中央委員。


    大革命失敗後,任中共中央農委負責人兼江蘇省委農委書記。為貫徹中共“八七會議”精神,製定了宜興、無錫、江陰、常熟四縣秋收暴動計劃。同年11月組織領導宜興、無錫東北鄉農民暴動。


    1928年4月,到南通部署發動如皋、泰興等八縣“五一”農民大暴動,建立了一批農民武裝,為建立紅十四軍奠定了基礎。


    同年夏,赴蘇聯出席在莫斯科召開的中共“六大”。會上,王若飛批判了陳獨秀在大革命後期的“右傾”投降主義錯誤,對自己擔任中央秘書長時應負的責任不推卸,自我批評說,那時“對許多問題的認識都很幼稚,不能深刻認識陳的錯誤,盲目信仰執行,自己應負很大一部分責任”。會後參加了共產國際“六大”,任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的代表,留在了莫斯科。


    1931年8月,他以中共西北特別委員會特派員的身份回國,到內蒙古包頭開展工作。任中共西北工作委員會書記。他曾派烏蘭夫等人,去深人發動包頭西部農民。11月,因叛徒出賣不幸在包頭被捕。


    在被捕時,王若飛身上還有個地下黨員名單,他在危機中忙將寫著名單的紙塞入口中,敵人發現後,立即扼住他的脖子,他吞不下肚子裏,就用力將其嚼碎。當敵人用鐵器撬開他的嘴巴時,那張紙已被嚼碎與唾液、鮮血攪和在一起,什麽也看不清了。就這樣,他在生死關頭,為革命保存下了一批優秀幹部。


    他被關入綏遠第一監獄。當時,獄中生活條件極為惡劣,王若飛為了鼓舞難友英勇鬥爭,曾經寫了一篇短文《生活在微笑》。他用鋒利的筆調,指出生活裏充滿了鬥爭,描寫了難友們鬥爭得勝的情景。“死裏逃生惟鬥爭,鐵窗難鎖鋼鐵心!”他的這兩句名言,就是該文的結尾。


    王若飛在獄中堅貞不屈,堅決鬥爭,並積極宣傳抗日救國的主張。有一天,敵人為了在精神上打垮他的鬥誌,也為了恐嚇群眾,對王若飛搞了一次假槍斃。當他還未被押出監獄,包頭的群眾已在傳說,要殺“大共產黨員”了,大街的兩旁,站滿了圍觀的群眾。


    王若飛被押出來時,前後左右有八個全副武裝的軍警,端著子彈上了膛的步槍,緊張地擁在五花大綁的犯人的前後。


    王若飛以為自己的路走到了頭,但他卻鎮靜自如,好像在人群中閑庭信步。死,對一個共產黨員來說並不可怕,遺憾的是黨還有許多工作等著他去做。可現在沒有時間了,就在這到法場去的路上,也不能浪費這最後的一點時間。他開口講話了,這個被敵人稱作“鐵嘴”的共產黨員,說出來的話就像一串串子彈,每一句都擊中了敵人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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