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最後入睡之前,躺在床上的宋眷眷看著旁邊一臉傻憨的“加鹽”熊,腦海裏揮之不去的卻是今晚一整晚下來徐珈言的一言一行、他那張無與倫比的好看的俊臉,還有那一塊白巧克力腹肌


    啊呀呀呀!最後這個簡直亂入!真是羞死人啦!


    半年沒見徐珈言,總感覺他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今天的他真的不像以前那麽高冷了,居然總是跟自己開玩笑,還送了自己一隻熊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算了算了,不管怎麽說,這都是自己並不排斥的變化。


    自從高中畢業那一晚發生那件事之後,宋眷眷和徐珈言就已經互相成為陌生人長達半年之久了。


    這半年裏,兩個人都互相不理睬,互刪了聯係方式,因此也不知道對方的近況如何,甚至連徐珈言上了什麽城市的大學、學了什麽專業,都是宋眷眷在暑假裏費盡老大心思從徐成玉還有各種高中同學那裏旁敲側擊打聽來的。


    徐珈言因為賭氣,高考完了之後的那個暑假甚至一暑假都沒上過自己家門,要知道,他這個寵弟狂魔,當初可是三天兩頭就上門來接攸攸出門去玩、或者就帶著攸攸膩在家裏的。還有,他最喜歡吃他的小姑姑——也就是徐阿姨做的菜,覺得比他自己家做飯阿姨的手藝好多了,所以經常不聲不響就來蹭飯了。


    可他就是突然不再上門來。因為她。


    後來,連徐成玉也察覺到太久沒有見到他人,多次親自打電話邀請他過來吃飯時,都被他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什麽對小區的空氣過敏,不想


    當她不知道呢,其實,他就是不想看見自己而已。


    可是,明明當初是他不對,怎麽卻好像變成了是她的錯,是她做錯事把他惹生氣了一樣。


    徐珈言就是這麽壞,在她麵前從來不講道理。


    總之,宋眷眷一度以為,她和徐珈言可能會老死不相往來了。


    互相冷戰半年之後,終於能跟他不再像陌生人一般地的相處、終於也能像朋友一樣打打鬧鬧了,他們倆這樣也算是自己想要看到的變化。想那麽多有的沒的幹嘛?


    帶著甜甜的睡意,宋眷眷終於進入了夢鄉。


    翌日,幾乎睡滿了一個對時的宋眷眷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五點了。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的她是森林裏一隻倉皇奔跑的小白兔,後麵緊跟著一隻大棕熊,像是要把她捉住吃掉,終於她摔了一跤,大棕熊趕了上來。她正著急大哭呢呢,大棕熊卻突然開口說,別害怕,它隻是想和自己交個朋友而已。


    等小白兔擦掉眼淚抬頭看大棕熊時,它卻又突然變成了穿著玩具熊衣服的徐珈言,小白兔也跟著變成了穿著卡通白兔套裝的宋眷眷自己。什麽亂七八糟的啊?她剛準備問逮住徐珈言問他究竟怎麽回事,卻在下一個瞬間突然醒了過來。


    這夢真是太奇怪了。


    珈言穿成一個布朗熊人偶?


    果然是隻有在夢裏才會發生的事。


    宋眷眷揉了揉自己因為睡太久而有些發漲的腦袋。再睜開眼時,隻見自己的公主大床上,昨晚徐珈言送給她的“珈言”熊正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她。


    她滾了過去趴在大熊身上,調皮地用手彈了一下它的腦門,對著它說道:“是因為你嗎?讓我做了這麽一個亂七八糟的夢。”


    然後她就拿好要換洗的衣服和毛巾,想去洗個澡清醒清醒。


    宋眷眷剛走出房門,就迎麵聽到一個非常欣喜的聲音。


    “呦!這不是我們的眷眷小懶蟲嗎?終於舍得起床了啊?!”


    原來是客廳裏穿著圍裙的徐成玉,她站在冰箱前忙活,好像正在準備晚飯的食材。


    想了想,自己也算當得上“懶蟲”二字了,宋眷眷十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叫了一聲:“徐阿姨——”


    徐成玉的圍裙下穿著一件青綠色的高領羊毛衫,快四十的人了,身材卻依然玲瓏有致;總是讓曾經處於青春期、身材卻幹幹扁扁不見變化的宋眷眷本人自慚形穢。


    她說話的聲音清脆又婉轉,態度爽朗而熱情,總是愛開玩笑、喜歡大聲笑。她本人也像一個小太陽一樣,仿佛總是能夠帶來人以源源不斷的能量和歡樂。


    比起這個年齡已經為人妻母的其他婦女來說,徐成玉反倒更像是依然芳齡二八的少女,親切可愛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見第一麵就忍不住喜歡上。


    更何況,宋眷眷和她一起生活相處了有十多年之久,早已經打心眼裏把她當作真正的親人看待,因此總是非常自然地享受著她的各種“關懷”。


    “這麽久沒見到爸爸和阿姨,怎麽回家第一天就睡到了下午五點、太陽都下山了時候哦。”


    盡管聽起來像是責備她,可說這話時的徐成玉帶著笑意的眼睛裏卻滿是打趣。


    徐成玉和徐珈言不愧是親姑侄,眼睛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都是好看極了的桃花眼,且都有著非常明顯的雙眼皮和長而卷翹的好看睫毛。


    當他們靜靜看著你時,就算不說話,你也忍不住地沉醉於其中,仿佛聽到了千百句蜜語。


    在她的炯炯目光之下,宋眷眷腦海裏忍不住閃現出昨晚自己在另一雙及其相似的好看眼睛注視之下的種種片段,還有,自己和它們主人相處的種種畫麵。


    天哪!這樣居然也能犯起花癡來?她真是沒救了!


