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玨先看好消息。


    其實這也算是個噩耗,劉整死了。


    劉整病死,張玨發出聲嘆,在外人眼裏,他與劉整並無多少交集,但他卻與其早就相識。回憶初遇,似乎早已預兆著他有病亡的一天。可這又確實是個喜訊,劉整降蒙後,多獻計策,使得大宋的境況愈發危急。他又獻出先攻襄陽之計,使局勢危上加危。這樣的人多少一天,都是威脅。


    張玨再看那個不太好的消息。然而這個消息豈止不太好,它才是真正的噩耗——襄陽投降了。


    堅守數年之後,樊城在元軍猛攻下失陷,城池被毀,城內軍民遭屠盡。與其相鄰的襄陽城不久向元軍投降。


    襄陽失守,意味著長江防線大開門記,元軍將順江而下,直抵臨安。大宋已經站在懸崖邊。


    “夫君……”楊萃已經看過這些消息,大勢已經顯現,逼得人喘不過氣。


    “沒事,無論天下如何,我們守好自己的家。”張玨把她抱緊。


    “夫人!”外邊有人高喊,“夫人!大事不好!呃?安撫回來了?”沖入院內的兵卒看到張玨,急停住步。


    “何事慌張?”張玨問。


    再壞的狀況他都考慮過,無非郭荊娘又使詭計作怪,他遇上什麽都不會驚訝了。


    “稟安撫,元軍攻重慶了!”士兵慌張道。同時送上重慶的求援信。


    張玨看了,把信捏緊,以前元軍不敢攻重慶,是因為四川防禦猶在,如今防線千瘡百孔,元軍想攻哪裏都行了。


    “重慶不可丟,否則合州會成孤城!”楊萃緊急道。


    “這自不用。我會立刻救援重慶。”張玨想了想,對楊萃道,“立刻書信上官夔和張起岩,我們必須聯合起來。”


    “是,如果我們這些人能聚在一起,還是能形成股力量。”楊萃這就去寫信。


    張玨吩咐人立刻去調動兵馬。他思索,“攻重慶應是郭荊娘的主意,為了把我困在川東。普通軍隊恐怕敵不過,要解此圍,我應該去見見那幫人。”他自語。那幫人是誰,隻有他自己知道。


    傾刻間,飛船已落在重慶城外,張玨未入城,也不心動這裏的元軍。盡管混在元軍中的異星人可能已經發覺他的到來,但張玨不在意,他們知道了又如何,阻止不了他的行動。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溫泉村。村子裏冒著青煙,張玨以為是炊煙,可走近了,才發現是房屋燒盡後的餘煙。溫泉村已經沒有一個人了,隻有幾間房未著火,其餘的已經隻剩黑漆漆的炭樁。屋旁和瓦礫下,不經意就能見到屍體,張玨把他們抱出來,都是溫泉村的老老。來不及收葬他們,他便以房屋為墳,把他們埋在了廢墟下。


    做完這些,他穿過溫泉村走進山裏。逆著溫熱的溪水上行,水溫似比以前燙了些,白氣更濃。張玨雖有疑,但他的重不在此,他繼續向前,看到了洞穴。上官夔洞裏有人,當時張玨並未下去查看,現在到了下去的時候。


    洞內依舊漆黑,張玨還記得路,哪裏有凹坑,哪裏有凸起,隨著步伐漸漸憶起。越往下,反而越亮,張玨記得底部有熔岩發出的紅光,可這一次,他感覺不對勁了,下方的光太冷,不似熔岩發出的。到了底部,更加吃驚。


    以前這裏有岩漿池,他還在此療過傷,可現在,岩漿不見了,隻留下黑色的地坑。坑裏有個直徑數丈的圓洞,洞口周圍擺放著幾盞燈,證明經地有人。張玨到了洞邊,此洞垂直向下,人工開採,深不可測。以熱源視覺看下去,下方有滾燙熱源。觀察周圍,除了燈,還有幾台設備,有腕口粗的纜繩延伸洞底。


    “你是什麽人?”


    突然有人問話。


    張玨猛地轉身,立刻認出,這人曾到釣魚山接他回火王星。“果然是你們。”


    “原來是你啊!也隻有火王星人才下得到這裏邊。”對方也認出了他,笑回道。


    “你們在幹什麽?為什麽挖這個洞?”張玨指著垂直的如堅井的地洞問。


    “這是秘密,無關人員不應該多門,但你應該告訴我們,你來這裏的目的。”


    張玨放下疑問,尋求幫助才是首要該辦的事。“我看你們到這裏時間不短了,外麵發生的事不可能不知曉,我希望借你們的力量消滅五星聯盟餘黨,至少為我解四川困局。”


    機器隆隆運作,纜繩動了起來,升降機升起,拉上來幾個人。他們見有生人到此,便駐足聽他什麽。


    領頭的那個火王星人笑著搖頭,“我們有自己的任務,隻怕幫不了你。其實以你的本領,還不夠消滅他們嗎?”


    張玨苦笑,“這裏沒有足夠能量給我補充,我的力量必須留著對付某個難纏對手。”


    “你的難纏對手,可是指樹王?”


    張玨頭,“樹王是五星聯盟的領袖,也是我們的敵人,火王星不能對他置之不理。”


    對方沉默,似在權衡利害,一會兒後,頭贊同道:“你得對,樹王必須消滅。可用不著急在當前,事實上,我們正在進行的計劃,也能消滅樹王。”


    “你們的計劃是什麽?”


    對方笑而不答。


    張玨觀察他們打的這個洞,雖然他不懂他們要運用什麽技術,也看不到下麵究竟有什麽,但隱約感覺,他們幹的是件會影響整個星球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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