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暉一臉義正言辭:“眷眷剛剛說的沒錯,珈哥,淩班長,你們倆有什麽事自己出去解決吧,她沒有理由因為你們倆離開這。”


    當傅庭暉接收到徐珈言的眼神警告時,他做了個“包在我身上”的嘴型,一邊還繼續煽風點火:“是真男人的話,就自己找地方去解決問題,這裏頂樓又空曠又沒人打擾,很適合你們談心。就別留在這影響我們這些無辜的人了。”


    聽他的語氣,好像兩個人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就是你死我活魚死網破,不血濺當場就不罷休一樣。


    徐珈言這時已經反應過來,明白宋眷眷一走自己的全部計劃都會泡湯,不管怎麽樣先拖住她要緊。於是配合傅庭暉說的站起身來:“很好,我已經期待很久了,淩先生,走吧。”見淩世然沒有起身,他揚眉挑釁道:“你不會是怕了吧?”


    淩世然立馬就站了起來:“怎麽會呢?我也很期待,隻是怕徐先生今天運氣不太好,被潑酒就算了,還可能徹底從頭濕到尾。”


    ....


    宋眷眷:他們倆是真的要去打架嗎?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總之,兩人臨走前還在你來我往針鋒相對,戰火味能飄兩米遠,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地離開包廂,找“地方”解決問題。


    他們一走,剛剛還熱鬧無比的這塊兒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宋眷眷卻想走沒走成,莫名其妙地被留了下來。


    不過,他們要解決的到底是什麽問題呢?她居然被勾地有些好奇了。


    宋眷眷雙目灼灼地看向傅庭暉,盯著他看了半天,才悠悠開口“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要是那兩個人之間有什麽貓膩,他一定知道的清清楚楚。


    傅庭暉在接受她目光審視的時候就左顧右盼不太淡定,她乍然一開口,竟然把他嚇了一跳。


    他摸著胸口結結巴巴地回道:“你..說的是哪種事?”


    別嚇他,難道這丫頭幾天不見就變精明了?不會已經猜到珈哥要做什麽了吧?


    “當然是徐珈言和淩世然啊!他們倆居然認識?看起來還淵源不淺,以前居然沒人告訴過我?”宋眷眷一臉不可置信。


    這是她同時知道這兩人以後的第四年,她居然在這時候才知道他們認識?!有沒有搞錯?


    原來問的是這個,傅庭暉好歹偷偷鬆了一口氣:


    “你想問這個啊,直接問就是啊。他們倆的關係呢,其實有點複雜。以前我們一起長大的,也算很熟吧。但後來出了一些事,珈哥和淩班長有了很大的分歧,慢慢地就不再來往了。見麵甚至兩個招呼也不打,你就是不知道他們認識也很正常啊。”


    什麽?宋眷眷心裏已然翻天覆地。


    她沉浸在震驚之中,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慢慢消化這個消息。


    “早就認識?”“一起長大?”“有了分歧?”“不再來往?”這短短十六個字,她就能腦補了一個昔日竹馬一朝決裂不再來往卻還是忍不住互相癡纏,甚至要借一個苦逼女配來虐來虐去的十萬字狗血故事好不好?


    而她,怎麽越看越像每本竹馬虐文裏的那個苦逼女配?


    丫的!什麽亂七八糟的,這都是何臻臻給她叨叨多了**虐文的後遺症!


    但是...這麽說來,在她的回憶裏隨意揪取一段兩人同時出現的畫麵,就能發現他們倆之間不管哪次都是暗流湧動火花四射。


    所以說,其實她才是這個故事裏的第三者?


    宋眷眷既羞又惱,虧她曾經還以為兩人互相不對付的原因是因為自己,這可真是誤會丟大了,幸虧她從沒跟人說過,尤其是臻臻。要是她知道了真相,還不得嘲笑自己個十年八年?


    這兩個人著實可惡,著實沒有良心,她到底做錯了什麽被選中當這該死的炮灰女配?!


    愁上心頭,宋眷眷忍不住端起一杯酒來再一次一杯見底。


    “哇,你好厲害。”突然有人朝她搭話。


    說話的是徐珈言的一個女發小,聲音又甜又柔,非常好聽。


    宋眷眷苦笑,“厲害什麽啊,喝酒嗎?相信我,碰上這種事,你也一口一杯不嫌多。”


    “不是,是你居然敢對我們珈哥又吼又叫,還敢潑他酒,你是第一個敢在他麵前這個放肆的女人。”


    宋眷眷一口酒嗆在喉嚨:姐姐,你到底是誇是貶啊?


