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頭發,是煙紫色的。”


    小女生嘰嘰喳喳的討論。


    張鑫皺眉跟李大鵬道:“好像是蘇綿綿那個女人。”


    “什麽?蘇棉花?”李大鵬把自己的大腦袋硬生生從車窗裏擠出去,又扯著嗓子喊了一遍,“你是蘇棉花?”


    陸橫斜瞪這智障一眼。


    “嗯呢。”關鍵懷裏的小傻子還一臉認真的罩著他的衣服點頭。


    明明什麽都看不見。


    陸橫山地車一轉,直接就繞進了旁邊的小路。


    張鑫跟不進去,李大鵬一臉惆悵。


    嗨呀,他的小仙女兒……


    “張鑫,那真是蘇棉花嗎?她怎麽……長的那麽好看?”李大鵬一臉癡呆地盯著那輛消失在眼前的山地車。


    張鑫也是一臉呆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應該誇陸哥慧眼識小仙女兒嗎?


    “張鑫,我覺得我好像戀愛了。”李大鵬捧著自己的大頭一臉春心蕩漾。在作死的邊緣大鵬展翅。


    張鑫立刻給他潑冷水,“沒看到那小寶貝兒在誰懷裏嗎?”


    李大鵬:……


    北市第一真理:和誰爭,都別和陸橫這個瘋子爭。


    他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瘋子殺人不用坐牢。


    ……


    山地車停在學校車棚裏。


    被悶了一路的蘇綿綿終於從男人的衣服裏麵出來了。


    她披散著長發,抱著一雙小手站在那裏,露出那張沾著香汗的白細小臉。


    天氣比較熱,煙紫色的長發貼在她白裏透粉的香腮上,順著脖頸往裏蔓延,就如一副輕挑淡墨的山水畫。


    她羸弱的身子套著他的衣服,像一件純白色的寬鬆套裙,露出細胳膊細腿,整個人綿軟的不可思議。


    讓人忍不住產生一股憐惜的嬌弱美感來。


    “我昨天說謊了。”小姑娘的聲音小小的,透著小心翼翼。


    陸橫稍皺起眉,不說話,單腳撐著山地車,就那麽靜靜看著她。


    車棚很大,很寬敞。


    透白的光從縫隙裏照進來,男人的視線有一瞬恍惚。


    他微眯起眼,墨黑色的眼瞳裏清晰印出她的臉。


    小巧如玉,朦朧如夢。


    蘇綿綿扭扭捏捏的低下腦袋,煙紫色長發下,露出一截白皙脖頸,在晨曦的豔陽色裏,纖白脆弱。


    “我還是有一點點怕的。”


    “怕什麽?”男人盯著她的發頂。


    “怕你。”小姑娘腦袋垂得更低。


    陸橫突兀掀起了唇,笑容邪肆又惡劣。


    他撐著山地車,微微俯身,貼著那隻白玉小耳朵,偏頭說話,語氣戲謔而邪佞,“隻有一點點?”


    小姑娘又開始猶豫,她瑟縮著往旁邊挪了一點點,然後抬頭,聲音細細的老老實實道:“隻有一點點不怕。”


    陸橫低頭,正對上那雙眼。


    層疊光暈中,仿佛裝著細膩微光。


    太幹淨了,幹淨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欺負一下。


    陸橫一股子邪火往外竄。


    他舔了舔唇,因為湊得近,所以鼻息之間能聞到小姑娘身上的奶香味。


    真甜。


    “陸哥,陸哥!”李大鵬聒噪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陸橫皺眉,滿臉不耐。


    蘇綿綿摸著自己的耳朵,覺得酥麻麻的癢。


    男人這個喜歡貼著她說話的習慣,跟那隻暴君一模一樣。


    張鑫剛才繞路去接了周安安。


    周安安遠遠看到陸橫在跟一個女生說話,走近一看,立刻就呆住了。


    纖白陽光下,女生一身子白皮,細皮嫩肉的站在那裏,回眸望來,氣質如畫,猶如一幅青山遠黛、恬靜優美的美人圖。


    明明隻是一個破舊的車棚,莫名被襯托成了細膩悠長,蜿蜒無盡的古畫房廊。


    周安安似乎還聽到了清音流水之聲。


    “臥槽,真的是蘇棉花?”李大鵬這個大嘴巴一張,立刻就破壞了氣氛。


    “你是……蘇綿綿?”


