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玨對他們的到來沒多少驚奇,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張起岩。


    屋上的張起岩在確定那些水沖星人撤走之後,握著長槍從屋躍下。


    張玨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你們怎麽來了,都不要來了!”


    “我們共同進退,怎麽能不來幫忙呢?”王虎道。


    熊寶也:“就是!況且我的飛船可能還在水沖星人手中,不來找他們怎麽行?多虧我們來了,看我的速凍劑多厲害,一下子就讓水結了冰,不是正好救了你們!”


    張玨對他們笑,雖然他們沒聽自己建議,犯險而來,但還是感謝他們。沒有他們,這次危機也沒法化解這麽快了。


    “彭製置怎麽了?”王虎瞧見彭大雅極不對勁。


    “這話來複雜,我們回去再談!”張玨亦心焦於彭大雅的狀態,扶起他,一行人往回走。


    水無漣和上官夔還呆在館舍,擔心水沖星人來偷襲。但敵人沒有出現,他們便越發覺得怪了,按理水無漣才是水沖星人的首要目標。異常狀況讓水無漣坐立難安,直到張玨等人回來。


    “夫君!你怎麽了夫君?”看到彭大雅的樣子,水無漣不能鎮定了。張玨扶彭大雅躺下,水無漣撲到床邊,握緊了彭大雅的手。


    “他們是衝著大哥的禦水珠來的。大哥用了禦水珠的力量後,就吐了血。”盡管實話可能會讓水無漣更心焦著急,張玨還是了實情。


    他滿懷愧疚,都是因為自己,彭大雅才變了如此。不管陳隆之是不是五星聯盟成員,自己都被那些水沖星人利用了,他們誘自己去放火,再引彭大雅出手,這才發了舊傷。


    “夫君!都告誡過你多次,不要再用禦水之力!”水無漣哭得已成淚人,“是我不好!該追去的我是我,如果是我到火場,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彭大雅擦去她流下的淚,輕搖頭,“不關夫人的事,他們沖我來的,即使去火場的是夫人,他們還是會找我。是我沒聽夫人的勸告,下不為例,以後再不用了。”


    水無漣不住頭,淚珠也不住地落下。


    就算彭大雅下了保證,也無法排除張玨心中的憂慮,尤其想到那個麵具男最後的話,他更有不好預感。不過這話絕對不出口的,水無漣已傷心如此,他再將麵具男的話重複,水無漣哪還接受得了,豈不要崩潰。張玨把這話暗藏心底。


    看著他們夫婦倆傷心,張玨難安,“熊寶,我們出去。我有話要問。”


    熊寶跟著張玨出了房間,“老大,你有什麽問題?”


    見周圍沒有旁人,張玨聲問:“你老實,我大哥是否有生命危險?”


    胖子倒抽口氣,“你們真把我當萬事通,什麽都問了?”熊寶麵色為難。


    “是,或不是?我聽那水沖星人,我大哥活不長了。”張玨追問,“你用不著騙我,我不是水公主,這打擊還經受得住。”


    熊寶眉頭擰了一塊兒,想了想道:“這事我也拿不準。禦水珠這東西畢竟是個異物,鑲身體裏哪會沒有影響?再加上彭製置並不是水沖星體質,身體被禦水珠強行改造,影響壽命也在預料中。現在他一用禦水珠的力量就吐血,確實危險了。”


    “那麽……怎麽救?”張玨急問,“把珠子取出如何?”


    “不能取!那東西與神經係統聯在一起了,如果摘除,神經就會受損,引起全身反應,最終衰竭而亡!”熊寶直搖頭。


    “這麽,怎麽都會死了?”張玨不敢接受這個答案。


    熊寶嘀咕,“如果那次沒借水法球之力,或許還能活長一些,當時借了力,身就已超負荷,病來如山倒啊!”


    聽了這句叨嘮,張玨更因無能為力而自愧。


    在成都又呆了一天,彭大雅便提出該上路了,他已不想再留在成都。張玨和朋友們四處查看,確定沒有水沖星人的行蹤後,這才出發。


    淳祐元年的深秋,黃葉飄滿成都的街道,一行數人,沒有旁人送行,就連街上的行人都極少,他們逆著微寒的冷風,靜靜地出了城。


    在前往重慶的途中,遇上帶著一幹隨從趕來迎接的甘閏等人。甘閏年輕氣盛,也是憤憤不平,但在彭大雅的勸下,隻好吞下怨氣。


    “公主和附馬要回鄱陽老家,我也不想在這兒呆了。”甘閏委屈道。


    “命你築的城,築好了嗎?”彭大雅啟合著蒼白的嘴唇問。


    甘閏道:“已差不多,還差最後一。”


    “那就把它完成。”彭大雅溫和笑道。


    遠處船夫已在喊著登船,他們將走水路順江下重慶。隨從們接過行李,把它們搬上船。


    “對了,你築的城叫什麽名字?”張玨想起與甘閏分別時過那些關於新城的話,所以有此一問,“不會真叫‘水沖城’吧?這名字不吉利,要是以後城被水淹了怎麽辦?”


    甘閏愁眉不展,“是有這個打算,但我現在討厭‘水沖’兩個字了。還是叫釣魚城吧!就叫釣魚城!”


    “釣魚城?”張玨輕念,沒什麽特別感覺,不驚艷,也不難聽。


    船夫又在催了,他快兩步跟上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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