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芬一邊接過文澤才遞過來的錢,一邊問道。


    “楊叔與楊嬸的命數本不該這麽早結束,我隻是利用鳥給他們分接命劫罷了。”


    “那鳥多了命劫,你不就是在作孽了嗎?”田秀芬一驚。


    文澤才低笑,“我不會作孽,那三隻鳥也將亡命獵手,以命換命,共享壽元,人類的壽命可比鳥長,他們要想好好的活著,就得好好的對待那三隻鳥。”


    “這樣啊,”田秀芬鬆了口氣。


    晚上,楊永勝過來了。


    文澤才關上院門,開始忙活。


    而袁老院子裏正在歇息的周衛國卻猛地睜開眼,“誰在改命?”


    這裏居然有相師?


    周衛國翻身而起,將桌上的羅盤抓在手裏開門而去。


    順著羅盤的方向,周衛國快步往那邊走,文澤才收回手時覺查出不對勁兒,立馬將三隻鳥放出,讓它們往西邊飛。


    “嗡!”


    羅盤微顫,方針打轉幾圈後才停下,周衛國停下腳步,皺眉看了會後居然沒往羅盤所指的方向走去,而是冷哼一聲,“還挺有本事,也不知道是周家那個敗類在害人!”


    說完又想起自己也姓周,頓時一臉漆黑回到了袁老家。


    那摔門聲讓袁老歎了口氣,真是造孽,找了個什麽租客回來喲!現在錢也收了,不好把人趕出去,而且那孩子看著也挺可憐的......


    “文大師!那鳥飛了!”


    楊永勝大叫道。


    “沒事,你把這個帶回去,它們會回來的,”文澤才將鳥籠給他。


    “這三隻鳥住在一個鳥籠裏,會不會擠了點?”


    “這是命鳥籠,隻要這個在你們手裏,它們就是出去放風也會回來的。”


    聽到這話,楊永勝總算放下心,他笑了笑帶著鳥籠以及文澤才寫下的忌諱走了。


    楊家的事做完了,文澤才收拾好桌子,笑道,“今年的房租總算是攢夠了。”


    田秀芬見他額頭帶汗,連忙拉著他去灶房,“熱水都有,快去洗洗歇息了。”


    文澤才點頭。


    “長林,人找到了嗎?”


    汪軍濤出去買東西,一回來就聽室友說剛才畢長林去校務處接了電話,於是趕忙問道。


    畢長林歎了口氣,“找到了喬春蘭,至於那個人還在查。”


    “是她的親哥哥嗎?”


    汪軍濤坐下身。


    “不是,是她的父母抱養的兒子,”畢長林一想到喬春蘭為了自己的私欲害他,他心裏就堵得慌。


    “我就說她在騙老子,”汪軍濤一拍桌子,“誰會抱著哥哥的照片睡覺。”


    畢長林看向他,臉色奇怪,“你怎麽知道她抱著照片睡覺?”


    汪軍濤清咳一聲,“你忘了?之前我那對象和她一個屋子住。”


    汪軍濤前一個對象也是女知青,隻可惜得知他考上大學後,那個女知青當下快刀斬情絲,說兩人以後走的可能就是兩條路,沒辦法繼續革命感情。


    所以汪軍濤成了單身漢。


    畢長林垂下眼,“過幾天我大哥要過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他最後一眼。”


    “呸呸呸!這是什麽話!”


    “現在人還沒找到,我眼睛也不知道能撐多久,”畢長林扯了扯嘴角。


    “那人叫什麽名字?”


    “喬文平。”


    文澤才早上出門時,田秀芬說自己想出去找活兒做,他嚇一跳,也明白田秀芬這是沒事做,心裏發慌。


    “等大飛上來後,你就給我管錢。”


    田秀芬噗嗤一笑,“你當你要日進鬥金啊。”


    文澤才也不害臊,“想當年,我還真是。”


    那時候他可是住著別墅的文大師,隻可惜一覺回到解/放前,現在連村子的房子都是田家的地兒,吃了好幾年的軟飯。


    楊永勝大伯辦喪事,所以並沒有來上課,文澤才一打聽才知道他請了三天的假。


    “文同學,我能坐這裏嗎?”


