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菱迎著沐晴枝過於熱烈的眼神,隻謙虛的笑笑:“阿姨太誇張了,那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沐晴枝親熱的拉著曲菱的手到沙發上坐下:“對你而言那是舉手之勞,對我而言那相當於是救命之恩了。”


    “對我家而言,就是救命之恩。”林清輝也點頭說是。


    曲菱不好再說這個,就岔開話題:“一別八年,爺爺看著倒是越來越年輕了。”


    “是嗎?”林清輝頗為高興的摸了摸自己剛留的胡子,笑道:“我也這麽覺得。”


    這毫不謙虛的話把曲菱和沐晴枝都逗得笑了起來。


    沐晴枝側眸看著曲菱白皙細膩如上好白瓷一樣的臉上黑白分明的杏眼微微上翹,粉嫩的唇瓣清淺一彎,就露出了兩枚精致的梨渦,讓曲菱整個人看上去明豔又微微帶著些美人如花隔雲端的疏離感。


    “今天一見,我才發現咱們菱菱長得可真好看。”沐晴枝驚歎曲菱的好相貌和自身的氣質,心裏對她更加喜愛上了幾分。


    曲菱也真誠的對沐晴枝道:“阿姨也長得好看,看上去就像是大學生一樣,如果咱們兩一起出去逛街,大家肯定都以為咱倆是姐妹。”


    女人都喜歡聽人說自己長得年輕好看,沐晴枝聽了這話也更是笑得花枝亂顫。


    林長治抱著籃球,背著書包進來看到沙發上做著的曲菱微微愣住,隨即就把東西放下板著一張軟嫩的小臉走到曲菱身邊,奶聲奶氣的問:“你就是菱菱姐嗎?”


    曲菱很喜歡孩子,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我就是,你是長治對不對?”


    “對。”林長治矜傲的點頭,微胖的嬰兒肥也隨之輕輕顫了顫。


    曲菱忍住想要捏林長治臉頰的手,從拎著的包裏拿出一個她親手雕刻的葫蘆玉墜子:“長治喜不喜歡這個墜子?這可是姐姐親手雕的。”


    這玉是早先她逛古玩市場時靠自己的眼裏嚐試了幾次,才在一堆翡翠原石裏找到的玉石,之後她用石頭和曲華學了雕刻,等她手藝看得過去一些,她才下手雕就的吊墜。


    這吊墜雖然看上去不是很精致,但也著實費了曲菱一番功夫。


    曲華的院子是風水福地,供奉各代祖師爺的祠堂更是福地的中心。這玉也在那兒蘊養了兩三年,早沾上了許多靈氣。


    林長治看著喜歡,但仍是很有禮貌的看了眼林清輝和他媽媽沐晴枝,等待他們的回答。


    林清輝一眼就看出那玉質地溫潤,又聽曲菱說是自己親手雕的,便不敢收了:“菱菱小孩子家家的,送這麽貴重的禮物做什麽?我家玉墜子也是有一些的,這個你就自己戴吧。”


    林長治一見那玉心裏莫名覺得有些喜歡,但是聽他爺爺都這麽說了,也小大人一樣道:“爺爺說得對,姐姐自己戴吧。”


    曲菱沒大沒小的嗔了林清輝一眼,親手把墜子給林長治帶上:“長治別聽你爺爺的,這墜子你我給你,你就帶著,不過除了洗澡,最好就不要取下來了。”她戴好之後,不著痕跡地捏捏林長治軟乎乎的小臉,軟嫩的手感,讓她心裏一本滿足。


    這話有些深意,林清輝和沐晴枝不約而同想到了曲菱的身份,兩人眼裏充滿了驚喜,也就不再勸。


    曲菱接著送了兩枚她畫的符篆給了林清輝和沐晴枝,他們十分鄭重的接過戴好。


    林長治好奇的看了一眼,忍不住挨著曲菱坐下,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開始問東問西:“姐姐,那是不是符呀?它能不能讓鬼魂魂飛魄散?”


    曲菱笑著揉揉林長治的頭發,故意把聲音放低了:“小治怕鬼嗎?”