    “你確實挺厲害的。”另一個女聲倒是不鹹不淡的,“臉和身材都比我們遙遙差遠了,居然把珈哥變成這幅模樣,像個爭風吃醋的小男孩。想必你的手段一定很厲害了。”


    宋眷眷循聲望去,說話的是那個黑短發清冷臉的女生,她依稀記得名字好像叫做“馮慧子”。是許詩遙的好朋友,難怪對她一副“來者不善”的語氣。


    等等,她這是怎麽了?憑什麽這麽自然地認為許詩遙的朋友就一定對她不友善?她居然把自己放到了許詩遙“競爭者”的位置上,憑什麽?這是多給自己臉呢?


    ...


    “好吧,我就把這個當誇獎了。”宋眷眷腦子亂的很,不想再糾結這些話語背後的意義。


    “不過我們得謝謝你呢,難道看到珈哥這一麵。我們以為他從來不會跟女生吵架生氣呢。”那個聲音好聽的女生一臉認真地感謝。


    “那就敬你一杯吧。”她端起酒杯,似乎在釋放友好的信號。


    “沒錯,今天確實是托你的福,看了一場好戲呢。”馮慧子也大方地承認,舉杯敬酒。雖然宋眷眷聽不出來她是真心還是諷刺。


    “哪有,你們客氣了。”宋眷眷從來不是高冷的人,也大方地跟她們碰杯。心裏卻忍不住吐槽:嗬,從來不跟女生生氣吵架?你們來給這個死變態當表妹試試?能堅持三天不被他弄哭她宋眷眷就跪下給你唱征服!


    ☆、第一百九十章:打架


    酒可真是個好東西,沒一會兒,宋眷眷居然就和這桌她今天之前壓根沒打過招呼的徐珈言發小們聊熟了,喝著喝著還加入了他們的搖骰子遊戲。


    其實這個遊戲也不難,但因為宋眷眷是初學者,還是被其他人聯合坑了幾把,對應的懲罰是又喝了幾杯酒,不過很快她就學會了,開始各種虛張聲勢給自己報仇。


    ————


    他們這邊熱鬧得不得了,另一邊大廈頂樓的天台上卻無比寂靜,徐珈言和淩世然誰言不看誰,似乎要這樣無言對峙到天長地久。


    這正是南方城市c城最典型的嚴冬,高樓天台上的的氣溫本來就低,再加上獵獵而來的冷風,就算穿上厚衣,普通人的體溫也不足以抵禦這種嚴寒。


    徐珈言已經冷得在心裏罵娘了。他出門急,隨便在衣架上拿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一看,居然是傅庭暉那騷包的黑皮衣,好看歸好看,tmd的根本不頂用啊!但再回去換已經來不及了。更別提他腿上還有被宋眷眷潑的酒,現在被風一吹仿佛能馬上結冰,他簡直在努力忍住不要被凍得發抖。


    但這種時候,幹什麽也不能輸了氣勢。所以哪怕再冷,徐珈言也還是擺出一張麵無表情的撲克臉,壓根沒有表現出來他心裏在想什麽。


    另一邊的淩世然則站在徐珈言的左前方,手插口袋,隻留給他一個蕭瑟冷漠的背影。


    一分鍾過去了...沒人說話,兩分鍾...三分鍾...


    此刻時間的流逝仿佛顯得格外漫長,徐珈言終於忍不住想要開口說話,跟這家夥速戰速決的時候。他卻像跟自己心有靈犀故意作對一般,先一步開了口:


    “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三番兩次把她當成對付人的‘工具’?”淩世然語氣非常不善。


    這個“她”,他們倆都知道是指誰。


    徐珈言勾唇一笑,原來自己隨意說出的一句話竟讓他如此在意。難道這就是做賊心虛?


    他故意挑釁答道:“這不都是你自己做過的事嗎?怎麽,還要我來幫你回憶?”


    淩世然回頭瞥了他一眼,又背過身去:“我有沒有利用她輪不到你來說,有些事都是經過她同意了才做的,你這個外人不了解我們的關係就不用瞎操心了。”


    任誰也不會相信,以前那個和煦如春風一般的男子,在徐珈言麵前竟然如此無禮刻薄。


    “哦,”徐珈言點點頭,“那她知不知道,一個把她表哥當作仇人的人為什麽要千方百計、處心積慮地接近她,和她做朋友,還三番兩次把她帶到仇人麵前當戰利品炫耀?”


