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隊長看了他半晌,最後閉上眼,“你起來吧,光說算什麽本事,你要是真有心,就做給我們大夥兒看看。”


    “我會的,嶽父。”


    田建國是在文澤才他們吃了飯回家後才到家的。


    “王守義傷得不輕,不過大夫開的藥厲害,血止住了,燒也退了,剩下就看他自己養了。”要不是怕花錢,王守義這種情況最好在醫院再住兩天才行。


    他是個粗眉大眼的漢子,比田隊長的身形還高一些,聲音有些低沉,聽著卻很舒服。


    “給他周圍的人打了招呼沒?”


    田隊長抽了口旱煙,問道。


    田建國點頭,“打了,柳老大直接就住進王守義家了,方便照顧。”


    “恩,去看看你媳婦吧。”田隊長說。


    田建國有些奇怪田隊長說這話,還是田母笑道,“你媳婦又有了!”


    田建國一愣,隨即一笑,“好事,對了爹,小妹和那人怎麽辦?”


    那天看著曉曉和田秀芬的模樣,他恨不得把文澤才直接扔河裏去自生自滅。


    “再看看吧,”田隊長放下旱煙,回了房。


    “還看什麽?看他把小妹和曉曉打死嗎?!”田建國咬牙切齒的說。


    田母歎了口氣,“他今天給你爹下跪,說會改。”


    “嗬,狗改不了吃屎!”


    被大舅哥直言那啥改不了吃那啥的文澤才正和李大順坐在堂屋裏。


    他接過對方那張皺巴巴的錢,“你想問什麽?”


    李大順咿了一聲,“不是你直接看麵相說嗎?”


    “麵相代表的東西太多了,一時說不完,你還是說說自己最想知道什麽吧。”


    田秀芳剛把曉曉哄睡著,正想進堂屋拿東西時便聽見這話。


    作者有話要說:  文澤才:我不吃那啥。


    第6章


    李大順黑臉立馬一紅,他抬頭掩住嘴,低聲道,“我出生時我娘找人幫我算過,說我二十五歲之前不能成家,所以我才一直拖到現在,這前不久我不是滿了二十五了嗎?我娘托人給我看姑娘,卻沒一個看上我的。”


    說實話,李大順的家庭情況在農家裏算不錯了。


    畢竟他有一個當村醫的爹,而且他自己又不是懶漢子,長得又強壯,咋就沒人看上他呢?


    文澤才聞言,“你這是想問姻緣?”


    李大順放下手,黑紅著臉點頭。


    “婚姻早晚看眉骨溝,給你算命的那人說得也沒錯,你眉骨溝淺短,與你結緣的人來得也越晚。”


    文澤才對著他的眉處比劃了一下說道。


    李大順急了,“我都二十五歲了,真的夠晚了,村裏和我一樣大的人,孩子都能下河摸魚,上樹抓鳥了,當然除了王守義,他是自己不成家。”


    文澤才挑眉,李大順立馬咧嘴一笑,“依你看,我今年是沒指望了?”


    “有,所謂地上有枝稱連理,天空有鳥為比翼,連理指的就是眉毛,”文澤才指了指李大順的眉毛處,“而比翼鳥指的是你的這兒。”


    知道說出名對方也聽不懂是啥,所以文澤才幹脆用手指了指李大順的太陽穴發際處。


    “你的發際離你眉毛外側越來越近,說明好事將近,不出三個月就會有好姻緣。”


    李大順擼了一下腦袋,“你最後這句話和騙子說的一樣,你應該說高深一點才對吧?”


    “高深了你也聽不懂,”文澤才搖了搖頭,“再說我剛剛也隻是觀貌罷了,要想真正的算命,還得有套工具,我現在沒有,所以沒法算。”


    李大順走了後,田秀芬才出來。


    文澤才將剛剛得到的那塊錢交給她,“也別攢著了,給孩子買點糖吃。”


    傍晚回家時,曉曉看著副隊長家的孫子吃糖,那小臉上的羨慕讓文澤才記得清清楚楚。


    田秀芬也沒接,而是抿了抿唇問,“你、你剛剛是在騙人嗎?”


    文澤才將錢塞進她手裏,雙眼認真的看著麵前這個堅韌而善良的女人,“沒有,我不會再騙任何人,看著吧,三個月內那小子準成家,而且子孫滿堂。”


    田秀芬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錢收下了。


    第二天文澤才剛下地,田建國便黑著一張臉過來了,李大順等人一邊幹活一邊偷偷把目光往他們這邊遞。


    “大哥。”


    文澤才恭敬叫道,餘光清楚地看見原本還緊握拳頭準備給他一拳的田建國被這聲“大哥”叫得愣住了,隨即把手微微一鬆。


    這小子隻有和小妹新婚那些時候才叫他幾聲大哥,後來都是一口一個“田建國。”


    “你小子在打什麽鬼主意?”


