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被一撞,又是疼得眼淚花直冒。


    “陸橫,你做夢了嗎?”


    蘇綿綿聲音軟綿綿的,帶著細微的哭腔。


    少年伸手抹了一把臉。


    看到自己對麵大開的窗戶,熱烈的陽光照進來,幾乎要將他燙傷。


    才知道原來剛才的一切隻是夢。


    他重新回來了,重新見到她,重新擁有她。


    活生生的她。


    少年轉頭,漆黑雙眸看向蘇綿綿,“蘇綿綿,怕鬼嗎?”


    蘇綿綿想了想,小心翼翼道:“誰地底下,沒幾個親戚。”


    鬼片蓄勢待發,小姑娘還在掰著手指頭想怎麽讓少年放心。


    雖然她曾經跟那隻暴君有過一段不那麽光鮮的曆史,但那都是曆史了。


    曆史書上都說,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曆史往事。


    “啊!”


    正當蘇綿綿努力想著事情的時候,一抬眸看到前麵那隻要從電視機裏爬出來的東西,嚇得立刻跳到了陸橫身上。


    溫香軟玉在懷,陸橫暫時忘記了剛才的恐怖夢魘。


    “不是說不怕嗎?”他撫著小姑娘的小腦袋,想起昨天晚上的吻,有些心猿意馬。


    那種失去,他不願意再嚐試第二次。


    他恨不能現在就跟她融為一體,靈肉結合。


    可是他不能。


    這會嚇壞她的。


    當初在繡樓裏,他可是哄了許久,那隻小傻子才讓他稍稍親那麽一口的。


    雖然他騙了她,親了不止一口。


    但那股子細膩甜香,真真切切的留在他的口齒間,令人神往。


    即使過了六百年,陸橫還能回想起她的甜蜜。


    與昨夜,無二致。


    “他們不是我親戚。”小姑娘抱著陸橫的胳膊,哆哆嗦嗦的閉著大眼睛。


    陸橫真是要被這小傻子逗笑了。


    那是外國人,當然不是她的親戚了。


    她的親戚早就在六百年死絕了。


    蘇家滿門,一個未留。


    男人的眼神霎時陰狠起來。


    尤其是那個女人。


    如果再讓他看到,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可惜。


    “陸橫。”


    突然,埋在他懷裏的小姑娘扯了扯他的衣擺。


    少年垂眸,眼神中尚帶煞氣。


    “那個暴君,他可壞了呢。”


    男人眸色一窒,“哦,是嘛。”


    “他打人,殺人。脾氣還不好,還挑食,罵人……”蘇綿綿噘著小嘴巴,細數暴君十大罪狀。


    男人臉上笑意漸斂,看著麵前的小姑娘,麵無表情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注意到男人周身越來越低的氣壓,蘇綿綿趕緊縮緊了自己的小脖子,一臉疑惑。


    明明安安說這樣的話,男人就會高興的呀?


    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


    蘇綿綿努力回想了一下剛才看的電視劇。


    “你比那隻暴君帥多了。”


    說完,蘇綿綿捧起陸橫的手,努力擺出一副誇讚的小表情來。


    昨天晚上男人不開心,應該就是因為那隻暴君吧。


    “那,那你以後,也不要隨便親我,好不好?”小姑娘正在努力的跟他講道理,像是在馴服一條瘋狗。


    “這種事情,你要等到洞房花燭夜才能做的。”


    說完這句話,小姑娘的臉已經紅透,像隻成熟的水蜜桃。


    少年伸手,握住她捧住他臉的手,捏在掌心,細細搓揉。


    “你覺得,那個暴君很不好嗎?”


    “嗯。”蘇綿綿點頭。


    “一點都沒有可取之處?”男人的視線越來越危險。


    “嗯。”蘇綿綿繼續點頭。


    “嗬。”少年笑了,“行了。”


    孤明白了。


    說完,陸橫就要站起來,卻是被蘇綿綿扯住了衣擺,


    小姑娘期期艾艾,一臉羞赧的扭捏道:“你昨天晚上在跟花露說什麽?”


    陸橫麵無表情,“我說你胖了,讓她多吃點,托舉的時候別把你摔了。”


    蘇綿綿:……好像有哪裏不對?


    ……


    小鎮夥食太好,舞蹈團雖然在外麵,但每天早上還是要稱體重。


    蘇綿綿躲在房間裏,正在搗鼓吹風機。


    這裏的吹風機跟陸橫家裏的不一樣。


    聲音好大,她不敢用。


    “蘇綿綿,你要遲到了。”公益舞連跳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


    少年推門進來,就看到蘇綿綿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用枕頭把那個吹風機捂住。


    “你在幹什麽?”


    “聲音太大了,害怕。”


    像怪獸要吃人。


    小鎮雖然靠水,但濕氣也重。


    蘇綿綿房間的空調壞了,她睡一晚起來,早上必須要洗澡。


    既然洗澡了,頭發也就一起洗了。


    “天氣很熱,不用吹。”


    蘇綿綿又露出一副羞赧小表情,“稱體重之前,要把頭發吹幹……”


    “嗯?”陸橫哼出一個音,表示不解。


    “這樣體重就能輕一點。”


    直男.暴君.橫:???


    “別動,馬上就要吹好了。”


    陸橫按著蘇綿綿的小腦袋,修長手指在她發間穿梭,挑起那細膩如綢緞般的黑發。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攬著她的青絲,硬要給她畫眉。


    小姑娘緊張的坐在梳妝台前,閉著大眼睛,眼睫抖顫,連眉頭都皺巴了起來。


    殊不知,他都從銅鏡裏看得一清二楚。


    可愛極了。


    “陸橫,還沒好嗎?”


    少年回神,放下吹風機,坐在蘇綿綿身後的他滿臉皆是眷戀。


    他抽出自己的手,指尖酥麻,帶著暗香。


    “嗯,好了。”


    “陸橫,我還沒梳頭發。”小姑娘摸了摸長發,“你吹得真好,那個暴君就會弄疼我。”


    周朝洗完頭,會絞發。


    蘇綿綿總是被那隻暴君扯下好一撮頭發,那隻暴君還不承認,總是偷偷藏起來。


    陸橫看一眼角落的吸塵器。


    “我有辦法。”


    一陣吸塵器的嘈雜聲後,蘇綿綿捂著自己的馬尾辮,“陸橫,我感覺腦袋有點繃。”


    “哦。”男人麵無表情,“繃著吧。”


    把小東西送到舞蹈團,陸橫站在電影院外麵,看到前麵那大片荷花池。


    並蒂蓮花,碧色圓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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