    不怪周安安驚訝,因為她跟蘇綿綿的交情也僅僅止於表麵而已。


    以前的蘇綿綿,話少,沉悶,陰鬱,在班級裏就像是個透明人。隻有周安安這麽一朵塑料姐妹花。


    而周安安之所以會跟蘇綿綿做朋友,也是為了占蘇綿綿的便宜,蹭吃蹭喝蹭化妝品。


    以前,周安安看到的蘇綿綿,不是濃妝豔抹,就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根本看不清楚臉。


    周安安一開始也以為蘇綿綿是跟自己一個類型的不良少女,才會去勾搭她。卻不想這隻是蘇綿綿給自己的偽裝而已。


    說到底,蘇綿綿這個人,跟她也有幾分同病相憐。


    不過周安安哪裏知道,這人卸妝以後,居然長得……這麽好看。


    周安安想起蘇綿綿家裏那個老不正經的流氓繼父,終於明白為什麽蘇綿綿總是要一臉大濃妝了。


    長成這樣,想不被人惦記,還真是難啊。


    “上課了。”陸橫把山地車一扔,徑直往前走。


    李大鵬一步三回頭的被張鑫扯著走遠。


    周安安回神,輕咳一聲,上去挽住蘇綿綿的胳膊,一臉親昵,眼中卻帶嘲笑,“我就說嘛,昨天你奇奇怪怪的,原來是為了釣陸橫啊。手段不錯嘛,居然真被你給弄到手了。怎麽樣,昨天晚上很爽吧?”


    蘇綿綿歪頭,聽不懂她的意思。


    “裝的還挺像,那你就繼續裝吧。”周安安朝蘇綿綿翻了個白眼。


    大家都知道,陸橫喜歡幹淨漂亮的東西,所以北中的女生們清一色的黑長直。就算化妝也隻敢畫那種細膩到看不出來的素顏妝。


    然後說話細聲細語的掐著嗓子扭捏作態,簡直惡心死人了。


    而其中以女神唐南笙為最,每次來上課都是一身白,像給誰披麻戴孝一樣。


    哼,不就是為了引起陸橫的注意嘛,裝模作樣的臭婊子。


    當然,周安安承認,自己曾經為了吸引陸橫的注意,也是這樣做的。


    不過像蘇綿綿這樣做到天衣無縫的,整個北中還真是找不出一個呀。


    這副幹淨模樣,簡直就跟從骨子裏長出來的一樣,連唐南笙都要甘拜下風了吧。


    ……


    蘇綿綿跟周安安一起到教室。


    大家的目光落在蘇綿綿身上,滿是驚詫和羨豔。


    “這是誰?”


    “好像是蘇綿綿……”


    “蘇綿綿?天呐……這就是那個怪胎蘇綿綿?”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蘇綿綿身上,大聲討論。


    “閉嘴。”陸橫已經早一步到教室。


    男人趴在最後一排睡覺,手肘壓在額頭下,手腕垂在桌子邊緣,露出微微晃悠的小月牙暖玉。


    他連頭都沒抬,隻是冷冷的哼一聲,大家立刻就閉上了嘴。


    一瞬間,教室裏悄靜無聲,隻有李大鵬靠在椅背上,大張著嘴,發出“哈啊哈啊”的呼嚕聲。


    “陸哥,唐南笙來了。”張鑫翹著椅子湊到陸橫身邊,朝教室門口努了努嘴。


    一個披散著黑長頭發的鵝蛋臉女生走了進來。


    “聽說唐南笙腳受傷,錯過了這次木北大學的藝術生保送名額。特地回來學習,從文科轉理科,就在我們班,要一起參加高考。”張鑫有意朝陸橫解釋。


    明眼人都知道,唐南笙喜歡陸橫。


    而大家也一致覺得,隻有像唐南笙這樣的才堪堪匹配陸橫。


    陸橫沒說話,隻是不耐煩地用手指敲著桌麵。


    “大家好,我是唐南笙。”唐南笙端著架子,跟大家打招呼。


    姿態高貴又優雅,帶著高高在上的意思。


    除了最後一排陸橫那群人,其他人都很熱情,尤其是男生。


    唐南笙的視線飄飄忽忽地落到陸橫身上。


    少年身形修長,穿著白短袖,一米八五的身高睥睨全班。


    他大剌剌的把腳搭在桌子上,姿態閑適,一身的慵懶氣,卻莫名霸道。


    陸橫性格乖張,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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