    宋眷眷反應過來,輕輕甩了甩腦袋,想要把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甩走。


    徐成玉又怎麽會不清楚她睡懶覺是因為昨晚折騰太晚?


    她這麽問,無非就是想調侃一下自己而已。


    宋眷眷了解徐成玉的興趣所在,無非就是喜歡“調戲”人嘛,尤其是她的“家人”——包括但不限於:宋眷眷自己、徐成玉的親兒子自己的弟弟小攸攸、自己的爸爸宋雲波。宋雲波尤甚,宋眷眷發現,每每徐成玉看到他那個厚臉皮的老學究在被自己調戲後,白淨的老臉像小媳婦兒一樣紅的快滴血時,就會笑得像個搶到了壓寨夫人的山寨老大。


    有時候,徐成玉也會調戲前來做客的徐珈言。不過,估計應該是從小就被調戲、已經免疫的緣故,徐珈言已經不太吃她那套了。他還在讀高中的時候,就已經能在被徐成玉三番五次詢問到“怎麽還不帶女朋友來姑媽家玩?”時,眼皮子也不抬地張嘴就胡亂應道:“她說我的姑媽太八卦太可怕了,她害羞,還是先等個七八年再上門做客吧。”


    徐珈言這樣一幅油鹽不進的樣子,難免會讓以逗人臉紅為樂的徐成玉感到一陣一陣的挫敗。久而久之,徐成玉覺得徐珈言長大之後越來越不如小時候有趣了,就減少了調戲他的頻率。


    他倒好,這就輕輕鬆鬆地脫離苦海了。可宋眷眷呢?從那時候起,就不得不頂崗而上,義無反顧地接過徐珈言手裏的接力棒;像歌裏唱的那樣,盡心盡力地配合著徐成玉的表演。


    很好,既然自己已經清楚地知道了她想要的是什麽,那就滿足她好了。


    想到徐珈言,又不由想到昨天他“無意”讓她看到的白巧克力腹肌。不知怎麽,一連串牢騷就不受控製地脫口而出。


    “啊呀徐阿姨您討厭!您又嘲笑我!!哎呀!人家不是懶蟲啦!討厭!人家要逃走了啦!”


    不好,用力過猛。


    話音剛落,宋眷眷和徐成玉驚訝地四目相對,互相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震撼以及嫌棄。


    連宋眷眷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羞赧嬌羞、撒嬌發嗲的聲音是她那粗獷狂野的嗓子發出的。


    媽呀!怎麽能嗲成這樣!哎嘛這簡直太惡心人了啊!


    好了,麵子都丟沒了。再沒了猶豫,宋眷眷丟下徐成玉,甩了甩自己肩上的毛巾,一個健步頭也不回地紮進浴室裏。關門的那一瞬間,她隻聽見外麵徐成玉那再也憋不住的、一陣搞過一陣的笑聲。良久,徐成玉好像終於笑累了,扯著嗓子大聲對她吼道:


    “眷眷!你別害羞了!你放心!阿姨一定給你保密!啊哈哈哈哈哈哈”


    ☆、第七章他怎麽就走了


    宋眷眷把自己沉入浴缸裏溫暖舒適的熱水之中,忍不住歎一聲舒服。


    她又感慨到:這姑侄倆怎麽能這麽像呢?


    啊?怎麽都這麽喜歡欺負她調戲她呢?!


    徐成玉這份“長者賜不可辭”的調戲也就算了,自己家的怪阿姨自己認栽。可另她不解的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徐


    珈言也喜歡像徐阿姨一樣拿她尋開心?!


    他不是從來就最不喜歡搭理自己的嗎?從小到大!


    哼,今天自己在徐阿姨麵前那麽失態出那麽大的醜也是他害的!都是因為他昨晚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一係列舉動!


    不過,怎麽今天一醒來之後,好像一直沒有見到他?不是說他在這裏住嗎?昨天才看見他洗澡來著。他睡哪裏啊?沙發嗎?怎麽今天就見不著人呢?出去有事啦?還是走啦?


