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澤才點頭,“當然了,你們是我的親人,我怎麽舍得丟下你們自己走。”


    “可、可是你住學校,”田秀芬有些不知所措,“而且城裏啥都東西都貴,你還要讀書,還得交幾年的學費,我不去,曉曉跟著我你放心吧。”


    文澤才笑著伸出手摸了摸田秀芬的臉,“安心,我知道分寸的,既然把你們帶到城裏,我就不會住學校,學校的飯怎麽比得上你做的,你不怕我餓瘦了?”


    田秀芬臉一紅,瞥了眼身旁看著他們的曉曉,趕忙將文澤才的手拉下來,“咳咳,孩子在呢。”


    文澤才將曉曉抱在懷裏,“曉曉,跟我爹去城裏讀書怎麽樣?”


    “去城裏讀書?”曉曉揚起腦袋,“城裏也有很多小朋友嗎?”


    “當然,而且城裏很多車,你最喜歡看的自行車到處都是,還有四個輪子的車。”


    “四個輪子的車?”曉曉的眼睛亮極了。


    “是啊,很多很多........”


    得知文澤才要帶著田秀芬她們走,田家人都很高興,田母拍著胸口,“家裏的事兒你們都別擔心,我每天過去給你們打掃,那雞我也喂著,等你們回來蛋什麽的也有。”


    “那就麻煩娘了,蛋不能久放,還是留著給大嫂坐月子的時候吃的,”這也是文澤才和田秀芬商量的。


    吳梅一愣,“給我吃?”


    田母看了她一眼,想到這些日子對方也算安分了許多,便笑道,“行,看看你小姑子他們,多想著你啊,以後可得好好過日子。”


    自從上次那事兒發生一直到現在,田母總算和她說了這麽長的話,吳梅眼圈一紅,連連點頭,“我會的,我一定會好好過日子,再也不聽別人胡說八道了,建國,你信我。”


    田建國尷尬地看了眼對麵的文澤才他們,然後點了點頭,都這麽多年的夫妻了,現在吳梅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孩子,對方能改,他自然能包容。


    離開學的日子不遠了,而且還得去找房子,所以文澤才決定過兩天就離開。


    “就帶幾件衣服,其餘的不用帶。”


    深知帶得再多最後也用不了的文澤才叮囑著田秀芬,田秀芬看了看放錢的櫃子,“咱們的錢不多。”


    文澤才摸了摸鼻子,“我會出去賺錢的。”


    總不能坐吃山空。


    田秀芬皺起眉頭,“外麵看得緊,你不怕啊?”


    文澤才低笑,“擔心我?”


    田秀芬踢了他一腳,“說正事呢!”


    “放心吧,”文澤才躺在床上,“不出三個月便有新政策下來,到時候沒考上大學的知青也能回城了。”


    “真的?”


    田秀芬趴在他的身上。


    文澤才直起身親了親她的額頭,“煮的。”


    既然已經定好日子了,田秀芬也不再猶豫,把出門的行禮收拾好後,她便去找周春華,算是辭別。


    周春華得知她要跟著去聊城,頓時又哭又笑,“好啊,這是好事兒!我正擔心文知青要是走了,你一個人帶著曉曉怎麽辦呢。”


    田秀芬看著周春華擔心自己的模樣,眼睛有些酸,“春華姐,你要好好的。”


    周春華一抹眼,“我好著呢,你放心吧,等你到了聊城,記得給我寫信,我也知道你的地址。”


    田秀芬連連點頭。


    李村醫他們還請文澤才一家吃了晚飯,第二天一家三口便離開了村子,原本田隊長讓田建國送他們的,可文澤才知道越送越舍不得,所以便婉拒了。


    到了鎮上後,文澤才給王老板留了一樣東西,請他交給楊先碧以及洪大叔。


    洪大叔住在鎮上,文澤才又跟王老板說了具體的地址,所以並不難。


    王老板特意請他的朋友將文澤才他們送到縣城,文澤才十分感激,應了王老板的話,回來一定找他喝茶。


    縣城裏並沒有火車,得先坐長途車到市區,然後找到火車站,買票遞證明,一通忙活後,總算是上車了。


    曉曉和田秀芬都是第一次坐火車,都暈車了。


    看著母女二人憔悴的模樣,文澤才心疼極了,正好火車上有燒熱水的地兒,“你看著曉曉,我去打點開水回來。”


    田秀芬強打起精神點頭,“去吧,小心點兒。”


    這車上人擠著人,手裏端著開水不注意打翻後很容易燙著自己。


    文澤才就倒黴了,他成了被燙的那個人。


    還沒到接開水的地兒,就被燙得嗷嗷叫。


    “對不起同誌,真的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你是主角,高逼格的那種,怎麽能嗷嗷叫。


    文哥:你tm被開水燙一燙!能笑出聲算我輸!


    第49章


    二十歲上下一青年, 有幾分俊,此刻語氣驚慌, 臉色煞白地看著甩手的文澤才不停道歉。


    周圍的人紛紛轉過頭看向他們。


    文澤才“嘶”了好幾聲, 也沒讓那手舒服些,“你怎麽這麽著急?”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文澤才也沒法直接說人家。


    青年的手上也燙了一些,但見文澤才比自己嚴重後, 倒也忘記自己的傷了,“我的同伴發熱, 我一著急就.....真是對不起,同誌!我那裏有傷膏, 同誌你在哪個車廂我給你拿過來。”


    文澤才看了自己的手背,皮都起泡了, 於是也沒拒絕,將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訴對方, “麻煩了。”


    “說什麽麻煩,是我應該的。”


    青年耳紅麵赤道。


    等文澤才忍著刺痛打好開水回去時,田秀芬一眼便看見他受傷的水泡,她倒吸一口氣,一把拉過文澤才的傷手, “怎麽燙得這麽厲害?”


