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在狩夢獵場裏倍受寵愛 作者:愫遇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聲烏鴉叫劃破意識。 顧小風猛地睜眼,四周樹影綽綽,頭頂一輪半圓的月亮鑲在濃厚的雲層之中。 周圍囈語聲,磨牙聲,打屁聲。 進獵場了。 顧小風沒動,慢慢轉動眼珠,打量四周。 是在一片樹林裏。 前麵不遠處點著一堆火,火快熄了,火苗要死不活地爆出幾個火星子。 周圍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人,這些人衣衫襤褸,而且不是現代裝扮。 什麽情況? 顧小風低頭,發現自己靠坐一棵樹下,身上也穿著一件爛爛破破的衣服。 懷裏抱著一個包袱。 他在包袱上捏了兩下。 捏到塊方形的東西,壓縮餅幹,接著捏到一個塑料瓶。 顧小風突然想起自己綁在小腿上的瑞士短刀,連忙往小腿上摸了一把,刀在。 顧小風又摸向手腕,皮手圈和手表都在,另外還在後腰上摸到塞在腰帶裏的手機。 顧小風從後腰上拔出手機。 手機屏黑著,別說信號,連機都不能開了。 顧小風把手機塞進包袱,又去摸耳朵。 手指剛碰到耳釘,黑夜中傳來的腳步聲。 顧小風抬頭看去,和從樹後轉出來的人視線毫無征兆地對上。 那人個子很高,身型筆直挺拔,一身古代裝束,但……很破,頭發亂糟糟地挽在頭頂。 那雙眸子映著火光,也沒有絲毫暖意。 是這次沒有收到標記的人。 薑樓停下,隔著一段距離,看了他一會兒,向他走了過來。 顧小風看著走過來的男人,舔了下有些幹裂的唇,這家夥居然能把這身破衣服穿得很有形。 薑樓一言不發地走到他身邊,依著同一棵樹和他肩並肩地坐下。 顧小風視線一直追著薑樓,直到他在身邊坐下,也沒收回視線。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直接,薑樓終於有了反應,轉頭看向他:“不認識我?” 顧小風:“你怎麽在這兒?” 薑樓麵無表情:“你問我?” 顧小風:“不問你,難道問我?” 似乎有人被他們的聲音吵到,翻了個身,不悅地嘀咕了幾聲。 顧小風壓低聲音:“……那誰……不是說你家沒標記?” 薑樓拈起耳邊掉下來的一縷頭發,看了一會兒,‘嘖’了一聲:“臨時出現的。” “哦。”顧小風不知道他有沒有騙人,不過,心情卻突然有點不錯,看著薑樓頭上頂著的發髻,摸向自己頭,果然也摸到一頭亂糟糟的長發:“……” 顧小風:“你怎麽從那邊過來?” 薑樓:“醒了,沒事幹,起來走走。” 顧小風:“這是什麽地方?” 薑樓:“不清楚。” 樹林裏光線很暗,那堆要死不活的火照不到他們,靠著月光,勉強看清薑樓身上穿的是不知哪個朝代的衣服。 顧小風盯著薑樓身上跟擦桌布似的破衣服:“你這幾天穿成這樣?” 薑樓懟了回來:“你這幾天穿成這樣?” 顧小風低頭提著比薑樓好不去哪裏的破爛,一臉嫌棄:“這是啥情況?” 薑樓也兩隻手掐著胸口一點破布,拎起來,低頭聞了聞,破是破,還好不臭。 顧小風:“以前沒遇見過?” 薑樓搖頭。 以前進獵場,都是三天內穿過的衣服,隨機一套。 這麽大換血的模式,還真沒見過。 薑樓放開胸前的破布,又抬起手臂聞了聞,確認真沒味,垂下手臂,然後扭頭去聞顧小風。 顧小風:“……” 顧小風推開薑樓湊向他的腦袋,用隻有薑樓能聽見的聲音,道:“我帶了易容套,要不借給你換個裝?” 薑樓不理他了。 顧小風平時穿衣服也挺講究,但和薑樓乘個火車,還要盯著座椅看半天的窮講究不是一個等級,看著薑樓一副生無可戀的麵癱臉,‘撲哧’一下笑了聲。 薑樓瞥了他一眼,臉更癱了。 火堆照不遠,周圍黑壓壓的。 但從呼吸聲,可以判斷,他們周圍有三四十個。 前兩個獵場,也是一車人一車人地往裏拉。 一車也差不多三四十個人。 顧小風抬頭,往兩邊望了望:“是不是還沒有人進來?” 薑樓:“沒人了。” 顧小風:“怎麽說?” 薑樓:“沒車。” 顧小風愕然。 這個數量和前兩個獵場相比,實在太少。 如果人都在這裏了,那麽沈芳和方正應該也在。 顧小風扒了一個月的帖,知道不管哪個獵場,也無論獵場再怎麽凶險,都不會一進獵場就直接被獵殺。 作者有話要說:新獵場,開篇寫得很慢。第53章 四方城(二) 他們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但不保證下一刻不會出事。 得先找到人。 顧小風起身。 薑樓抓住顧小風的胳膊。 顧小風回頭。 薑樓:“等天亮。” 一個團隊出來執行任務, 到了地方盡快匯合,比較容易保證團隊人員的安全。 但凡事都有雙麵,在尋找隊友的同時, 也容易驚動其他人。 他們現在情況不明,也不知道周圍都是些什麽人。 有些獵場,進去以後, 雖然看似太平, 實際上boss就混在獵物之中, 他們的一舉一動,boss都看著。 即使沒有boss在場, 被拉進獵場的人,也會有承受力不好的,難免喳喳呼呼。 遇上這種, 麻煩不可避免,而夜晚往往會增加恐怖效果,所以晚上出現這樣的情況,處理起來會更麻煩。 進入獵場後, 雖然隨時都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 但沈芳和方周都不是第一次進獵場的人,他們都有應對危險的能力,就算沒有他,也會想方設法地活下去。 如果開局就掛,隻能說他們運氣太差, 或者根本不能在獵場裏生存,躲過這次, 也躲不過下次。 畢竟沒有誰進獵場,還能給自己帶個保鏢。 顧小風和薑樓在黑暗中對視了一會兒, 坐了回去。 他們身上不臭,不表示其他人不臭。 放鬆下來,很快便感覺每吸一口氣,就被灌一鼻子讓人作嘔的酸餿味。 有風吹過,還送來一股濃鬱的鹹魚腳臭味。 顧小風還沒開始記事,就在孤兒院呆著。 他所在的孤兒院條件很差,那裏的孩子沒條件天天洗澡,十天半個月不洗澡都是常事。 後來被挑去訓練營,訓練營裏的人倒是天天洗澡,有時還一天洗幾次,但每天的高強度的訓練,不可能不出汗,有些人天生體味重,一天下來,也很難聞。 顧小風平時很愛幹淨,雖然對這種不知道多久沒洗過的體味,十分反感。 但從小到大的環境造就他在沒辦法的時候,也能忍著。 而身邊這位,顯然就忍不了了。 在顧小風順從地坐下以後,就開始在身上東摸西摸,也不知道在找什麽。 顧小風靠著樹杆,半閉著眼休息。 他以前幹的是活人的活,但照樣一個大意,輕則任務失敗,重則丟了性命,不比現在輕鬆。 為了少些羈絆,他從來不依賴誰,更沒有想和誰做搭檔的意願,需要團隊任務的時候,都是組織安排,對他而言,誰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