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愉快?  顧小風臉色微變,再看回還在瘋狂啃咬的乘務員的花襯衫,瞳孔猛地一縮:“王丙害怕的是自己弄出來的怪物。”  薑樓:“嗯。”  屍變出來的怪物,就是什麽都吃的東西。  連王丙都害怕的東西會很強。  顧小風和薑樓的臉色同時凝重。  “王丙是誰?你們說的是什麽意思?”沈芳不知道王丙是誰,聽不懂二人說的什麽。  顧小風:“一會兒再和你說。”  現在沒有時間給沈芳解釋,顧小風衝車廂裏大喊了一聲:“吃過糖的人,都會屍變。”  屍變之後就是混亂,已經不需要考慮製造恐慌的問題了。  親眼目睹了花襯衫突變咬人,再加上顧小風這一嗓子,就算反應慢一拍的人,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吃過糖的人,臉和手上的皮膚或輕或重的都出現了症狀。  屍變剛剛開始,人還沒有失去理智,聽見有人喊吃過糖的人都會屍變,紛紛看向左右,在看見別人潰爛的臉以後,連忙摸向自己的臉,摸到一手粘糊糊的爛肉,臉上迷茫的神情瞬間被驚恐代替,抱著最後的一絲僥幸,看向從臉上拿下來的手。  手上粘著的肉碎以及手上慢慢潰爛出來的傷口,壓斷他們最後的一根神經,有人呆住,有人抱頭慘叫,有人絕望痛哭。  沒有吃過糖的人,看著麵前這些人一塊塊往下掉皮肉,嚇得連滾帶爬地避開。  恐怖氣氛瞬間卷襲了整節車廂,叫聲,哭聲,不絕於耳。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時候。  這節車廂,除了顧小風他們所在的最後一排座位,幾乎每一格座位都有人吃過糖。  之前因為死人,再加上沈芳讓人綁屍體,已經有不少人離開了座位,大多數人都集中在車廂的前半部分。  如果保持之前的陣形,顧小風的那一嗓子,沒被感染的人能乘被感染的人發怔的時候跑開,雖然拉不開多少距離,但一點距離也許就是生機。  但乘務員的出現,讓這些人又重新回到座位上,結果就是被感染的人遍布了整節車廂。  顧小風明白乘務員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派餐了。  是不給他們機會隔離被感染的人。  顧小風望著亂成一鍋粥的車廂,罵了聲:“操!”那個人就是一個變態。  車廂中沒有被咬的人都拚命追著顧小風他們跑。  在絕境之中,追隨強者,是人類求生的本能。  他們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活命,但這是他們能抓到的最後一根稻草。  火車車廂的通道很窄,大堆的人擁上來,人擠人地堵死了通道。  顧小風皺眉,這樣死的人會更多。  胳膊被人拉了一下,耳邊傳來薑樓低冷的嗓音:“快走。”  這裏馬上要淪陷為人間地獄。  顧小風明知道人擠成一堆,情況會非常糟糕,但確實也沒有辦法阻止,深吸了口氣,和薑樓一起往車尾的方向急跑。  在他們轉身的瞬間,身後已經傳來淒厲的慘叫聲,濃鬱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有好幾個人完全屍變,撲倒離它們最近的人,張口就咬,鮮血四濺。  一個又一個人被撲倒,慘叫聲震得耳膜發痛,整節車廂,隻眨眼功夫就變成了人間地獄。  沈芳已經進過不少獵場,血腥暴力的畫麵沒有少看,卻仍然被眼前這恐怖的畫麵震得透不過氣。  “這樣不行。”顧小風停下,伸手按住薑樓的肩膀。  薑樓已經邁出車廂門,前麵車廂正啃著乘務員的活屍聽見動靜,抬頭看見薑樓。  顯然新鮮活人的味道比乘務員更有誘惑力,活屍丟下乘務員,撲向薑樓。  薑樓眼疾手快,單手抓住那隻活屍的脖子,回頭看了薑樓一眼:“你想怎麽樣?”  顧小風道:“我去後頭清理一下。”  被薑樓拎在手上的活屍,張牙舞爪地想要咬他。  薑樓將活屍用力往車壁上一撞。  活屍腦袋碎裂,紅紅白白的腦漿流了出來。  “你想把他們都帶上?”薑樓隨手丟開活屍,掃了眼後頭密密麻麻的人頭,又往前看了看。  這節車廂淪陷,後麵的車廂情況也不會好,但要去到最後一節車廂,隻能穿過已經淪陷的車廂。  他們能打,打過去不是難事。  但帶著這一堆人,不但要打,還得防著這裏麵的人突然屍變咬人,怎麽看都是麻煩。  “對。”  “為什麽?”  “不為什麽,就想和那玩意對著幹。既然那玩意想殺人,我就偏要救人,這答案沒毛病吧?”  顧小風不聖母,但終究當了那麽多年的兵,幹的都是保國為人民的事,讓他眼睜睜看著這些人喂活屍,他做不到。  他是兵,但薑樓不是,薑樓不需要為別人負責,他不能道德綁架薑樓。  “如果你和芳姐不願意,我自己幹。”薑樓肯和他合作,他記他一個人情,如果不肯,他也不勉強。  沈芳忙道:“我幹。”  她本身就是安全部門的人,保家為民是天職。  為了長遠打算,他們進獵場,要先保自己,但如果人能救,他們肯定得救,救不了再放棄,也對得起自己良心。  薑樓對救人的事確實沒興趣。  在他看來,人的一輩子也就區區幾十年,早死晚死區別不大。  至於死法,屍變和被咬死都是死,區別隻在於,被咬死,死得寒磣些。  不過,他進這個獵場,就是來和顧小風搭夥的,為了這些人拆夥肯定不行。  “帶他們可以,我有條件。”  “什麽條件?”  屍變已經爆發,目測前麵車廂活屍更多,前後都是咬人的玩意,必須一頭一尾地打。  顧小風對沈芳的實力不了解,不知道沈芳能不能鎮得住一頭,萬一鎮不住,隻會白白送命。  他自己是國家培養出來的,知道國家培養一個人,需要花費多少物力和人力。  培養出一個人才,成本真的很高。  他雖然並不認為他們這樣的人,比別人高一等,但他們的命確實很值錢,因為有些常人做不了的事,必須他們去做。  而那些事,往往涉及到整個國家和人民的安全和利益,不是個人得失可以相提並論的。  因此,在某些情況下,他們必須殘忍地舍去情感,保全他們這些人。  他們這樣的人不怕死,但很計較死的價值,如果他們的死能換來巨大的利益,或者遇上特殊情況,必須去死,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結束自己的性命。  但沒有足夠的價值,他們會很惜命。  他雖然不了解沈芳,但沈芳能做外勤科的科長,必然是十分了得的人。  這種人是很重要的存在。  他不能為了自己一腔熱血,拿沈芳的命去賭,這才耐著性子和薑樓談。  薑樓很厲害,如果肯幫他,這事成功的機率就會很大。  薑樓:“沒想過,不知道,可以賒賬。”  沈芳:“……”  “……行吧。”顧小風抬腳在身邊車壁上一蹬,身體頓時借力拔高,在半空中一個翻身,躍過人群,落下時,一拳砸破了一隻正要張口咬人的活屍腦袋。  沈芳看得目瞪口呆。  上一個獵場,她沒有親眼看見顧小風打架,雖然知道顧小風厲害,但也沒想到顧小風能厲害到能一拳砸碎活屍的頭骨。  再仔細看,才發現顧小風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戴上了一個指虎。  不過就算這樣,那也太厲害了!  顧小風丟開活屍的屍體,道:“你開路,芳姐負責除掉人群裏屍變的人,我斷後。我們殺過去。”  薑樓‘嗯’了一聲,往前走。  沈芳總算從震驚中找回理智,一邊查看人群裏有沒有人屍變,一邊衝顧小風叫道:“你都不知道他要什麽,就賒?”  顧小風:“不然呢?”  沈芳噎了一下:“萬一他要的東西,你給不了呢?”  顧小風:“給不了,他就換一個東西要。”  沈芳:“他不換呢?”  顧小風:“那就不給唄,還能怎麽著,吃了我?”  薑樓:“……”他都聽見了。  “……”沈芳心說,那還真說不定。  沈芳和薑樓做過幾筆買賣,雖然她一旦獅子大開口,就會被對方無情地把價砍掉,但實際上對方出手還是特別大方。  按年齡來看,這就是一個超有錢的富二代。  這種人從來不缺物質上的東西,想要的基本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比如滿足特殊嗜好。  她刑偵科的同事,前一陣接的一個變態富二代的案子,那富二代有sm嗜好,還特迷窒息遊戲,結果把人給弄死了。  薑樓這人,帥得跟個行走的荷爾蒙似的,卻滿臉大寫的別來招惹我,渾身貼著危險標簽,誰知道他心理正不正常。  如果不正常,比那個玩窒息搞死人的富二代還可怕。  薑樓和顧小風殺第一個活屍的時候,覺得特別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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