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麽樣?不該教你認字!快走了!”魚澄不耐煩。


    “師父,你是不是有過去瞞著我?”王安節問。


    “沒有!沒有!就算有,也是師父我的**!”魚澄強拉王安節上路。


    王安節雖跟著魚澄走了,卻不住回頭,好似那兩位首級的主人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他自己就是想不起來。


    苦竹隘被破,楊立、張實二將殉國的消息傳到南部,全川震動,苦竹隘被破,意味著山城防禦體係被撕開了條口。緊接著的戰局,對蒙古軍極為有利。沿途城鎮和堡壘,在蒙古軍的猛攻下,或投降或被攻破,蒙古軍距離四川中樞重慶府已經越來越近。


    重慶北部的釣魚山上,張玨在崖邊擺下祭壇,祭祀死去的楊立、張實二人。在釣魚城內,已經隨王堅祭拜過,但那是因公;現在自己擺的祭壇,則是為私。熟悉的人又少了兩個,張玨對這種悲傷似已麻木了。


    “能打穿楊立祖傳的防護罩,那種武器應當心。照目前的形勢,他們很快便會打到釣魚城,不定會用此武器對付我們。”張玨在祭壇前道。


    他隔著衣服握了握項墜。五星聯盟能使出此重武,也下了血本,武器使用成本到是其次,重要的是,使用如此高密度破壞性能量武器,很可能被其他星球偵測到,敵對星球藉機找茬,那麽代價就極大了。


    張玨到是希望,有星球能在星際大會上揭發五星聯盟,局勢越被攪得複雜,對五星聯盟越不利。船太大,難以調頭。


    張起岩對道:“聽天外天那邊的消息,那種武器因為條件限製,隻能用一次。而五星聯盟隻有一件此種武器,所以統製不必多慮。”


    “那就好,要是他們一炮把釣魚城轟了,城修得再堅固也沒用。”張玨感慨,但願他們別發瘋,把外星的高科技全搬出來。如果他們真敢這麽做,自己隻有召喚火王星的軍隊了。


    “天外天沒什麽動作嗎?”張玨問。


    “統製就別提他們了。”張起岩嘆道,“天外天的重一向在京湖,而且天外天現在內部分歧極大,有些人不願打仗了,想和議,或遷移別處。真的需要人領導他們,不如統製出麵吧!”


    “我?”張玨淡淡地笑,“我可沒這種閑功夫,我也不喜歡領導別人。再我跟他們目標不同,他們想在這裏過平靜生活,世代繁衍;而我終會有一別,等戰爭結束,事件告一段落,我會回火王星去。”


    張起岩遺憾道:“統製的願望會達成的,因為這不是統製一人的心願,是大家的。無論在哪個星球,都能過上平靜生活。那麽多人都想要實現,就一定實現得了。”


    “是啊!付出了太多代價。”張玨麵對祭壇感到哀傷。熟悉的人都不在了,這樣或許也好,將來自己離開的時候無牽無掛,不會再傷心。


    想起熟悉的人,自己最該牽掛的那個人卻總在記憶中被迴避。楊萃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哈拉和林一別,他們的關係到此了斷了嗎?張玨想,蒙古宮廷政變,她應該不會再留在汗宮,她是達格娜的外甥女,蒙哥憎恨達格娜,她會被連累,聰明的人會盡早離開。楊萃是個聰明人,但她的執著或許會使她做出錯誤決定。


    這些問題,張玨越想越亂,索性讓自己不再去想。他又不是楊萃,哪知她會怎麽做?想的都是瞎擔心,可能楊萃做的和自己所想相反。


    “起岩,我們回去吧!”張玨起身,張起岩忙著收拾祭壇。


    寶祐六年十月,蒙哥攻下苦竹隘後,迅速南下,一個月內,鵝、青居、大獲等山城防禦體係中的重要堡壘相繼被破。蒙哥又命汪德臣分師攻打川西雅州、簡州等地的堡壘。至此,釣魚城已成前沿。


    不斷有老少百姓聚集到釣魚城下,他們都是從各地逃難而來,零零散散,數量已達八萬之多。王堅也沒放著他們不管,派專人撫慰,施以粥飯,又從其中挑選精壯青年入伍,充實兵源,準備著即將到來的大戰。


    兩月後,過了新年,依皇帝詔令,改元“開慶”。


    開慶元年二月,蒙哥率軍於合州東北強渡嘉陵江,大軍將合州團團圍住。然而蒙哥深知,重要的不是合州城,而是釣魚山上的那座城。此城控扼三江,如果放任不管,自己就算繞道攻打重慶,也如芒刺在背,連睡覺都不會安穩。


    與對付其他堡壘的手法一樣,蒙哥先遣出勸降使者,許以高官厚祿。


    二月清晨的霧,寒且濃,籠罩江麵。一艘船搖搖晃晃,穿過濃霧,來到了釣魚城下。


    ☆、第433章 殺叛


    “都統,蒙古軍派人來了。”清晨尚早,士兵在安靜的院子裏喊。


    “來得真早啊!”王堅在屋內下棋。


    與他對弈的張玨落下棋子,“蒙哥心急南下,自然得趕早。”


    “他急,我們不急。”王堅笑道,對門外的士兵,“去告訴來使,我還沒起床,叫他等著。”


    “都統打算叫他等多久?”張玨問。


    王堅一笑,“我還沒睡,你要他等多久?”


    張玨笑著搖頭,“看來我得替他把午飯準備好。”


    王堅到做到,不再下棋,真去睡屯。張玨則告辭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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