    這回輪到淩世然笑了,“原來徐先生您這麽看得起自己啊?那你聽好,我就明說了,我跟眷眷做朋友是因為她天真活潑善良可愛,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跟徐先生你沒有一分錢關係,希望你做人能有點自知之明。”


    “以及,我從來沒有把徐先生當過仇人。”他轉過身來,直直望向徐珈言的眼底,“你這種人,還不夠格當我的仇人。”


    徐珈言閉了閉眼,似乎沒有被淩世然的出言不遜激怒,“好。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到底做過什麽自己心裏有數,嘴上騙騙我有什麽意思?等她知道了真相才有趣呢。”


    “不過,像你這種虛偽的人,就是享受把別人蒙在鼓裏耍的團團轉的快感,又怎麽會在乎被你當成戲弄的人心裏怎麽想呢?”


    “你——!”淩世然臉色驟變,等話音落下,已經衝到了徐珈言麵前,一拳把他掀翻在地。


    徐珈言從地上直起身來,右手搭在屈起的右膝上,抹了抹嘴角輕笑,“還是這麽喜歡偷襲,你的卑鄙可真是一點沒變。”


    淩世然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別耍嘴皮子了,還想被多揍兩拳?站起來,跟我打一架,看看你娘們的風格有沒有變。”


    徐珈言臉上已經五顏六色,“你才娘們,別忘了以前誰被說娘們的次數最多。”


    “啊!”淩世然一聲吼叫,原來徐珈言已經抱住他的小腿一拖把他掀翻在地。


    徐珈言麻利地跳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嘴上也跟著得意,“偶爾學學你的卑鄙也不錯。”


    淩世然很快也站起來,繞到徐珈言身後扣住他的脖頸,兩人很快你來我往扭作一團。


    ————


    宋眷眷此刻的心情十分微妙。


    一分鍾以前,徐珈言和淩世然一前一後奪門而入,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之下回了離開之前的位置,也就是她們這一塊兒,並且默契地把她夾在了中間。


    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進屋以後不發一言地坐著,不說話也不動,活像兩尊鎮門的雕像。不同的是——雕像不會像他們一樣渾身上下散發著“心情不好,莫挨老子”的怨氣。


    更別提兩人發型都亂了,嘴角眼角都有細小的青紫痕跡。


    這可苦了宋眷眷,好不容易剛剛喝酒搖骰子開心起來,現在卻被這低氣壓逼的硬生生低沉下去。


    鬧地這麽凶,又何苦回來還坐在同一桌?問題壓根沒有得到解決,還連累他們這些局外人旁繼續受他們的影響...真是兩個神經病。


    見此情況,剛剛還和宋眷眷喝酒猜拳的人紛紛找借口遁到別處繼續玩樂,傅庭暉這個機靈鬼也早就看情況不對離開,偏偏她被這兩個死冤家夾在中間,想走走不了。


    不過,徐珈言一反常態也就算了,怎麽班長這個一向冷靜自持、萬事不出差錯的完美機器人也變得這麽幼稚起來?


    他們倆到底有什麽淵源?剛剛傅庭暉幾句話就帶過兩人的關係,她再往深裏問,他卻怎麽都不願意再多說了。他一閉嘴,其他人就是要麽真的不了解,要麽不願摻合進來。


    本來還不是那麽在意,結果他們還對這件事這麽諱莫如深,宋眷眷現在簡直快要好奇死了好不好!


    不過,淩世然既然和徐珈言不止認識,看起來還有不小的仇,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徐珈言的關係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驚喜


    宋眷眷朝自己兩邊左看看右看看,思緒漸漸從遠處飛了回來。


    這別扭的氣氛,現在看來,這兩個是真的打了一架?


    有沒有搞錯?都是十八歲的成年人了,怎麽和小孩子一樣!傅庭暉說讓他們自己出去找地方解決,這並不代表非得打架才能解決吧?


    打架也就算了,怎麽這麽默契地沒把對方打地鼻青臉腫,隻有細小的擦傷?難道打之前還商量了不準打臉?


    哈哈哈哈哈哈,這可真是幼稚到家了。


    “你們問題解決地怎麽樣?”想著宋眷眷就問出口來。


    沒人回答她,宋眷眷又問了一遍。


    “不怎麽樣。”這會兒倒是異口同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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