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飛正撐起身吐醋水,阿南一邊捏住鼻子,一邊伸出小腳將那木桶往趙大飛身前移。


    “大飛,你沒事兒吧?”


    陳雲紅雙眼微紅,一邊使勁兒地拍著趙大飛的背,一邊問道。


    田秀芬手裏還端著一大碗醋,“已經吐了,還喝不喝?”


    “不、不不不不!”


    已經清醒了的趙大飛連忙搖頭,“師母您饒了我吧,我已經清醒了!”


    “該!”


    文澤才進了屋子便罵道,“我怎麽跟你說的,沒事兒別出去瞎溜達,老巷口什麽時候有那麽一個老頭子喜歡下棋的?”


    趙大飛連忙起身跪在文澤才麵前,“師傅,我錯了。”


    陳雲紅擦了擦眼睛,“師傅,大飛這到底是怎麽了?”


    “還能怎麽了?”袁衛國好笑道,“要不是他醋壇子翻了,別人也尋不到機會把失心蟲放在他身上。”


    “失心蟲是什麽?”


    阿南好奇地問道。


    袁衛國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一把將阿南抱在懷裏,“失心蟲是失心術的引子,當一個人有了疑心或者是嫉妒心的時候,失心術一下,失心蟲便會鑽進那人的身體裏,在他的心髒處吸食。”


    “術下後,人就會變得不講理,脾氣暴躁,手腳不受自己的控製,做出自己想過可不敢做的事,一周後,中了術的人性子便永遠都改不回來了。”


    易怒,暴躁,覺得誰都是與自己作對,沒人是好東西。


    陳雲紅連忙跑過去,“大飛,難怪你這幾天總是怪怪的,幸好師傅他們回來了,不然咱們就完了!”


    趙大飛也被嚇住了,“我就是那天看見那客人居然找到家裏來,心裏不高興,可又明白那是客人,我媳婦也是清白的,所以便去老巷口散心,正好遇見一老頭下棋,便過去殺了幾盤。”


    自打他識字後,文澤才便教他下棋,那天正好心情不好,左右也沒事,便下了。


    “你啊你,”文澤才將他扶起來,“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袁衛國放下阿南,“也是我的錯,要是我能過來多走動,也不至於你回來才發現。”


    文澤才勒了他一眼,“別放馬後炮。”


    袁衛國摸了摸鼻子,“放心,這人我一定給大飛揪出來!”


    失心術隻是一種小術,也是一種報複性的命術,文澤才看向趙大飛,“我走了後,你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趙大飛搖頭,“沒有,去老巷口那天還是你們走了後,我第一次去那邊。”


    陳雲紅點頭,“是啊,這個我可以證明。”


    趙大飛垂下頭,滿臉歉意,“對不起,媳婦.....”


    陳雲紅抿了抿唇,“我們都有錯,夫妻之間本就應該坦誠相待.....”


    文澤才捂住眼睛,“小兩口有什麽話進屋裏說。”


    “師傅,大飛的身體會不會有事?”陳雲紅臉一紅,問道。


    “失心蟲泡酒喝一個月。”袁衛國道。


    趙大飛臉一白,一想到那玩意兒在自己的心髒位置“住”了好幾天,他就有些喝不下去。


    文澤才挑眉,“還有另一個辦法,喝一個月的醋,你自己選。”


    “我覺得失心蟲泡酒也挺好的。”趙大飛一臉讚同。


    曉曉靠在阿南的身上直笑。


    第67章


    趙大飛的事袁衛國去查了, 所以文澤才便與田秀芬便在家收拾東西,走的時候田家硬是給了不少東西, 不拿老人還不高興。


    “這是老母雞, 抹了鹽的,這是風肉這是臘肉, 還有紅薯也有幾個,”文澤才一邊往外拿一邊說著, 趙大飛接過手便在該掛的地兒掛好。


    “對了,我記得還有一捆大蔥和一捆蒜苗。”


    文澤才撓了撓腦袋, 田秀芬進了灶房,“這這兒呢。”


    “喲, 咋還帶大蔥大蒜苗啊?這火車上也不怕悶壞咯,”趙大飛一邊甩了甩手上的灰, 一邊問道。


    “我們都上了路,才發現被塞在另一個袋子裏, ”文澤才雖說話說得無奈,可臉上卻還是帶著笑容,老人家就是這樣,恨不得讓他們把米都給帶出來。


    “真好啊,”趙大飛有些羨慕。


    第三天, 袁衛國提著一壺酒來到文家,“找我喝酒?”


    文澤才看著他問道,袁衛國看了他一眼,一臉“你在做夢”的表情, “我是提來給大飛泡失心蟲的。”


    文澤才微微挑眉,“還真是關心人啊。”


    袁衛國坐下身,“那人我查到了,是周家的旁支,他常在外麵遊曆,這次也是收了錢辦事。”


    “誰的錢?”趙大飛連忙問道。


    袁衛國嘴角微勾,看向文澤才,“你那個親弟弟,文澤勇。”


    “師傅!”趙大飛委屈極了地看向文澤才,他就說自己沒惹禍嘛!


