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文澤才叫了碗麵,“周家人沒有誰是不自大的。”


    他們始終相信,周家是最強的世家。


    康烈沒說話了。


    下午,康烈等四十四名野術師紛紛撤走,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周家子弟瞧見後報給周全名。


    周全名冷哼一聲,“一群烏合之眾也敢跟我們周家搶東西,讓兄弟們繼續找,芭蕉村的人也叫過來!我就不信我找不到陽泥蟲!”


    “是!”


    袁衛國和文澤才回到聊城時,兩人先去了趟菜市場,等袁衛國找了塊好豬皮後,他們才回到老巷口。


    “什麽?沒回來!”


    袁衛國一把抓住趙大飛的衣領,怒問道。


    文澤才將趙大飛從袁衛國的手裏拉出來,“你不是在章叔身上下過追蹤術嗎!”


    袁衛國深深吸了幾口氣後,用小刀在手指上割了個小口,在血滴快出來前,他用另一隻手將章全的八字寫下,接著將那割了口的手指按在那八字上......


    幾乎是瞬間,袁衛國的臉便漲紅得不成樣子,文澤才連忙按住他的肩膀,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掐、有人在掐他!”


    袁衛國艱難道。


    文澤才見此咬破自己的手指按在那八字紙上,不想兩人都被震出,那八字紙也成了灰。


    “師傅.....”


    趙大飛扶起文澤才,文澤才看著桌上的灰燼,“章叔有大難,你感受到他的位置了嗎?”


    袁衛國嘴角帶血,聞言指向一個位置,“陰池......”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第139章


    章全在陰池出事首先被文澤才他們想到的就是周七叔。


    袁衛國被文澤才拉住, “馬上帶袁叔他們躲起來, 大飛, 你去接曉曉和阿南, 店鋪先讓旁人看著, 別太引人注意,然後和衛國會和。”


    趙大飛搓了把臉, 悶頭就往阿南他們學校跑。


    袁衛國身體一僵, 看著文澤才, “什麽意思?”


    “你受到反噬,暫時不能動術,秀芬他們就拜托你了, 我去陰池那邊看看。”


    說完, 文澤才便拿鬥笠戴上。


    為了防周七叔, 文澤才與袁衛國早就想好了退路, 其中最近的避處就在當初袁衛國受傷的山中, 裏麵有袁叔造的地窖,他們已經收拾好,隨時可以進去住人。


    田秀芬和抱著孩子的陳雲紅站在衣服鋪門口, 文澤才走過去抱了抱田秀芬,“跟著阿南師傅走。”


    “早點回來。”


    田秀芬的唇張了又張, 最後卻在看見文澤才的眼睛時化成了這簡單又不簡單的四個字裏。


    文澤才眼眸緊縮, 握緊田秀芬的手,“好。”


    當文澤才趕到陰池的時候,陰池已經不是陰池了, 蓄滿的陰力全都消散,地上隻有裝陽泥蟲的罐子。


    他將罐子拿起來後,貼上準備好的黃骨漿紙,然後將老村長給自己包紮好的紗布拆開,傷口裂開後再次流出鮮血,鮮血滴進罐子裏,原本無一物的罐子突然亮了起來,隨即便呈現出一片畫麵。


    “我雖然不認識你,但是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你是哪個陰女的孩子?”


    無比蒼老的周七叔出現在那罐子麵上,而章全則被他一手掐著,臉微微漲紫,地上掉的正是罐子。


    “你、殺了我、我娘!”


    章全怒視著周七叔,伸出腿想要去踢他,卻被周七叔鬆開手後一腳踩住章全的胸膛,“我殺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章全咬住牙,忍著劇痛,“所以你早晚都會得報應!”


    “是嗎?”


    周七叔伸出手扯了扯章全的臉,“你這臉上戴著的是什麽?”


    章全低吼一聲,張嘴去咬周七叔的手,卻被蹲在他身邊的人按住了腦袋。


    那是周七叔的人。


    “易容術?居然是易容術.....”


    周七叔一邊拉扯著章全的臉,使他因為劇痛慘叫,一邊滿臉興奮地說道。


    “七叔,易容術已經失傳多年了。”


    文澤才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臉平靜的周管家輕聲提醒著周七叔。


    周七叔鬆開手,臉有些猙獰,“是啊,所以你是哪家的孩子?是誰給你使的易容術?八弟嗎?”