    田建國回過神後,便審視地看著文澤才。


    文澤才老老實實,“我決定好好的過日子,把曉曉撫養長大,讓秀芬衣食無憂。”


    “嗬,”田建國冷笑,剛才他還以為對方真轉性了呢,“你這話也就騙騙我那妹子,連上工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她們母女兩人還能指望上你?”


    “能指望的,”文澤才連連點頭,“大哥你放心,我會用行動證明。”


    田建國的冷臉全然不被文澤才看在眼底,他甚至一臉笑意和對方聊起家常,可田建國會和他聊嗎?


    不會,田建國見他油鹽不進後,便很幹脆地轉身離開了。


    李大順偷偷給文澤才豎起了大拇指,嘖,這嘴真厲害。


    目送走了田建國,中午回家時卻又遇上上門找他出去“浪”的狐朋狗友之一趙大飛。


    趙大飛雖然是個二混子,可穿著倒是挺幹淨,此刻他正靠在院牆上,一隻腳不斷地抖動著,嘴裏還哼著廣播裏常放的小曲兒。


    “走調了,”文澤才不客氣的指出。


    趙大飛聞聲抬頭,一見文澤才和田秀芬他們後哎喲一聲,“大哥你回來了,大嫂幾天不見你這臉色是越發好了,還有小侄女,瞧瞧這大眼睛真漂亮!”


    趙大飛奉承人的時候特別虛偽,是個人都能看出他說的是假話。


    田秀芬看了趙大飛一眼後,拉著曉曉便進了院子。


    “大嫂脾氣咋這麽大?大哥你又打人家了?要我說大哥你還是安安心心的和大嫂過日子,多好的人啊,還有曉曉.....”


    “我知道,說說吧,找我什麽事兒?”


    文澤才打住他,這趙大飛雖然人混了點,可三觀還是有的,兩人一起混的時候,對方不是那種教唆“他”走彎路的人。


    趙大飛清咳一聲,“這不是,偷三嬸的雞蛋被逮住了嗎?把我趕出來了,沒地兒住,想到大哥家蹭一蹭。”


    趙大飛也是個可憐的,還不知事爹娘就死了,他三叔一家占了他們的房子,順帶養著趙大飛,說是養其實還不如說是養條狗,一天給一頓飯吃,睡在雜物房,穿著三叔家幾個孩子不穿的舊衣服。


    趙大飛之所以混,都是被逼出來的。


    “我這隻有兩間房,你住著不方便,”文澤才搖頭,“先進去吧,我家雖然不能住,可我能找地兒。”


    趙大飛看了眼開始冒煙的灶房搖了搖頭,“我就不進去了,先去鎮上一趟,傍晚我來找你。”


    文澤才點頭,“也行。”


    田秀芬此時慌得很,每次對方的狐朋狗友一來,文澤才都會跟著去混,不是喝了酒就是輸了錢,一回來就是拳打腳踢。


    文澤才進了灶房後直接洗手準備幫忙,田秀芬見此咬了牙問道,“你要出去?”


    文澤才知道她誤會了,趕忙解釋,“不是,我想幫著做飯。”


    田秀芬鬆了口氣,“你看柴火吧,我來。”


    說著挽起衣袖起身拿盆洗米。


    曉曉乖乖的坐在旁邊的木凳子上,一會兒看看田秀芬一會兒看看文澤才。


    文澤才對她笑了笑,曉曉默默地轉過了身背對著他。


    文澤才:.......


    “他找你什麽事兒?”


    許是一直將文澤才在田家院子裏對她說的話記在心裏,所以田秀芬忍不住問道。


    “大飛餓極了偷了他三嬸的雞蛋,被趕出來了,沒住處,想住咱們家。”


    關於李大飛的家裏事,田秀芬也是清楚的,雖然是隔壁村,大夥兒都不容易,可過得這麽慘的趙大飛卻排在前幾名。


    第7章


    同情歸同情,可田秀芬卻知道自家根本沒有空出來的房間,曉曉和她睡的床都是木板拚著的,李大飛那個個頭根本睡不下。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埋頭燒火的文澤才,“你答應了?”


    文澤才也沒抬頭,而是努力與快熄滅的火作鬥爭,“咱們家住著不方便,我幫他找住處,大飛這人改一改還是不錯的。”


    聽前一句話時,田秀芬還鬆了口氣,聽到後一句話時卻咬住了唇。


    她實在想不出村裏誰會同意收留一個二混子。


    吃了午飯後,文澤才先一步出門去找還在家裏養傷的王守義了。


    “你來做什麽?”


    王守義一開門發現是文澤才後,本就不怎麽好看的臉立馬黑了。


    文澤才笑眯眯地打量了一番王守義,“看你這模樣已經好了許多了。”


    王守義聞言作勢就要關上院門,文澤才輕輕地伸出一隻手夾在門縫之間,王守義關也不是,不關也不是,最後一把將門打開,怒道,“你到底要做什麽!來看我的下場嗎?現在你也看到了,馬上給我滾!”


    “我找王大哥確實有事,能進去談嗎?”


    文澤才指了指院子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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