    文澤才笑了笑,“不小心被燙著,現在已經沒那麽疼了。”


    “胡說,”田秀芬皺眉, “燙傷是最難受的,更何況你這一大片的地兒,這些泡就是消了也會流膿一段時間的。”


    文澤才捏了捏她的手,讓她先喝些水,曉曉已經睡著了,田秀芬也沒叫醒她。


    “同誌,這是傷膏,很管用的,”沒多久,那青年便找過來了,他將傷膏遞給文澤才。


    文澤才接過手一看,是自己製的膏藥,“你做的?進來坐坐吧。”


    他和田秀芬都睡在下鋪,上鋪是兩個老人,不常說話。


    田秀芬看了眼青年,背過身。


    青年躊躇半響,最後搖頭沒進,隻是說,“我跟著村醫學了幾年,放心吧,這藥膏是村醫幫著做的,很有效。”


    文澤才打開盒子正要自己擦,田秀芬便接過去了,“我來吧,這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好的。”


    她是生氣的,青年也知道文澤才是受了無妄之災,說了幾句便離開了,那盒藥膏文澤才還沒還就走了。


    文澤才看著垂頭蓋好藥盒的田秀芬,柔聲道,“他不是故意的,又道了歉拿了藥膏,這事兒就算了吧。”


    田秀芬忍住心疼,點頭。


    文澤才有心將藥膏還回去,結果到了聊城火車站下車,他也沒能找到那青年。


    聊城大學所處的位置並不是城中心,而是在城郊的位置,一路上文澤才他們還看見不少田地,隻不過都沒種莊稼,而是種的一種花草,看樣子是美化環境。


    “爹,花!”


    曉曉高興極了,指著那些花衝著文澤才叫道。


    “看見了看見了,”文澤才小心地護住她,田秀芬下了火車後臉色便好了不少,看著周圍的環境,她低聲道,“原來城裏也有田地啊。”


    開著拖拉機的大爺聞言笑道,“這是城郊當然有田,再往外走還有山呢,聊城地處盆地,四麵環山,中間才是平原,這聊城大學剛好平原的邊上。”


    盆地?田秀芬和曉曉聽不懂,文澤才卻知道什麽意思,這大爺還是個文化人。


    他笑道,“大爺,我們一家三口想要找個房子住,不知道聊城附近有沒有出租的?”


    大爺左右瞧了瞧,沒發現其它車後才道,“租是不敢光明正大地租,你們也知道現在這世道......不過暗地裏還是成的,就說是親戚過來借住。”


    文澤才與田秀芬對視一眼,“大爺這麽說一定有門道,勞煩大爺引見。”


    “聽你這說話,應該是今年考上大學的知青吧?”


    大爺回過頭看了看他們。


    “是,”文澤才坦言,“我是八年前下的鄉,考上大學後不放心妻女,所以就一起接上來了。”


    大爺眼底的警惕少了幾分,讚道,“就衝你這品性,我老漢也會幫忙的。”


    大爺將他們先帶到聊城大學,等文澤才報完名,拿到校外居住的證明後,才將他們拉到走路大約要半個小時的一處平房。


    雖說是平房,但是用磚建成的,很結實,比起文澤才他們村裏的草房不知道好了多少,更重要的是,這平房有三間正屋,一間灶房外加一個茅房,外麵還包著一個大院牆。


    “這後麵還有塊菜地,是我大姐以前常種的,今年春天剛翻了土,就得了重病,現在跟我的侄兒住著,這房子便空下來了。”


    大爺帶著他們在房子的周圍轉了轉,雖然比不得那些閣樓房,但是寬大,而且屋子的主人很愛護,所以不管是院子還是裏屋都很幹淨。


    “這旁邊也有幾戶人家,都和你們差不多,有些住了兩年了,有些去年才來,偶爾也可以說說話,”大爺說著便指了指對麵的房子。


    文澤才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雖然去學校有半小時,不過人生來就是走路的,多走走對身體有好處,而且前麵還有條小街道,那有個供銷社,可以買東西。


    “你覺得怎麽樣?”


    文澤才低聲道。


    田秀芬偷偷看了眼逗著曉曉的大爺,以同樣的聲音回著,“好是好,可這一個月多少錢啊?”


    文澤才笑了笑,“這個我去談,你先帶著曉曉在周圍轉轉。”


    田秀芬咬住唇,“要是太貴,就不住了,咱們找別處。”


    “成,你去吧,”文澤才摸了摸田秀芬的腦袋,嚇得田秀芬瞪他一眼,然後便去將曉曉帶到旁邊去了。


    大爺與文澤才說了半天,原本一個月二十塊被文澤才磨到了十二塊。


    “這月月紅,十二月才紅嘛,再說這租戶紅,住主自然更紅.....”


    文澤才正要再磨的時候,大爺受不了他的念叨了,“十二塊十二塊,你這念叨勁兒比老人還厲害,這屋子裏鍋碗瓢盆啥都有,就是被褥也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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