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半年的時間內。


    李誌已經知道了劉海很多很多東西。


    畢竟已經是劉海最核心的合作人員 ,在日後的各種工作接觸當中,一些身份根本沒法兒隱藏。


    所以他搞明白了劉海在內地的身份。


    一直到昨天,又突然得知了劉海光頭強的身份,太過於心驚。


    薛學仁腦子懵懵的:“這是我海哥他們做出來的事?”


    李誌點了點頭:“他說,不管怎麽樣,你也是我們身邊的人,你被人斷了三根手指頭,廢了一條腿。”


    “這口氣如果不找回來的話,他沒麵子。”


    李誌內心更是一陣感慨:別人都說a先生六親不認,人也十分霸道。


    可隻有成為他真正合作夥伴的人才會明白,他不但不是一個親親不認的人,反而還是一個非常有血有肉的人!


    薛學仁隻不過是他們心中一條狗的角色,地位。


    可即便是這樣,被人傷害了後。


    他們不一樣的鬧了個不死不休,把對方給報複了?


    薛學仁心裏更是五味雜陳。


    對劉海最後的一絲恨意也跟著徹底消失。


    他哪裏知道,他的行為也給了楊三狗他們很大的震撼。


    原本以為他會背叛,結果被人剁了三根手指頭,廢了一條腿,也依然沒有說出半點東西。


    所以就算他還是一條狗,但也是一條至少還有點原則的狗。


    劉海也會對他重新審視。


    半天後,薛學仁看了看自己已經廢了的腿。


    很是沮喪著說:“海哥他們應該不會要我這個廢人了吧。”


    李誌笑了下:“三狗兄弟走的時候說了句話,哪怕瘸腿的狗,隻要獠牙足夠長,一樣也可以咬死人。”


    “而且這種還是戰鬥力最凶猛的,因為身上有傷,心態極端,他喜歡。”


    “a先生也對你有了另外的安排。”


    薛學仁突然沒說話了,低著頭。


    也不管這是醫院,找李誌要了一根煙,直接點燃吧嗒吧嗒的抽著。


    抽著抽著,突然對自己臉狠狠的抽嘴巴子。


    李誌有點懵,趕緊一把卡住了他:“你這是幹嘛呢,手上還有傷呢,別弄崩了。”


    薛學仁留下了悔恨的淚水:“李總,你對我的過去了解過嗎,我現在想起來,我特麽就是活的不清醒。”


    李誌一陣沉默:“什麽過去。”


    “我初中時,農村裏看到過資本違禁書,書上全部都是在描寫日國人的生活。”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非常向往日國的富實山,北海道等等。”


    “也從那時候開始立誌要來這個亞洲最發達的國度裏。”


    “終於,在我長大後,我獲得了一次機會。”


    “我成了日國企業的狗,專門幫助他們針對自己國內的企業……”


    薛學仁一點點講著。


    剛開始聽的李誌也一陣火冒三丈。


    薛學仁來這邊和他們一起生活的半年時間裏,他也奇怪過,怎麽三狗兄弟對自己其他身邊人的態度特別好。


    怎麽唯獨對這個薛學仁這麽嫌棄?


    簡直就不是在當人一樣的對待。


    有時候他都覺得三狗兄弟有些過分。


    現在一聽,原來是這樣。


    很想對著他嗬斥一句:我特麽一個南洋人都恨死了小鬼子,你一個內地人,竟然做了別人的狗?


    但後邊聽著聽著,他從薛學仁的目中看到了一種非常獨特的眼神。


    這種眼神在我家三狗兄弟眼睛當中看到過。


    有對日國人無窮無盡的仇恨,有無比的蔑視。


    他突然一下又把這話給吞了回去。


    一個人長期生活在一種謊言,自己幻想的美好願景當中。


    每天都在為了下個目標努力。


    結果到了最後,發現這隻是一場夢。


    慢慢的,他就會不甘心,會癲狂,會仇恨,會想毀滅,報複……


    薛學仁現在狀態就是這樣。


    他看了看自己沒了的三根手指頭,又看了看自己瘸了的一條腿。


    最後自嘲:“狗哥說的對,瘸了腿的狗,因為內心有了傷,有了仇恨,咬人會更加凶猛!”


    “老子這輩子,和這裏的人,不共戴天!”


    李誌輕輕的拍了拍他肩膀。


    “忘記告訴你了,我和a先生一起在南洋注冊了一家銀行。”


    “a先生推斷,日國要不了多久就會放開國際資本金融的進入,到時候我們銀行也會趁機進入日國發展。”


    “他的建議是,讓你成為這家銀行在日國分行的負責人。”


    “他還說,如果你願意一輩子待著,就待著。”


    “如果你哪天想走,他會給你很大一筆錢,讓你自己去獨立門戶,也不會攔著你。”


    “兄弟,我到現在才明白一個事。”


    “那就是你雖然斷了三根手指頭,廢了一條腿,但也因禍得福了,是不是?”


    “因禍得福?”薛學仁苦笑:“你說的也沒錯,海哥狗哥他們之前根本就不信任我。”


    至於腦子裏所想的是。


    他要對日國人複仇。


    唯獨能幫助他複仇的,隻有劉海。


    所以他會老老實實的聽從安排。


    在後邊複仇了之後,他可能還是會離開,因為他心裏很清楚。


    不管他怎麽做,在海哥麵前,都不可能達到楊三狗的那個信任度。


    兩人隨後在病房裏聊著後邊的事。


    ……


    與此同時。


    日國深戶市。


    一棟日式大莊園內。


    兩個老頭正在下圍棋。


    麵前的院子裏,站著不少黑色西裝的人。


    這些人如果是日國道上之人看到的話,肯定會大為震驚。


    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是山口組在一個地區的負責人。


    一個個神情肅穆,麵露仇恨之色。


    其中一個老頭在放下了一粒黑子後開口:“福源君,你認為我們要不要動手?”


    叫福源的老頭抬頭看了他一眼。


    拿著一粒白子落下:“我勸你不要衝動,這背後應該是天降組的那幫人搞出來的事。”


    “有時候一旦要威脅到自己生命了,切斷自己一根手指頭保命,未嚐不是最好的選擇。”


    對麵穿和服的老頭皺了皺眉頭。


    放下了手裏的黑子,對著院子裏的人群喊了聲:“一雄君。”


    一個中年男人很快站出來,無比恭敬的鞠躬:“會長。”


    和服老頭不假思索的說了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d京城山口小組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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