    除了周八叔,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


    “帶回去。”


    “是。”


    畫麵消散,文澤才手臂上的血緩緩停住,而罐子則隨著自燃的黃骨漿紙化為灰燼。


    他麵無表情地將手臂纏好,要不是陽泥蟲喝了他的血,罐子裏又有陽泥蟲細碎的東西,他不一定能重現當時的情形。


    眸光冰冷地看著原來的陰池,不管怎麽樣,章叔一定要救回來!


    “我和澤才今天晚上就趕去尚陽周家,衛國你守著他們,一定要讓他們平平安安的。”


    鍾叔得知章全被周七叔帶走後,直接轉身看向袁衛國叮囑道。


    袁衛國神情微頓,“爹......”


    “你知道,我現在的安排是最好的,”鍾叔按住他的肩膀,看向鍾然,鍾然雙眼通紅。


    “你不是孩子了,爹也沒什麽好叮囑的,好好在這裏等著我們回來。”


    鍾然抹了把眼淚點頭。


    “爹.....”


    懂事的阿南隻是眼巴巴地看著文澤才,而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卻異常害怕的曉曉抱住文澤才的腿叫道。


    文澤才蹲下身,一手抱住一個親了親,“爹很快就回來,你們一定要聽娘和大飛哥哥他們的話,知道嗎?”


    抱了孩子後,文澤才又從懷裏拿出一張帶血的八字符遞給田秀芬,田秀芬看著上麵的八字,又看向他。


    “這是我的八字符,一旦符燃了,你們就趕緊離開這裏。”


    田秀芬拿著那八字符的手微微發抖,趙大飛拍著胸口保證,“師傅,我會保護好師娘他們的。”


    文澤才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與鍾叔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地窖。


    袁叔站在最後看著他們的背影,直到人影都看不見後,他才伸出手揮了揮。


    就在文澤才兩人走到老巷口的時候,他看見畢長林滿臉焦急地正站在鋪子門口。


    “鍾叔,我過去看看。”


    鍾叔點頭。


    畢長林去文家和袁家都沒找到人,隻能在鋪子門口站著碰碰運氣,他想到剛才在學校接到的電話就著急,這一轉身差點和人撞到臉!


    “找我什麽事?”


    正當畢長林慶幸地往後退時,那人看著他道。


    熟悉的聲音讓畢長林張大嘴,“文哥?”


    “是我。”


    文澤才的聲音很低,也沒對著他說話,而是裝作四處張望的樣子。


    畢長林立馬明白了,他也背過身,一副不認識文澤才的模樣,低聲回著,“我大哥剛才打電話說周七叔綁了你朋友,現在在聊城西路那邊,也是周家,是周七叔底下的分支,我哥西路在附近一家叫朝陽的茶館裏。”


    “幾個人?”


    “這我倒沒問,但是我大哥這次的任務和人口失蹤有關,他一直盯著周七叔,應該帶了不少人。”


    文澤才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而畢長林則是在原地待著許久後,才裝作等不到人失望離開。


    “周七叔沒回尚陽,就在聊城西路的周家分支。”


    上了車後,文澤才拉了拉帽子。


    鍾叔閉上眼,一會兒後,“聊城周家分支隻有周揚為首的那些人才有些出息,周七叔向來喜歡強分支,他一定是在周家那。”


    朝陽茶館老板的女兒茶花今年十八歲,她長得花容月貌,去年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就留在家裏幫忙茶館。


    此時她正小心翼翼地往角落那邊瞧,茶花娘一扭頭就瞅見這一幕,她看了眼角落裏喝茶的挺拔身影,來到茶花麵前,伸出手戳了戳茶花的腦門,“傻妮子,看什麽呢?”


    茶花的臉頰頓時緋紅,她迅速地埋下頭,“沒有,我瞧著天都快黑了,那人坐了一天也不怕喝多了茶。”


    茶花娘收回手,“這有什麽,有些人心裏煩,就喜歡找個清淨的地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和爹就你一個閨女,家裏也不愁吃喝,就等著招個女婿好抱孫兒,你可別給我想那些有的沒的!”


    “娘!”


    茶花嫌她娘聲音大,生怕那人聽見,趕忙叫了一聲。


    “那人一看就是不好處的,這樣的人別說做上門女婿了,就是娶媳婦,眼光也高得很!”


    不是她貶低自己的閨女,實在是氣度上就不配。


    茶花原本還緋紅的臉頓時白了,而此時門口進來一老一少,走在前頭的青年人一眼就看見角落那邊的人。


    “文兄弟。”


    畢大哥看見文澤才他們後急忙起身,順帶要了兩杯上好的茶。


    茶花娘高興地應了聲,便去煮茶了。


    而茶花也沒再抬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算命師在七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醉該玩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醉該玩死並收藏算命師在七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