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他們,我再找不到別人求助了。”張玨其實也對襄陽之行未報太多希望,一來太遠,二來那邊的情況更加莫測,不過總比沒有強。


    “的確。”彭大雅同樣無奈,“反正都要路過重慶,不如讓我夫人為你看看吧,她見識比我廣博,或許能有辦法。”


    “公主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張玨問。


    彭大雅喜頭,“多虧有你幫忙,服下解毒藥,身體已經恢復。你到了重慶,她定會好好謝你。”


    張玨直客氣地不敢當。


    有彭大雅在此,大家都高興起來,這下行路有保障了。彭大雅也認為事不宜遲,得馬上去重慶才行,一商量,現在走最好。


    “客官,你這就不住了?”店二看著剛訂下房間客人就要走,詫異道,“是店哪裏沒安排妥當?”


    “不,挺好的。我有急事得先走了。房錢不會少你一文。”彭大雅按一日房錢付了帳。


    店二甚覺可惜,這麽一位高雅的公子若能多住上幾日,他們店定能沾上些貴氣。不過讓他欣喜的是,五號房的省盤纏窮鬼也提前退房搬出。那些傢夥要麽凶神惡煞,要麽吵鬧不敢,走了是店的一大喜事。


    同時,在城外遠處,另一些人也在急匆匆趕路中。


    紅衣的侍女極不悅地追問,“已經離開這麽遠,你總該給出個解釋了吧!被打敗也就罷了,可你連手都沒動,竟主動離去,這樣的結果隻怕難以交差。”


    “有什麽不好交差,照直報告就是。突然出了狀況,計劃改變。你不僅不會受罰,可能還會受賞。”


    “什麽?你開玩笑?”紅衣侍女不信,“突發了什麽狀況,按竺邇你必須解釋清楚!否則我等以藉口推卸責任,這是罪上加罪。”


    “放心,隻有喜事,不會有責怪。”按竺邇停下步子,會心一笑。


    紅衣侍女請他詳解。


    按竺邇高興道:“因為我遇上了人生最大的一次機遇。不僅是我,我的族群也是如此。就算父親曾過,不會再參與五星聯盟的擴張,恐怕知道這個消息後,也會反悔諾言。”


    “究竟是什麽事?”紅衣侍女疑惑道。按竺邇再賣關子,她就等不及了。


    “那個漂亮的姑娘,是蒼露姬。”按竺邇得意於自己的發現。


    “你可知道,蒼露姬是我們一族的死敵。若能吃下蒼露姬,我們蒼露虎就會由不完整變得完整,實力也會大增。以前我打過豁阿公主的主意,但達格娜可敦守護著她,我下不了手。本以為達格娜去逝前,不會再有希望,怎想居然在這裏碰上了機遇。”


    “既然如此,在客棧就該動手把她擒住。為何反而離去?不是白白放過機會嗎?”紅衣侍女還在氣憤中。按竺邇的什麽人生機遇,實不關她的事,為了他自己的機遇,讓她跟著放棄抓回逃犯的機會,她覺得自己虧了一大截。


    按竺邇心情極好,不理她的埋怨,耐心解釋,“蒼露姬不可能隻有一個,必有一個族群。當年發現達格娜這個落單的蒼露姬時,父親就曾想通過她找出這個族群所在,不過達格娜求到了五星聯盟的庇護,盟主嚴令我們對她下手,這才作罷了。現在又遇上了,若我把她抓回,隻怕斷了線索,不如留著放長線。想到可以消滅一整個蒼露姬族群,這是多大的成就啊!父親這回就算違背當初的諾言,也會出手的。蒼露虎重歸,對盟主來,又添一份力量,怎會不高興?所以又怎會責罰我們放棄了任務呢?”


    “聽起來不錯。如果能得到蒼露虎全族加入,盟主自然不會責罰我們了。若我們牽線搭橋成功,不定還有賞賜降下。”紅衣侍女神色稍緩,不過未露樂觀。這事就算辦成,功勞也是按竺邇的,與自己關係不大。而蒼露虎的加入,又會使得局麵更加複雜,她仿佛因不能掌控而不開心。


    按竺邇回到蒙古軍駐地後,第一件事便是給遠方的父親寫信。他的親生父親,蒼露虎部的首領,巴阿禿兒那顏。已經久未與其聯繫了,但按竺邇不覺得生疏。蒼露虎的血無論相隔多遠、多少年,都把他們緊緊聯繫在一起。


    “父親,你渴望多年的東西已經有了線索……”按竺邇在紙上寫下字跡。


    不一會兒,信成。他把它捲成細的管狀,塞進根竹管中。又打開籠子,抓了隻不出種類的鳥,把竹管綁上鳥腿。


    鬆開手掌,鳥撲打翅膀高飛,按竺邇目送著鳥,直至它變成碧空中的黑,最終消失不見。按竺邇依舊注視著天空,似乎馬上就會有回音。他露出詭秘的笑意。


    而張玨和彭大雅一行翻山越嶺,到達了重慶府。


    重慶城位於嘉陵江與長江匯合的三角形半島上,於由此處沒有平地,整座城依山而建,層層向上累疊建築,與其他城池的一馬平川截然不同。三麵環水,加上唯一與陸地相連的一麵又有絕壁高山,可謂真正的天然堡壘。以大江為護城河,峭壁為城牆,這樣的城能千秋萬載,永世不滅。


    “是一座好城,不過卻有缺陷。若大軍來攻,還是守不住的。”彭大雅在江岸望城感慨。


    張玨隨後即笑,“想必大哥心中已經有補救對策了吧?”


    彭大雅笑而不答。“走吧!我們進城。”完招手呼喚船家,城門在江的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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