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芬給他拿換洗的衣服,阿南和曉曉他們坐在堂屋聽收音機,至於趙大飛則是蹲在文澤才身邊,一邊看著他打水準備洗澡,一邊問著他們這次去都遇見了什麽。


    “什麽?有鬼?!”


    趙大飛抱住自己的雙臂,然後咽了咽口水,“師傅之前不是說世界上沒有鬼的嗎?!”


    文澤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說過嗎?我沒有,你別亂說,要是沒鬼,那些道士餓死啊?”


    趙大飛有些難過,覺得自己又被文澤才騙了一次,明明之前說沒有鬼的。


    三天後,徐老二親自到鋪子上找文澤才。


    “大師,我爹已經好了,也能記起那天的事兒。”


    文澤才一聽,就準備跟著去徐家,趙大飛連忙將秦勇按著坐下,“這一次該我去了,你守著鋪子!”


    秦勇皺眉,他看了眼趙大飛的身板,“你能保護大師?”


    趙大飛有些生氣,正要拍著胸口保證的時候,文澤才道,“一起去吧,鋪子先關著,半天不做生意也沒事。”


    秦勇聽見這話後,利索地關上了鋪門,跟在文澤才身邊拿過他的布包,趙大飛見此也趕忙追了過去。


    田秀芬與陳雲紅見此微微一笑,陳雲紅道,“大飛這是害怕秦勇搶了自己的位置。”


    徐老頭瘦了很多,但是整個人精神了不少,他雖然不記得被陰泥蟲沾身後的事,但是對之前去過的地方都記得。


    “這不是那邊山頭老是有人幹活的動靜,我和村裏幾個熟悉的老頭就覺得好奇,這忙活了也有一兩個月才咋還忙活,也不知道是弄啥。”


    “我們覺得應該是政府要建什麽,所以才會這麽久,於是我們就好奇地跟著轉過去看,結果到了那地兒啥也沒有,但是能看見一個很大很大的平壩子。”


    說著,徐老頭還伸出手劃拉了一下那壩子到底有多大。


    “你們進了那壩子嗎?”


    文澤才問道。


    徐老頭連忙搖頭,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那壩子雖然平,但是裏麵都是稀泥巴,這人一走進去不就有腳印了嗎?我剛踩上一腳就被一老頭拉出來了。”


    萬一被人發現,還以為他們偷偷摸摸地來幹啥,所以就走了。


    “除了你踩了那一腳,別人都沒有?”


    趙大飛覺得徐老頭有些缺心眼。


    徐老頭嗯了一聲,徐婆子頓時就對他一頓罵,“你咋就不讓別人去踩一腳呢?人家的腳怎麽沒有那麽欠呢!要不是遇見文大師,你早就去見你爹娘了!”


    難得的,見到徐婆子罵老頭兒,徐家兄弟沒有一個吱聲,甚至還想跟著一起罵對方一頓。


    因為實在是太氣人了,他們都知道徐老頭的性子,那一腳絕對不是他自告奮勇要去踩的,而是聽了其他老頭的話,所以故意去踩了一腳,這過就那麽一腳就踩到了那玩意兒。


    不得不說,這徐老頭的運氣也挺背的。


    徐老二知道徐老頭說的是哪座山頭,所以他帶著文澤才三人往那邊走,這一走就走了三個小時,明明那山看著不遠,可這麽走過去還真遠。


    看著不遠處的平壩子,趙大飛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摘下草帽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別說,你爹的體力還真不錯,這麽遠的路,他還能走過來就為了踩那麽一腳,厲害!”


    陰泥蟲來得也不容易。


    徐老二嘴角微抽,秦勇在一旁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第92章


    文澤才看著不遠處陰氣十足的大壩, 皺著眉頭掏出羅盤, 羅盤針亂竄著, 怎麽也停不下來。


    見到這一幕, 趙大飛與秦勇都走了過來。


    “師傅,這是怎麽回事?”


    文澤才看向那大壩, “這裏根本不是修建房屋的地方,這是一個陰池!”


    “陰池?”


    趙大飛撓了撓頭, “什麽是陰池?”


    文澤才並沒有回答趙大飛,他拿著羅盤往前走, 卻在某一處突然停住腳, 隻見他手裏的羅盤針已經發出了響聲!而且轉動的速度人眼都看不清了!


    他立馬伸出手抵住那羅盤針,結果羅盤針在瞬間碎掉了!


    文澤才臉色大變,“走!”


    說完便往山下跑, 秦勇與趙大飛一刻也不敢耽擱拉起一旁正準備坐下的徐老二一路狂奔下了山。


    而周家老屋中的周七叔猛地睜開眼, “可惜了, 沒把這野術師騙進陰池裏。”


    原來徐老頭本來就是周七叔放下的一誘餌,為的就是勾出那些野術師找上山, 一旦他們踏進陰池, 就會成為陰池的“食物。”


    陰池最喜歡的是陰男陰女沒錯,可那些術士也是它的食物之一。


    守護在一旁的周管家看著覓陰盤,隻見覓陰盤居然在沒有周家幼血的開啟的情況下動了幾寸。


    他瞪大眼,“這是......”


    周七叔起身來到覓陰盤處站定,“覓陰盤在幾百年前的用處是尋找文家後人,現在覓陰盤自動, 說明文家果然有後人,而且造化不小,剛才觸動陰池的那野術師恐怕與文家後人有些關係。”


    周管家看著麵容如老樹皮般幹枯的周七叔咽了咽口水,“屬下馬上就派人去查!”


    周七叔抬起幹瘦的手,“不用,我現在需要的是更多的術師或者陰男陰女,等陰池蓄滿,就是十個文家後人,我也不怕!”