    文澤才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安撫著委屈的徒弟,“那什麽,晚上讓你師母炒兩盤肉給你補補。”


    趙大飛心滿意足地去找田秀芬了。


    文澤才見此臉上的笑意也消散,“他還真有時間對付我。”


    “工作沒了,老婆又要離婚,妹妹有不依不饒的,可他有爸媽護著,除了每日在外麵躲著,倒也沒有其他事兒,不對付你,對付誰?”


    袁衛國的話並沒有錯,文澤才在老巷口開鋪子,文澤勇自然知道趙大飛與他是什麽關係,這一次隻不過是文澤勇遇見會命術的人,他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騙自己,所以拿趙大飛開開刀,試試效果。


    “現在那個老頭兒走了,可文澤勇卻不知道趙大飛的術已經解了,我猜他會正想著去找那個老頭兒對你下術。”


    “那句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文澤才冷笑一聲。


    在文澤才他們沒回來時,文澤勇偷偷地去看過趙大飛的變化,發現他果然如那大師說的那般後,便心滿意足地回到家裏,等家裏人沒看他那麽緊後,便如袁衛國所說又拿著錢去那天老頭兒說的地址找人。


    結果老頭兒沒找到,倒是來了個年輕人,隻不過這年輕人長得有些醜,臉上坑坑窪窪的,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文澤勇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年輕人,“你是?”


    “你是文澤勇吧?”年輕人麵色倨傲,“我師父說你肯定會來找他,可他因為有事,所以先走了,讓我來幫你。”


    文澤勇看著眼前這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皺起眉,“你能有你師父那麽厲害?”


    “當然了,”年輕人冷哼一聲,抬手指了指自己,“我可已經出師了,你要是不信,不如我給你下個術?”


    文澤勇頓時汗毛倒立,“別、可別,我信大師就是了,這次我給你十塊錢,你可得給我下個狠一點的術!”


    “你說說你想要什麽樣的術,我這裏術太多,沒法一一說。”


    “我可不懂你們這行的術法,怎麽能說得出呢?”文澤勇有些不好意思。


    頂著雞皮臉,給自己下了易容術的文澤才斜看著對方,“你就說說想讓你怎麽難受就是了。”


    那個“你”字文澤才說得極輕,所以文澤勇並沒聽見,但是這句話的意思他還是能明白的,“我要讓他雨天周身疼痛難忍,晴天皮膚瘙癢到能抓破皮的那種術,大師,有嗎?”


    “有,”文澤才笑眯眯的,“隻不過這個術可不是小術,你要是想讓對方長期難受,這個術就得花很大的力氣,這錢......”


    “錢不是問題!你隻要把這事兒,”文澤勇臉上閃過狠厲,“給我辦好咯!出再多的錢,我也願意!”


    “成,”文澤才沒說二話,“先給錢吧。”


    文澤勇拿出錢袋,“多少?”


    “五百。”


    “什麽?!”


    “給不起啊?那算了。”


    文澤才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文澤勇連忙攔住他,“你師父也才要我十幾塊,你怎麽要我五百塊?!”


    “我師父那是大術嗎?那隻是一種小術罷了,能和你剛才說的那個比?”文澤才冷哼一聲,“你要是想要便宜的,也可以,不過這個術就是這個價。”


    五百塊實在是太多了,文澤勇拿不出來,他拿出五十塊塞進文澤才的兜裏,“五十塊的術,我要他天天晚上腳心癢!癢到他一抓就疼,不抓卻更癢癢的那種術!”


    “天天?”文澤才拿著五張十塊的在他麵前晃了晃,“就五十塊錢,還天天?你還是趁著天沒黑回家洗洗睡吧,趁早做個白日夢也不錯。”


    “那你說能讓他難受多久?”


    “再加五十,一個月。”


    文澤才道。


    文澤勇咬了咬牙,又掏出五張十塊的遞過去,“一個月!”


    輕輕鬆鬆入賬一百塊的文澤才非常高興。


    “你明兒就可以去瞧瞧他的下場了。”


    原本想把這個術下在文澤勇身上,現在能賺錢,文澤才琢磨了一下,還是等對方察覺出不對勁兒的時候再下。


    文澤勇一臉興奮,“好!”


    “以後還想對付他,隻要你錢多,就來這找我,每個月逢十五,我都在。”


    文澤才說完,便揣著錢回家了,而文澤勇也高興得很,一想到文澤才的慘樣,晚上都多吃了兩碗飯。


    “給,文澤勇那裏賺來的。”


    文澤才剛把雞皮從臉上弄下來,便將錢交給田秀芬了。


    “賺?”


    田秀芬看著手裏那十張十塊的,“他能讓你賺他的錢?”


    “隻要我想,就可以,”文澤才笑眯眯的,“分五十給大飛他們,這次也是受我連累了。”


    結果趙大飛夫婦並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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