    “我才不怕!”林長治眼裏閃過一絲恐懼,小臉卻板的更加麵無表情。


    真萌!曲菱忍不住又捏了捏林長治的小臉,忍著笑意道:“對,咱們小誌是小男子漢,什麽都不怕。”


    林長治聽了這話,再也繃不住小臉,忍不住露出了個笑容。


    曲菱留在了林宅吃了晚飯後,婉拒了林家人留宿的請求,坐上司機的車回了準備回酒店。


    車子是林家最為低調的牌子,曲菱上了車就翻出錢包,好奇的看著林清輝和沐晴枝給的一小遝卡片。


    林氏酒店、林氏珠寶、林氏百貨……各個林氏旗下產業的黑卡,曲菱都得了一張。說起來,這黑卡全球也隻有二十張,得到人都是身份極其尊貴的。隻要持有這卡,除了可以享受五折優惠外,還能享受最好的服務。


    因為這卡代表的是人的身份。


    曲菱把卡片收好,讓司機在距離酒店幾百米的地方停下後,她下了車慢悠悠地走進了酒店。


    方夏正坐在桌前看書做題,一見曲菱回來就問:“菱菱,你吃過晚飯了嗎?”


    曲菱點點頭:“我吃過了。”她走到方夏旁邊,掃了一眼習題冊:“夏夏在為明天的複賽做準備?”


    方夏苦笑:“是啊,臨時抱佛腳,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她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期待的看著曲菱:“大佬,請問還有什麽秘籍能讓我明天順利渡過複賽嗎?要不你再幫我算上一卦看看?”


    曲菱肅著一張俏臉,朝方夏朗聲道:“小姑娘,這你可算是問對人了。待我幫你卜上一卦瞧瞧,看你明日是否能榜上有名。”


    方夏看著曲菱有模有樣的掐算,忍不住噴笑出聲:“菱菱,你真是可愛極了!”


    “別吵。”曲菱皺皺眉,神色冷肅,倒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看曲菱還在演,方夏突然親昵的摟住曲菱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這位大仙,您幫我算卦辛苦了,但小女子實在沒有卦金,不如以身相許如何?”


    曲菱被方夏打斷,便停下掐算,無奈的歎了口氣。


    “怎麽了,你是不是算出什麽了?”方夏看曲菱神色鄭重,忍不住好奇的問。


    第四十六章 複賽


    曲菱清咳一聲,拍了拍方夏的手:“你放心,你複賽一定會通過的。”


    卦象顯示為峰回路轉,雖然是最後一名通過。


    “真的?”方夏聞言,心裏感覺安定了許多。


    “真的。”曲菱肯定的點頭:“如果你沒有過複賽,我就請你去吃吃吃和買買買,來發泄你的不爽。”


    方夏心裏覺著曲菱在開玩笑,於是毫無負擔的點頭:“這話是你說的,我可記在心裏了。”


    “我說到做到。”聽到敲門聲,曲菱開了門,就見何安雅又和一個服務員端著個芝士小蛋糕和一杯鮮榨橙汁過來。


    “曲小姐在老爺子那吃了飯,我想著您大概需要一份飯後甜品。”


    方夏聞言,好奇道:“您和菱菱原來認識?”


    服務員把方夏的那一份兒放到她麵前就識趣的走了。


    “謝謝何經理。”曲端過自己的甜品,朝方夏輕描淡寫道:“我和何經理見過幾次。”


    何安雅聞言也識趣道:“的確見過幾次。”她看得出來,曲菱不願意說明她們的關係,於是笑了笑:“我一見曲小姐和方小姐心裏就喜歡,你們有什麽要求,隻管提就行了。”


    方夏受寵若驚:“我叫方夏,何經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第一次被人這麽叫,方夏心裏覺得有些怪怪的。


    曲菱吃了一小勺蛋糕滿足的笑了笑:“蛋糕很好吃,但是何經理是大忙人,哪用得著你親自給我們兩個普通學生送吃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要吃什麽我和夏夏自己去買就好了。”


    方夏忙道:“是呀,是呀。”


    聞弦音而知雅意,何安雅笑了笑:“這樣也好,我有點事,就先走了。”她說完對曲菱微微頷首後,才出了門。


    方夏心裏早已經發覺曲菱的身份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平平無奇,但是因為曲菱是她的朋友,應該有自己的隱私,如果曲菱不說,那她也不會多問。


    複賽像是初賽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題目難了很多,參賽的學生是來自全國各地賽區的,競爭十分激烈。


    方夏眼下青黑,眉目間有沒休息好造成的困倦。


    “菱菱,我覺得我過複賽的幾率太小了。”方夏在酒店裏輕輕攪著一杯咖啡,喪了一會兒,又打起精神來:“不過,我如果過不了複賽,菱菱的錢包就要癟了。”


    曲菱輕輕攏攏自己的長發:“你放心,這錢肯定輪不到我來出。”卦象就是方夏進了決賽,不會錯的。


    “同學,我們借個坐。”兩個女生拿著薯片和兩瓶果汁坐下,“你們吃薯片嗎?”