    周管家連忙應著,正要下去時,又聽周七叔道,“注意著平陽那邊,我造陰池,他一定會知道,要是他回來了,我要親自去見他。”


    “是。”


    文澤才他們回到徐家後,為了讓他們不露出風聲,文澤才給他們下了忘術。


    忘術分三級,文澤才給他們使的是最低的那級,剛好能忘記一周的事兒。


    “秦勇這幾天先別出門,正好準備你的婚事,大飛去鋪子上守著秀芬她們,我現在就去袁家。”


    到了鎮上後,文澤才說完便往袁家去了。


    袁衛國已經回來了,正在和鍾然打掃院子,見文澤才行色匆匆,鍾然不用袁衛國說便將院門關上了。


    文澤才喝了口涼茶,將那大壩是個陰池的事告訴了鍾叔他們。


    “那外麵還有陣法,我一時大意觸動了,”文澤才說著便歎了口氣,“隻希望那老家夥不會追過來。”


    鍾然與袁衛國臉色一變。


    “咱們現在就離開這吧,”鍾然抓緊袁衛國的手。


    袁叔一臉懵,“離開?”


    “別急,”鍾叔伸出手讓他們坐過來,而章全聽了文澤才的話後便起身回了房也不知道去拿什麽東西。


    “那陰池陰氣如何?”


    鍾叔看向文澤才。


    文澤才拿出羅盤,指著上麵碎了的盤針,沉聲道,“已經快蓄滿了,看樣子那周七叔抓了不少陰男陰女去喂那陰池。”


    陰池所在的年月並不小,徐老頭說自己和幾個老頭聽見山頭的聲音,而徐婆子他們卻沒聽見動靜,那是因為從文澤才上大學那年開始,國家開始人口普查,周家不敢再那麽張揚地去奪取陰男陰女。


    所以陰池便一直靠著周家那些陰損的術進食,比如吸陰繩。


    而陰池已經快造成了,靠著吸陰繩根本不夠蓄陰,所以周七叔故意讓陰池的地方發出聲音,徐老頭是陰男,至於那幾個老頭或多或少身上帶陰,所以能聽見那陰池的聲音。


    當然尋著聲音去的一定不隻是他們,或許陰池已經“吃”了一些找過去的人了。


    鍾叔眯起雙眼,聲音沉著,“不必太擔心,我想現在那老家夥的精神都放在陰池上麵,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尋找陰男陰女,將陰池造成。”


    章全這會兒從房裏出來了,他手裏拿著一罐東西,“對,他費了這麽多年的心思就為了陰池,現在沒時間將心思花在一個不知道深淺的術師身上。”


    袁衛國與鍾然對視一眼,鍾然舔/了舔/唇,看著鍾叔,“陰池絕對不能造成,咱們得往裏麵扔點東西。”


    文澤才點頭,“陰池一旦接觸到至陽的東西便會慢慢潰散,可現在我驚動了他,要是動手一定會被懷疑上的。”


    鍾叔歎了口氣,“是啊。”


    “怕什麽,”章全麵無表情地將手裏的罐子往文澤才麵前一推,“咱們有這個東西,能阻擋一陣。”


    文澤才看了他一眼,伸手將罐子打開,頓時一股難聞的味道便躥進了眾人的鼻間。


    袁衛國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手將鍾然按進自己的懷裏,眼中帶著嫌棄,“這是什麽東西?”


    文澤才與鍾叔的雙眼亮晶晶的,“這是蝕陰蟲!”


    蝕陰蟲顧名思義就是一種以陰氣為食的蟲,它的外形像七星瓢蟲,可殼上卻沒有點,而且是綠色的。


    熟悉的感覺讓鍾然將腦袋動袁衛國的懷裏探出來,“爹,這是.....”


    “就是當年給你封印眼睛的東西之一。”


    不等鍾叔回答,章全便自己說了,他指了指罐子裏的蝕陰蟲,“給你的是它的崽兒。”


    這說明罐子裏的蝕陰蟲時很厲害。


    “蝕陰蟲雖然厲害,但是那是陰池,陰氣實在是太足了,萬一蝕陰不成反被陰池給化掉了怎麽辦?”


    看著文澤才小心翼翼地蓋上蓋子,袁衛國擔心道。


    袁叔發現自己聽不懂後,幹脆進屋燒水準備再泡點茶出來。


    章全冷哼一聲,在文澤才幫助下又年輕了一點的臉上帶著倨傲之色,“這東西可不是放在陰池裏麵的,這個要放到周家老宅裏麵,放在那個老不死的身邊。”


    放在周七叔的身邊?


    文澤才與袁衛國對視一眼,“那還不得被周七叔給吃了?”


    他需要的是陰氣,看見蝕陰蟲可不就得把它弄死!


    “陰氣太足他根本吸不下,為了不走火入魔,他需要蝕陰蟲在一旁吸走多餘的陰氣,”章全的眼底帶著陰沉,“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文澤才看著他,“要想在周七叔的眼皮下放一隻有問題的蝕陰蟲可不簡單。”


    “是啊,那個老家夥多疑得很,”鍾叔有些心煩,他起身來回踱步,鍾然起身將他按下,“爹,心靜自然涼,你這樣煩躁是想不出好辦法的。”


    章全伸出手摸了摸那個罐子,眼中帶著深沉,“你們盡管放心,他絕不會發現它的問題,我雖然是個野術師,但是這個本事是我為了對付那個老家夥練了幾十年的......”


    周七叔的房間隻有袁衛國知道,而且周家老院的格局他也是最清楚的,可要是把這東西塞到周七叔的身邊並且故意讓其發現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他們需要一個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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