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組散開,向大山前進。開始還有路,我遵循郎隊的指示,g4組一直走在小路上,走了一會兒,就已經看不到其他組了,腳下的路也彎來彎去伸向了別的地方。“組長,我想撒尿!”“還有誰想?”“我也想尿!”今天剛從120分隊新調過來的朱海也舉了舉手。“趕緊解決。”我趁著這個短暫的機會,把背包卸了下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我打開背包,在補給袋裏居然還有兩塊月餅。我拿出一塊咬了一口,真他媽硬,這是月餅嗎?我隨手把月餅扔到了地上。


    “你家是哪的?怎麽分我們隊來了。”我問朱海。


    “我家是吉林的,我在120一直沒有組,多我一個,聽說你們缺人,我就被派過來了。”大家對新來的同誌不太感冒,一路上沒人跟他說話。


    我們重新上路,看著山好像距離很近,可是走了好久,那座山就像長腳了一樣向後退著。張振鶴把狙擊步槍摘下來,拎在手裏,一邊走一邊發牢騷:“組長,你說1號怎麽這麽缺德,今天可是八月十五啊,偏偏這個時候讓我們出來賞月。”“怎麽了?這是部隊,跟八月十五有什麽關係。”“沒人性!”“好了,別說了。”我製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因為這樣的話隻能使大家更加疲勞。


    夜色寂靜,眼看著月亮都快落下去了,我看著遠處的山啊,真不知道走到什麽時候是頭兒啊。


    “這樣吧,我講一個。”走在最後的邵年突然冒出一句。“說,有一個老光棍,快五十才娶上老婆,當天晚上洞房後,他老婆半天沒起來床,指著老頭罵道:‘老不死的大騙子,你說你有幾十年的積蓄,我還以為是錢呢!’”我笑出了聲,心想邵年啊邵年,真有你的,看你平時挺悶的,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一行人終於笑了。大蘭把槍往肩上一扛說:“我也給大家講一個……”“別講了,到河邊了,看看自己的水壺裏還有沒有水了。”這是一條小溪,並不是郎隊所說的河,水麵反射著碎裂的月光,我用手捧了把喝了一口,沒什麽怪味:“沒事,能喝!”大家都打開水壺壓在水裏灌水。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腳下水窪裏有一隻死老鼠的屍體,我噁心的差點吐了。“把水倒了!”“怎麽了?”“沒怎麽!”


    我們走了近四公裏終於到達了山腳下。天色已經亮了起來,我打量著這座山,除了灌木和岩石,基本上沒別的,而且坡度很陡峭。“咱們從哪邊上?”我徵求大家的意見。“正麵吧,節省時間。”張振鶴指指一層斷崖說。“太危險了。”“組長,你看看,如果咱們從那邊繞上去得多走多少路。”“這樣,我先上去,然後把繩子順下來。為子,把繩子給我。”說著我卸下背包。“繩子?我沒帶。”“我不是讓你帶了嗎?”“我以為隻走呢,就沒帶。”為子低下頭不說話。“我說話是不是不好使?啊?”“不是,真不是。”“那我讓帶繩子為什麽不帶?”所有人都看著為子。朱海說:“這樣吧,我們一起上吧,沒繩子也一樣。”沒別的辦法,也隻能這樣,張振鶴說的對,如果我們繞上山樑,起碼還有兩個小時,但是如果採取攀崖就會節省很多時間。“按照隊長說的,‘之’字形。上!”我們開始向山頂爬去。


    到處是紮人的灌木叢,有時候,那些灌木會刮住背包,摘起來就很費勁。而且坡陡,轉身十分危險,最後隻能用刀斬斷,岩石也非常鬆動,大家幾乎是貼在地麵向上爬著,我臉上手上,被灌木劃得一道一道的。不敢抬頭看,因為那山實在太高了,腳下的石頭偶爾會滾落下去。爬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怎麽樣啊?大家用不用休息一下?”“在哪裏休息啊?站都站不住,到上麵再說吧。”


    雖然這次拉練負重不到三十公斤,但是經過了一夜的行軍,大家幾乎已經沒什麽力氣了,爬著爬著,大腿就開始抖,有幾次差點滑倒。前後用了近兩個小時,我們終於踏上了山頂的平地,大家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往那兒一倒,看著清澈的藍天。我掏出水壺,才發現我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那就是我們組的人沒有灌水。


    “組長,其他組的人怎麽還沒到呢?”為子問我,“咱們快唄!”大蘭躺在那裏說。“不能啊,應該差不多啊。”我急忙拿著望遠鏡一看,頓時傻眼了。與我們臨近的山頭上,已經聚集了很多戰士,難道我們爬錯了?因為我視覺上的誤差,加之山與山的高度在不同角度上看也會有偏差,真是應了那句話:這山望著那山高!所以結論就是:我們組上錯山頭了。


    虎:解密403特種部隊絕密檔案 第十九


    我看著疲憊的戰友無奈地說:“兩個壞消息,大家先聽哪一個?”“不會吧,都是壞消息啊?”大蘭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我們上錯山啦!”“啊,天啊?讓我死吧!”大蘭倒地就義。“怎麽了?”張振鶴接過我的望遠鏡一看也明白了。“組長,那還有一個壞消息呢?”新來的朱海問。“另一個壞消息就是我們還要下去。”上山容易下山難,我想大家此時都在心裏默念的同時開始罵我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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