    那說話的姑娘小臉稍圓,眼睛也圓,臉上有些小雀斑,神色卻十分自來熟,她親切的把薯片遞到曲菱和方夏麵前。


    “謝謝。”方夏道:“我們剛吃了午飯,現在再吃薯片,會長胖的。”


    一旁的陸笙指指那個圓臉女生,突然問:“我和小雪是西南賽區的,你們是哪個賽區的?”


    陸笙的聲音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孩一樣清冽,反而有種低啞的感覺。看得出來她心思敏感,想的事情很多,所以煩惱也多,小小年紀她眉心就有了兩道深刻的皺紋。


    曲菱從紛繁的手機消息中抬頭:“我們是華北賽區的。”


    楊雪歎了口氣:“我覺得複賽的題可難了,你們覺得有把握嗎?”


    “我也覺得很難。”方夏手杵香腮,微微皺了皺眉。


    “你覺得哪道題難?”陸笙突然和方夏對起了題:“我覺得這一次的題目擺脫了以往那些套路,題型十分新穎。從選擇題第四題開始我就覺得它有些奇怪,第四題你選了那個答案?”


    她突然緊緊的抓住方夏的手。


    方夏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於是忙把手收回來:“我……我好像選了c。”


    “怎麽會是c?為什麽你們都選這個答案?”陸笙視線緊緊的盯著方夏:“一定是你們算錯了,我沒錯!”


    方夏感覺有些陸笙過於神經質了些,看上去很古怪,她心裏一緊,不自覺就挽住了曲菱的手。


    陸笙也轉頭看向曲菱:“那你選了什麽?”


    曲菱看著著有些不對勁的人,沒有立即答話。


    “你快說,你選了什麽答案!”陸笙見曲菱不答,不知道為什麽眼眶竟隱隱有些發紅。


    楊雪朝曲菱歉意的笑了笑,“對不起啊,阿笙性格有些敏感。”她輕聲勸起陸笙:“阿笙沒關係的,你是最棒的。就算這道題不小心出錯了,你也可以進決賽的。”


    “真的嗎?你沒騙我?”陸笙渾身發顫,死死的盯著曲菱,頭也不回的問楊雪。


    “當然是真的了。”楊雪聲音傳低柔似水一般,帶著莫名的蠱惑意味。


    “你說的對。”陸笙聽了這話過於起伏的胸口才漸漸緩了下來,“我一定會進決賽的。”她喃喃了一會兒,才像是有了精神一樣,疲憊而布滿血絲的眼裏有了幾分精神。


    片刻後,陸笙就被楊雪半是誘哄半是勸說的攬著離開了桌子。


    曲菱看著楊雪的背影,心裏莫名的覺得這情況有些不太對。但因為她還有事,也沒有多想,和方夏打過招呼之後就出了酒店,坐上了黑色的商務車。


    “一年多不見,俗話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曲董的模樣也漸漸張開了。”徐洋坐在車裏,老神在在的看了眼曲菱。


    曲菱笑了笑:“徐伯伯也更精神了些。”


    “我卻是老了,這人不服老都不行。”徐洋說著,忍不住奚落楊守業:“小楊那個人也是不靠譜,他怎麽能讓您來呢?這事透著幾分古怪,萬一您出了啥事,我們真的追悔莫及。”


    “徐伯伯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曲菱淺淺一笑,麵上鎮定自若。


    雖然兩人是上下級關係,地位也不同,但在徐洋心裏是把曲菱當成了自己的晚輩的,他見曲菱的模樣也隻能歎了口氣。


    曲菱和徐洋這次是準備去慈善拍賣會。


    這次拍賣會去的不止是美膚化妝這行業,拍賣會幾乎是囊括了各個商界知名的企業,當然其中也包括夢幻鄉這個故意汙蔑天朝紅妝的產業。


    所以曲菱才想去看看情況到底什麽樣的。


    本來天朝紅妝並沒有資格去這個拍賣會,但除了洗清被潑的髒水後,天朝自身銷售業績越來越好之外,還蹭了前不久得了獎“金臻獎”的熱度,因此才被邀請。


    徐洋坐在沙發上,拿了茶幾上放著的雜誌隨意的翻看。


    曲菱則是進入換衣間換好禮服後,等待化妝師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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