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整警惕四周，確定再無旁人，對著空院子喊，“還不出來！”
院中假山的投影裏，探出了個男孩的腦袋。
“爹！你看怎麽樣？”男孩興奮地準備接受驚嘆和誇獎。可當他抬起頭，對上劉整陰沉的臉，腦袋立刻往頸裏縮了縮，“爹？你不喜歡？”
“什麽時候開始的？”劉整問。
男孩不懂這個問題，盯著他，不答話。
“我問你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能力的？用了多少次了？”劉整抓住兒子衣領。
男孩從沒見爹這麽兇狠過，嚇得眼淚包在眼眶，“我不知道！突然就會了！沒用幾次，隻是玩捉迷藏用過！爹！孩兒做錯了什麽？你為什麽這麽凶？”
劉整兇狠的神色在兒子哭聲下軟化了，記得自己也是在這般年輕的時候，發現有了異能。那時候沒人阻止他，他父新甚至，這才是劉家的人，要是不會這本事，定是婆娘偷男人生的。
但自從父親慘死，他就盡量少用這種能力了。後來得到熊寶提醒，除了餘玠死亡那日，他再沒使用過此能力。
摸了摸兒子頭，劉整安慰道：“男子漢，不要哭。爹剛才也是著急，以後別再用了。”
“為什麽啊？”男孩眨巴大眼睛問。
“爹是為你好，等你懂事了，爹會告訴你原因。現在隻要聽爹的話。難道想被你娘和夥伴當成怪物？”
“為什麽他們會當我是怪物？”
“因為你有，他們沒有。你這樣會嚇得他們的。”
男孩還是不明白，歪著腦袋，滿眼疑問。
他現在太，什麽都聽不明白，知道多了反會傳出去。劉整不願告訴他太多。
“安撫，在逗兒子呢？”這時，有訪客進院。
劉整一瞧，立刻高興，“黃兄？怎來就來了？”他叫兒子回屋，請黃仲文到堂裏坐。
黃仲文道：“我送糧到了瀘州，立刻就去了衙門，但差役你昨夜通宵議事，早上剛回去，這就趕來你家。”
“黃兄急著找我有事？”劉整問。
“不算大事，也不算。”黃仲文敘述道，“這次我除了送糧，製司那邊又撥了三千兵，交我帶到瀘州。”
“哦？製司這是何意？”劉整疑道。
黃仲文答：“蒙古那邊大局已定，忽必烈基本坐穩汗位。製司擔心他們安穩了，又會南下，瀘州是重鎮，所以多派了些兵來。兵多是好事，別人想要都要不到。”
劉整釋然，笑了。
“另外，還有件事。”黃仲文憂心忡忡。
劉整放鬆不得，“黃兄請講。”
黃仲文考慮再三，還是開了口。“安撫，這事我就給你私下，並不是製司在問，是我自己的一疑惑。安撫願意答就答，不願答，就默不作聲，我明白的。”
☆、第494章 劉整的決定
“黃兄這話就見外了，我與黃兄老交情，有什麽盡管問就是，劉某有問必答。”劉整笑道。
黃仲文低聲道：“這幾年我為安撫跑軍需，安撫司的財務狀況清楚一二，要是朝廷來查，必瞞不過去。”
劉整端著茶水，送到嘴邊停住了動作。
“安撫，是哪裏出了問題？我去給你想辦法，能補就補上，朝廷的人已經到重慶，沒多少時間了！”黃仲文著急道，“安撫，你怎麽不急呢？難道有了對策？”
劉整緩緩放下茶杯，看著黃仲文，“黃兄，你不問我錢去了哪兒嗎？”
黃仲文反是一愣，嘆氣，“我又不是那些讀死書的呆子，軍裏動作跟外麵不一樣，很多東西算不清楚的，隻要安撫把錢用到了正道，我不在意帳麵上的字。可我不在乎，總有人在乎。安撫你別不當回事。”
劉整苦笑，突然起身，向黃仲文拱手一揖。
“安撫這是為何？”黃仲文托住劉整手臂，阻他作揖。
“謝黃兄信任。”劉整感激道。他坐回原位，“黃兄是我摯友，事到如今，我也不用隱瞞。其實消失的那些錢並沒有用到黃兄的正道上，而是用於劉某的私事了。”
黃仲文驚愣。
“劉某的家族中有種怪病，不知何時會發作，一旦病發，無藥可治，因而劉某家的人多不長壽。我膝下已有數子，實在不願他們復生祖先老路，哪怕有一線希望，也得試試。但聞哪裏有偏方名醫，都會去求來。無奈家資有限，這才打了歪主意，錯全在我，心中有愧。”
劉整這話了一半。他確實沒有放棄求醫問藥，普通大夫看不出他的病，隻有尋求天外來客。可那些人，要麽索費巨額，要麽索要稀奇古怪的東西，最後異到手，花費巨大。而他們沒一個能真正治病，正如熊寶的那樣，自稱有藥的都是騙子。可就算如此，劉整還是抱著那一生機。
另一方麵就是安撫司自身的**。劉整自己都偷拿府庫，怎好指責別人，一起同流合汙了。
黃仲文替他惋惜，“安撫，一時糊塗啊！不過安撫放心，我還是會幫你。我還有些家財，再去籌集一切，定會幫安撫填上。”
劉整動容，有話欲言又止。“其實這事，並非填上就可平息。真正的威脅不是帳目，而是……黃兄，我與製置俞興早有不和，隻怕他會藉機落井下石，我無罪都成有罪，更何況這次真犯了錯事。他定要置我於死地。”
