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一張建國供出咱們了呢?”趙大飛緊張道。


    “笨!咱們剛剛不是相當於自首了嗎?!所以我們現在是戴罪立功,”文澤才說完就頓住腳,“平時看你挺聰明的,怎麽到了關鍵時候這麽笨?”


    趙大飛也聽明白了,他呼出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緊張嗎?平日再怎麽混也不會去招惹衛兵。”


    這倒是,有些衛兵可不是個好的,比混混還混混呢。


    果然,等他們到涼橋的時候,隻有一個人背著東西明晃晃的站在那裏,一看就是要搞事情的,文澤才也不過去,反而聲音有些高的說,“另一個人咋還不來啊,要是不來咱們現在就撤了,等明兒再來。”


    接到他眼色的趙大飛趕忙接話,“可張建國要是知道咱們沒幫著望風怎麽辦?”


    “嗬,他又不在這,怎麽會知道呢?再說這就一個人,咱們望個屁的風,根本沒有交易嘛。”


    躲在暗處的張建國咬住牙,這文澤才還真狡猾,一點也不上當,可現在根本沒有其他人。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個穿著衛兵服的男子,“快點兒啊,他們不出去,我怎麽抓人。”


    張建國沒法,“我先出去裝作交易的人,你待會兒直接抓住他們就行了,我再趁機跑掉。”


    “成,快點兒。”


    那人打著哈欠,顯得很不耐煩。


    張建國趕忙跑到背著東西那人身旁,然後對著文澤才他們的方向輕輕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文澤才微微勾唇,“你記得鬧開一些,越多的人看見越好。”


    趙大飛點頭,然後便轉身跑了。


    而文澤才則是慢悠悠地往張建國那邊走。


    “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大飛呢?”張建國有些著急,就怕那衛兵過來後隻抓住文澤才一人。


    “他吃壞東西,拉肚子去了。”文澤才笑道。


    “這多少人沒東西吃,他還吃壞東西了,真以為自己是什麽人物呢!”張建國氣得跳腳,眼看著那衛兵已經往這邊來了,他隻能咬牙,“快把人給我叫回來,不然剩下的糧票我不但給,就是昨兒給你的十塊錢也得還給我!”


    文澤才嗤笑,“你是不是忘了,在我剛來這做知青的時候,你可是趁著我喝醉酒從我兜裏拿了十塊錢。”


    張建國瞪大眼,正想質問對方的時候,就聽見一群人的腳步聲,他回過身的瞬間文澤才便跑了,背著東西的人發現情況不對也想跑,結果被趙大飛帶來的衛兵給抓住了。


    除了衛兵外,後麵還跟著一群看熱鬧的人。


    “好啊你們還真在交易!”


    剛才跟著張建國的衛兵見此腳步一頓,而後揚起笑過去,“隊長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就是發現這小子不對勁兒,正要抓呢。”


    躲在一旁的文澤才咂舌,他們的運氣也太好了,那人居然是衛兵所的隊長。


    “你怎麽這....”張建國怒視著趙大飛,趙大飛一臉大義,“我雖然混了點,可也不是傻子,你想要我做你的替罪羊?嗬嗬,做夢去吧!”


    這時候衛兵隊長恍然大悟,“原來前幾天在朝樹那邊交易的是你們的人啊?我就說怎麽現場的腳印這麽多,居然隻抓住一個人,帶走!回去好好審一審。”


    趙大飛見人把張建國帶走後,頓時一臉笑容的湊了過去,“我們這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吧?以後咱們再也不接這種事兒了。”


    衛兵隊長看了他一眼,“收了張建國多少錢?”


    “十塊。”


    趙大飛慫巴巴的,“可是都被我們昨兒花光了。”


    “嗬,”衛兵隊長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就走了。


    趙大飛大大地鬆了口氣,然後與文澤才會和。


    “嚇死我了,我以為他會讓我把錢拿出來或者搜我的身呢。”


    文澤才看了他一眼,“你把錢帶身上了?”


    趙大飛露出一口大白牙,“沒有,我給藏起來了,攢義攢以後娶媳婦用。”


    文澤才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可仔細點兒,地下的老鼠可不少,小心把你的錢都給撕了。”


    趙大飛一臉驚慌,然後撒腿就跑,“我這就回去把錢給挖出來!”


    他還以為地下最安全呢。


    第17章


    田秀芬把自己收拾好以後,便將曉曉送到田家。


    “還有幾天就去讀書了,你可得多看著點,別讓人欺負了。”


    田母牽住曉曉的手對田秀芬說道。


    田秀芬點了點頭,“娘,您放心吧,曉曉性格好,不會惹人的。”


    “你啊,”田母瞪了她一眼,“曉曉不惹別人,別人難道就不會欺負她?可長點心吧!”


    田秀芬笑著點頭,她彎下腰摸了摸曉曉的腦袋,然後背著背簍去上工,結果路上好多人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


    像是在......可憐她?


    田秀芬腳步微滯,她記起來了,在文澤才受傷之前,這種眼神她是常見到的,就這麽幾天沒被這麽看著,她居然忘記了。


    “秀芬!”