    但她也不敢一起床就問徐阿姨怎麽沒看見徐珈言他上哪去了,那樣感覺會很奇怪的好不好。


    會讓人誤會,怎麽自己睡一覺起來之後,心裏腦子裏想的隻有徐珈言。


    額,雖然事實好像確實是這樣沒錯。


    洗完澡之後,宋眷眷到廚房去給徐成玉打下手,被她以“回家第一天就像客人一樣好好享受就行了別給我添亂幫倒忙”為由給轟了出來。


    她依然賴著不走,為了不給徐成玉“添亂幫倒忙”,隻好站在廚房門口陪正在忙活著的她聊天——主要是宋眷眷單方麵尬聊。


    她左問問隔壁張叔叔家正在準備高考卻被發現早戀的女兒,歎一句痛心疾首;右問問徐成玉單位上那些正在相親前線艱苦奮鬥的年輕小姑娘們,讚一句越挫越勇精神可嘉。


    在問候完宋雲波文學院裏一些“大齡未嫁”的才子們之後,她委婉地提了提,可以給兩方搭橋牽線。這豈不是供需相當,喜聞樂見嗎?


    大概每一個單位上的知心大姐都熱衷於給別人做紅娘吧,連徐成玉這樣的“少女心辣媽”也不例外。


    事實上,宋眷眷和宋雲波都清楚地知道,她最喜歡給身邊的小年輕搭橋牽線介紹對象了——“那種成就感,你們不懂。”這是徐成玉的原話。


    徐成玉聽了宋眷眷的建議哈哈大笑,直誇獎她機智,連自己都沒想到過這一茬。改天一定和宋雲波好好商量商量,讓他倆身邊的優秀青年男女資源得到優化配置。


    也許是被這份即將到來的喜悅所感染,她開心的連眼角的細紋都笑了出來。


    看見她此刻的心情好成這樣,宋眷眷覺得是時候了。


    於是,她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徐阿姨,怎麽沒看見徐珈言啊?她還沒好好感謝他昨晚淩晨不辭辛勞,大半夜地開那麽久的車把自己從機場接回家。


    當宋眷眷說到這裏時,徐成玉停下了手裏拿著鍋鏟的動作,看向她的眼神終於變了。


    “我就知道有問題。你平常不是喜歡跟阿姨聊八卦的人。兜這麽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問徐珈言是不是?”


    正當宋眷眷的大腦飛速運轉在考慮要是徐成玉問“她是不是對徐珈言有非分之想”之類的話,自己要怎麽瞎編理由回答時,她的話鋒卻突然改變。


    “你這孩子怕什麽怕呢?想問就直接問唄。我就知道你肯定對我們讓他來接你這件事有意見。知道你和他從小關係就不好。昨晚阿姨也是沒辦法才讓他過來接你的。誰叫你爸爸那麽靠不住?也不怪他,最近他升任了教研組長,忙著學校裏期末大考的事,幾天沒好好睡覺了,實在熬不住。”


    “啊、他怎麽不早說他最近很忙呢?那我也不會讓他那麽晚來接我了。”


    原來宋老頭放自己鴿子還是情有可原的,宋眷眷覺得昨晚鬱悶的那顆心稍微好受了一些,隨即問出了心裏的疑問。


    “你知道你爸的啊。早就盼著你回來,好好的答應了你他會來接你,心裏還是想親自過來的嘛。不過,後來你的飛機實在晚點太久了,他沒辦法,才說要你先在機場旁邊湊合住一晚。”


    一邊說著,徐成玉一邊將旁邊備好的辣椒倒進鍋裏,加入已經切碎的蒜瓣,和著已經炒熟的肉片一起繼續炒,鍋裏的辣椒炒肉已經開始散發香味,聞起來讓人口水直流。


    “幸好有珈言在。雖然我知道你們兩個孩子打小就相處地不太好,你鐵定不太願意他來接你,也不會願意和他獨處太久。”


    “但他聽見我和你爸說話,非說女孩子那麽晚一個人去找酒店住不太安全,就自告奮勇地說要來接你。阿姨想幫你拒絕他的,但轉念一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再說,他都找了個他想趁著半夜沒人開車鍛煉一下自己的車技的蹩腳理由,看在他難得那麽願意助人為樂,我也就不好意思拒絕了,隻好答應讓他來接你。”


    “你看,他人其實還挺不錯的,也沒那麽可怕對吧?”


    “不過你放心,這次是沒辦法,還有下次的話,阿姨絕對不會再讓你們倆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宋眷眷眼看著徐成玉熟練地掂量著分量往鍋裏加鹽,沒有再說話了。


    她深深覺著,剛剛的自己是想多了,徐成玉絕對沒有誤會她和徐珈言關係不純潔的意思,在她的眼裏,仿佛全世界無論哪兩個不搭的人都比他們倆更有可能往那個方向發展。


    至少聽徐成玉的語氣,仿佛隻要他們倆見麵之後不吵個天翻地覆,或者不冷場個零下幾度,她就能謝天謝地了。


    你看她剛才還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再讓徐珈言和自己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一場跟徐珈言有關的談話居然會牽扯出這樣的結果,宋眷眷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或許,這才是他們倆在別人眼裏的正常相處模式?


    那邊徐成玉猶自說著:


    “哦對了,你剛剛問什麽來著?珈言去哪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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