院中假山的投影裏，探出了個男孩的腦袋。
“爹！你看怎麽樣？”男孩興奮地準備接受驚嘆和誇獎。可當他抬起頭，對上劉整陰沉的臉，腦袋立刻往頸裏縮了縮，“爹？你不喜歡？”
“什麽時候開始的？”劉整問。
男孩不懂這個問題，盯著他，不答話。
“我問你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能力的？用了多少次了？”劉整抓住兒子衣領。
男孩從沒見爹這麽兇狠過，嚇得眼淚包在眼眶，“我不知道！突然就會了！沒用幾次，隻是玩捉迷藏用過！爹！孩兒做錯了什麽？你為什麽這麽凶？”
劉整兇狠的神色在兒子哭聲下軟化了，記得自己也是在這般年輕的時候，發現有了異能。那時候沒人阻止他，他父新甚至，這才是劉家的人，要是不會這本事，定是婆娘偷男人生的。
但自從父親慘死，他就盡量少用這種能力了。後來得到熊寶提醒，除了餘玠死亡那日，他再沒使用過此能力。
摸了摸兒子頭，劉整安慰道：“男子漢，不要哭。爹剛才也是著急，以後別再用了。”
“為什麽啊？”男孩眨巴大眼睛問。
“爹是為你好，等你懂事了，爹會告訴你原因。現在隻要聽爹的話。難道想被你娘和夥伴當成怪物？”
“為什麽他們會當我是怪物？”
“因為你有，他們沒有。你這樣會嚇得他們的。”
男孩還是不明白，歪著腦袋，滿眼疑問。
他現在太，什麽都聽不明白，知道多了反會傳出去。劉整不願告訴他太多。
“安撫，在逗兒子呢？”這時，有訪客進院。
劉整一瞧，立刻高興，“黃兄？怎來就來了？”他叫兒子回屋，請黃仲文到堂裏坐。
黃仲文道：“我送糧到了瀘州，立刻就去了衙門，但差役你昨夜通宵議事，早上剛回去，這就趕來你家。”
“黃兄急著找我有事？”劉整問。
“不算大事，也不算。”黃仲文敘述道，“這次我除了送糧，製司那邊又撥了三千兵，交我帶到瀘州。”
“哦？製司這是何意？”劉整疑道。
黃仲文答：“蒙古那邊大局已定，忽必烈基本坐穩汗位。製司擔心他們安穩了，又會南下，瀘州是重鎮，所以多派了些兵來。兵多是好事，別人想要都要不到。”
劉整釋然，笑了。
“另外，還有件事。”黃仲文憂心忡忡。
劉整放鬆不得，“黃兄請講。”
黃仲文考慮再三，還是開了口。“安撫，這事我就給你私下，並不是製司在問，是我自己的一疑惑。安撫願意答就答，不願答，就默不作聲，我明白的。”
☆、第494章 劉整的決定
“黃兄這話就見外了，我與黃兄老交情，有什麽盡管問就是，劉某有問必答。”劉整笑道。
黃仲文低聲道：“這幾年我為安撫跑軍需，安撫司的財務狀況清楚一二，要是朝廷來查，必瞞不過去。”
劉整端著茶水，送到嘴邊停住了動作。
“安撫，是哪裏出了問題？我去給你想辦法，能補就補上，朝廷的人已經到重慶，沒多少時間了！”黃仲文著急道，“安撫，你怎麽不急呢？難道有了對策？”
劉整緩緩放下茶杯，看著黃仲文，“黃兄，你不問我錢去了哪兒嗎？”
黃仲文反是一愣，嘆氣，“我又不是那些讀死書的呆子，軍裏動作跟外麵不一樣，很多東西算不清楚的，隻要安撫把錢用到了正道，我不在意帳麵上的字。可我不在乎，總有人在乎。安撫你別不當回事。”
劉整苦笑，突然起身，向黃仲文拱手一揖。
“安撫這是為何？”黃仲文托住劉整手臂，阻他作揖。
“謝黃兄信任。”劉整感激道。他坐回原位，“黃兄是我摯友，事到如今，我也不用隱瞞。其實消失的那些錢並沒有用到黃兄的正道上，而是用於劉某的私事了。”
黃仲文驚愣。
“劉某的家族中有種怪病，不知何時會發作，一旦病發，無藥可治，因而劉某家的人多不長壽。我膝下已有數子，實在不願他們復生祖先老路，哪怕有一線希望，也得試試。但聞哪裏有偏方名醫，都會去求來。無奈家資有限，這才打了歪主意，錯全在我，心中有愧。”
劉整這話了一半。他確實沒有放棄求醫問藥，普通大夫看不出他的病，隻有尋求天外來客。可那些人，要麽索費巨額，要麽索要稀奇古怪的東西，最後異到手，花費巨大。而他們沒一個能真正治病，正如熊寶的那樣，自稱有藥的都是騙子。可就算如此，劉整還是抱著那一生機。
另一方麵就是安撫司自身的**。劉整自己都偷拿府庫，怎好指責別人，一起同流合汙了。
黃仲文替他惋惜，“安撫，一時糊塗啊！不過安撫放心，我還是會幫你。我還有些家財，再去籌集一切，定會幫安撫填上。”
劉整動容，有話欲言又止。“其實這事，並非填上就可平息。真正的威脅不是帳目，而是……黃兄，我與製置俞興早有不和，隻怕他會藉機落井下石，我無罪都成有罪，更何況這次真犯了錯事。他定要置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