    田秀芬回過身,周春華小跑過來,她將人拉住低聲追問,“那姓文的今兒一早就走了,你知不知道?還是和趙大飛一起走的。”


    田秀芬一愣,“我知道,他昨兒跟我說了,說和趙大飛在鎮上找了活兒做,還說可能要請五天假。”


    周春華一聽這話臉色倒是好了些,“我還以為他沒告訴你,又去鬼混了呢。”


    田秀芬扯了扯嘴角,和周春華往地裏走。


    “我表姐親眼看見的還有假?那文混子和趙混子去找那個小地主的孫女,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勾當。”


    剛到地裏,田秀芬兩人就看見楊豔菊一臉興奮的跟一群圍著她的婦人們說閑話。


    “能幹啥?這兩個混子加一個成分不好的姑娘混在一起,你們說能幹啥?”


    一臉麻子的婦人說著便掩嘴直笑。


    “哎喲,我還以為他變好了呢,結果現在更混了,也不知道秀芬知道了有多傷心,”一婦人聽完後便是一陣歎息。


    楊豔菊瞥見田秀芬的身影後說得更帶勁兒了,“我就說他給人算命是為了騙錢,這不,有了錢才能出去找樂子嘛。”


    田秀芬臉色煞白,可她卻不信,因為昨兒個文澤才把錢都給她了。


    “秀芬,你別聽她瞎說,等文知青回來你好好問問。”周春華拉住田秀芬。


    田秀芬扯著嘴角,“春華姐,我知道的。”


    她能忍住,可聽見這事兒的田建國可忍不住。


    他直接將鋤頭扔在地裏,然後便黑著臉往村口處走,好巧不巧正好碰見文澤才他們回來。


    “大哥,你......”


    啪的一聲!毫無防備的文澤才被田建國打了個嘴巴子。


    臉頰的疼痛讓文澤才一愣,而見田建國還準備來第二下的趙大飛急忙擋在他的麵前,“田建國你有事兒說事兒,打人做什麽!”


    還打嘴巴子,男人打架都是擰拳頭的,誰甩巴掌啊!趙大飛覺得田建國的行為有些娘們。


    要是文澤才知道他的想法,非得吐血不可。


    “你讓開。”


    挽起衣袖的田建國瞪著趙大飛道。


    趙大飛的塊頭可比不上田建國,可他聞言也隻是咽了咽口水,“你說打人就打人,總有個話說吧!”


    “我打他還需要什麽理由嗎?!”說完,田建國便將趙大飛一把給扯開了,他看著文澤才咬牙道,“我以為你是真心悔改了,結果呢?看我不打死你!”


    說完,便準備揚起手再給文澤才一巴掌。


    “大哥,你可以打我,可我也不能無緣無故的被你打,和大飛說的那樣,你總得給我句話,讓我挨打也挨得明白些。”


    文澤才側身閃過對方的巴掌,皺眉問道。


    田建國見他一臉“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打我,可我還是很講道理不和你生氣”的臉,手拿下也不是,不拿下也不是。


    最後他隻能甩下手,冷哼道,“你們兩個做了什麽心裏有數!”


    趙大飛一驚,趕忙看向文澤才,田建國知道他們黑吃黑了??


    他這舉動看在田建國的眼底分明就是心虛的表現,於是田建國臉上的冷意更深了,“這件事可不是私事,往大了說就得和成分有關,文澤才,你不是想考大學嗎?”


    文澤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隻是把我該得的拿回來,這有什麽錯?”


    “對啊,他自己犯了錯,還不能讓我們收拾他嗎?”趙大飛覺得田建國也太不講理了。


    可田建國卻聽得目瞪口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兩人,“她犯錯?要是能選擇出身誰願意在那種家庭?你們就因為覺得她有錯,所以兩個人去找人家幹那事兒,你們還是不是人啊!”


    “什麽叫我們找他幹那事兒!”趙大飛更不爽了,“是他自己找我們的好不好!”


    田建國隻覺得自己的心髒不夠跳了,“啥?她找你們的?找你們兩人??”


    “先找的我,”趙大飛解釋著,“可這麽好的事兒我能忘記我文哥嗎?所以就把文哥帶上一塊兒去了。”


    田建國覺得自己的頭也有點暈乎了,“她也同意?”


    “當然了,這種事兒他巴不得人越多越好。”


    田建國咽了咽口水。


    那姑娘這麽牛?!還巴不得人越多越好??


    “所以你們就答應了?”


    文澤才覺得大舅哥的表情怪怪的,“也沒有立馬同意,咱們一人要了點錢才同意的。”


    “啥玩意兒??”


    田建國的嘴巴張得老大,這事兒還是女的給錢???


    “當然了,這是賣命的活兒,搞不好進牢房的,咱們當然得要錢了。”趙大飛覺得理所應當。


    田建國四處看了看,就在文澤才和趙大飛以為對方要找石塊砸他們的時候,卻看見對方扶住土坎一臉茫然。


    是他不夠變態所以不能理解這種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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