    文澤才抬起頭,隻見他們班最漂亮的女同學站在他桌前笑問道。


    “請坐。”


    文澤才起身讓她坐進去,然後抱著自己的書去女同學之前坐的位置坐下了,那女同學的同桌是個男的,隻不過長得比較磕磣。


    班裏不少人瞧見這一幕,好幾個女同學都捂住笑了。


    潘春梅咬了咬牙,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


    自打開學,這潘春梅就看上了文澤才,即使知道文澤才有老婆孩子她還是往上湊。


    文澤才不是傻子,潘春梅沒必要為了一個沒錢沒勢還結了婚的知青搞壞自己的名聲。


    這裏麵有問題。


    “你咋不和她坐?”


    男同桌小心翼翼地問道。


    文澤才看著男同桌純淨的眼睛,“她麵色發黑,會出事兒,我和她坐會倒黴的。”


    男同桌一臉懵:嗯???


    “文同學!文同學!老師,我找文同學!他、他家裏出事了!”


    正上課呢,汪軍濤便匆匆忙忙地找過來了。


    老師嚇一跳,趕忙讓文澤才回家。


    文澤才配合著一臉著急,抱著書便跟著汪軍濤往宿舍跑,“下次找個好一點的借口!”


    汪軍濤尷尬一笑,“這不是怕老師不放人嗎?”


    剛上宿舍樓便聽見畢長林的痛叫聲,文澤才加快腳步推門而入,隻見畢長林雙手捂住眼睛,正在地上打滾。


    “長林!”


    汪軍濤嚇壞了,剛要去扶就被文澤才攔住,“你鎖上門,取針和一碗清水過來。”


    說完便上前一手扣住畢長林的肩膀,將對方捂在臉上的手拉下反扣在背後,順手拉了根床上的皮帶將畢長林的手綁了起來。


    “來了來了。”


    汪軍濤將東西遞給文澤才,自己將畢長林翻過身,“啊!長林他的眼睛怎麽發紅了!”


    文澤才不慌不忙取了畢長林的血,然後翻開畢長林的眼皮看完後居然笑了,“這是好事。”


    “好事?”看著疼得說不出話的畢長林,汪軍濤又急又氣,“怎麽會是好事!”


    文澤才將清水灑在畢長林的眼皮上,然後抬起他的腦袋,拿起針準備下手,嚇得汪軍濤大叫,“你要做什麽?”


    “閉嘴!”


    文澤才手裏的針居然從畢長林的下巴處紮了進去!


    可讓汪軍濤驚異的是,畢長林居然沒有再呼疼,麵色也漸漸紅潤了。


    文澤才抽出針,“你運氣好,遇見個不成器的命師,下術都沒下好,現在隻需要奪你眼睛那人的生辰八字就能將術完全解開了。”


    畢長林赤紅的眼睛,抬手指了指抽屜。


    汪軍濤連忙打開抽屜拿出一張紙,“是這個嗎?”


    “是,這是那天查出人後,我大哥說給我聽的,”既然涉及玄學,畢大哥也不是傻子,能得到什麽就先說給畢長林聽。


    “你大哥幫了大忙,”文澤才讚歎一聲,接過那張紙,取出自己的精血將畢長林的八字寫在那人的上方,然後將金錢放在紙上揉成一團,“火柴。”


    汪軍濤連忙劃拉一根點燃遞給文澤才,文澤才將紙點燃,然後掰開畢長林的嘴,直接把那燒著的紙團給他塞了進去。


    旁觀的汪軍濤:???!!!


    被綁住手的畢長林:!!!!


    “用力嚼,每一次都咬在金錢上麵。”


    文澤才沉聲道。


    沒感覺到火的畢長林連忙照做,把一旁的汪軍濤看得一愣一愣的,娘耶,這是表演雜技啊?


    大約十五分鍾後,畢長林眼睛上麵的紅漸漸消失,視線也清明了,他喜不自禁,“文同學!我看見了!和以前一樣!”


    “把東西吐到碗裏。”


    文澤才將裝滿清水的碗遞到他的嘴邊。


    畢長林趕忙照做。


    結果吐出來的隻有三枚黑乎乎的金錢,紙屑都沒見到一點。


    畢長林瞪大眼,汪軍濤已經麻木了。


    “術已經解了,”文澤才鬆了口氣,將碗放在桌上,示意汪軍濤給畢長林鬆綁。


    “不用要那人的眉毛啥的嗎?”


    畢長林抹了把剛才疼出來的冷汗問道。


    “不必,”文澤才又翻開了一遍畢長林的眼珠子,“下術的人術法太低,虎頭蛇尾,開術做得極好,收尾卻馬馬虎虎,那喬文平又沒聽勸阻破了忌諱,這術自己就破了一大半。”


    “忌諱?什麽忌諱?”


    汪軍濤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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