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橫不會做飯,平時自己一個人都是靠外賣為生。


    蘇綿綿跟了他那麽多天,也是一直靠外賣續命。


    陸橫拿開手,耳尖微紅。


    想起那些油膩膩的外賣,突然感覺一陣罪惡。


    以後要不……還是自己做飯吧?


    實在是不忍心再給她塞垃圾食品了……


    警察局門口,李大鵬急匆匆的奔進來,一身臭汗。


    “陸哥,蘇大誌說了,是唐南笙讓他去操場的。”


    陸橫雙眸一眯,眼底泛起凶煞戾氣,整個人就像是隻開閘的野獸。


    跟在張鑫身後進來的周安安一臉氣憤的張牙舞爪,“老娘去撕了那個小賤人!”


    “哎。”張鑫一把扯住她,“你現在去哪裏找她啊!這事當然要讓陸哥來了。”


    周安安一把甩開張鑫,氣呼呼的擰眉。


    她走到蘇綿綿身邊,“綿綿,你怎麽會跟唐南笙去操場的?”


    蘇綿綿絞著一雙小嫩手,猶豫著道:“簪子,被她撿走了。”


    “什麽簪子?”陸橫轉頭,目光沉沉的盯住她。


    蘇綿綿抿唇,小心翼翼道:“八百萬。”


    那支木棉花的白玉製簪子。


    雖然隻是那麽幾句話,但陸橫已經明白大致經過了。


    “你不會告訴我?”陸橫霍然站起來,低頭俯視她。


    蘇綿綿仰頭,她身高還不到陸橫肩膀。


    小姑娘眨著紅彤彤的大眼睛,濕漉眼睫輕顫,殘留的淚水沾在那細長的眼睫上,就像碎著的星光。


    她聲音溫軟,“唐南笙說,如果告訴你,她就把簪子砸了。”


    陸橫滾了滾喉嚨,突然抬手壓住她纖細的小肩膀,然後俯身,貼著她的小耳朵,聲音放低了好幾個度,帶著一股隱約的溫柔。


    “蘇綿綿,簪子那麽重要嗎?”


    重要嗎?


    這次,蘇綿綿沒有猶豫,她重重點頭,“重要的。”


    少年唇角勾起笑來,渾身戾氣稍散。


    簪子是他送的,不管是什麽原因的重要,四舍五入,就等於是他很重要了。


    陸橫很滿意。


    “不好意思,您可以走了。”警局負責人一邊接電話,一邊點頭哈腰的把陸橫請了出去。


    一群人出了警局,陸橫看到警局旁邊的便利店,轉身走進去。


    買了一包煙,還有一罐可樂。


    蘇綿綿已經在李大鵬的車上睡著了。


    陸橫叼著煙,透過車窗看到她嬌憨的睡顏,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真是心大。


    “陸哥,這事你準備怎麽辦?”李大鵬伸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接過陸橫遞過來的香煙。


    “大家都是文明人,打打殺殺的多不好。”陸橫沒點煙,就那麽叼著,說話的時候略帶含糊,聲音微啞,透著介乎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磁性。


    李大鵬看著陸橫身上那件幾乎快要變成血衣的衣服,深刻點頭。


    是啊,打打殺殺多不好,真是太可怕了。


    李大鵬現在想起來陸橫剛才揍人的那股子狠勁,就覺得自己的肋骨疼得厲害。


    八根肋骨啊,一拳一根,嘖嘖嘖。


    “陸哥,你這麽護著小棉花,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反應遲鈍如李大鵬,也看出了端倪。


    陸橫斜睨他一眼,覺得像李大鵬這種腦子都能看出自己的企圖,怎麽就那隻小傻瓜還不明白呢?


    月色當空,少年叼著煙,靠著車,語氣散漫,漆黑雙眸被煙霧覆蓋,看不清眼底神色。


    “老子就是覺得,她本來就是老子的人。”


    如果是別人說這句話,一定會被人嘲笑。


    但說這句話的人是陸橫。


    那種莫名其妙讓人忍不住臣服的感覺,才是男人真正的魅力所在。


    “反正老子盯上了,誰敢碰,老子弄死他。”


    陸橫吐掉嘴裏的煙,抬腳壓住,緩慢碾壓。


    他的眉宇間又迸發出凶狠的煞氣。細長眼尾吊起,遮在兜帽裏,斜斜看過來時透著陰狠。


    李大鵬立刻擺手。


    不敢不敢,誰敢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張鑫處理完警局裏的事過來,“陸哥,我先送安安回去。”


    周安安立刻道:“不用了,我坐公交車。”


    “周安安,你最近在鬧什麽?”張鑫不耐煩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周安安雙手環胸,露出那張清麗麵容。


    “我不跟學習比我差的人談戀愛。”


    張鑫:你他媽一個不良少女有資格說這種話?


    月色正濃,周安安頂著那張素顏,漂亮的鳳眼帶著微冷的氣質看過來。


    張鑫突然感覺呼吸一窒。


    說實話,張鑫第一次看到沒化妝的周安安時也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周安安居然還……挺好看的?


    作為情場浪子,張鑫怎麽可能隨意認輸?


    “老子有錢!”


    “我不愛錢。”周安安昂首挺胸的立自己不愛錢的人設。


    “那,給你買包?”


    愛包狂魔周安安:……那買完包包再分手吧?


    李大鵬看看已經上車準備跟小棉花回家的陸橫,再看看身邊這對正在討論“誰的學習更好”以及“買什麽包包”的塑料情侶,露出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他媽也想要甜甜的戀愛!


    ……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陸橫把懷裏抱著的蘇綿綿放到床上。


    小姑娘小小一隻,身上的裙子皺巴巴的貼著身體,露出一雙纖細小腿。黑色的馬尾也亂了。


    少年俯身,替她脫了鞋襪,蓋好被子。


    修長白皙的指尖尚帶幹涸血痕,手腕一翻,將她頭上的發圈拿下來。


    青絲披散,如瀑傾瀉,透出綢緞般的光澤。


    蘇綿綿蜷縮在被褥裏,顫著眼睫,可憐又弱小。


    陸橫站在床邊靜靜看了一分鍾,然後才伸手關燈。


    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下擺一緊。


    小姑娘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正睜著那雙紅腫的大眼睛看他。


    她半張臉藏在被窩裏,香腮顏色粉粉的,像含著兩朵桃花。


    “嗯?”黑暗中,少年哼出一個音。


    “陸橫,我害怕。”


    空氣有一瞬凝滯。


    少年走過去,掀開被褥,躺到蘇綿綿身邊。


    身上帶著濃厚的血腥氣。


    蘇綿綿閉上眼,並不覺得害怕,反而感覺一陣安心。


    明明躺在她身邊的人才是世上最凶惡,最可怕的人,她卻偏偏覺得安心。


    蘇綿綿覺得,她可能是病了。


    ……


    第二天,蘇綿綿沒有去上學,而是被沉迷學習的周安安一起帶到了圖書館自習。


    與此同時,北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陸橫花了八百萬買的那個簪子不見了。


    “聽說是支周朝的簪子。”


    “八百萬啊!北市一套房呢,隨隨便便就丟了。”


    “我覺得,可能是被誰偷了……”


    “聽說陸橫還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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