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戟更疑惑了,抬眸看向浴室,話才說了般就戛而止,因他知道顧絨在哭什麽了。    幾乎大部校的宿舍,浴室和廁所都是在同間屋的,他們宿舍就是這樣。    而側坑在這樣設計下,就承擔著下水口的責任……換句話來說,如果浴室的水下去,那肯定是廁所堵了。    雖現在浴室已經堵了,水位因側坑可以正常落水正在斷下降,但衝方才他開門就被浴室的水從頭打遍全身的盛況來看,浴室剛剛肯定積滿了水的,顧絨就在這樣浴室被水泡著說,甚至在得已之下喝了好幾口水……    人在臨死前的求生欲.望會壓倒切,顧絨那會兒在浴室也隻著活命,根本沒有功夫去關注其他的情,但是等他獲救之後,那些被求生欲.望暫且壓下的情緒和記憶就會席卷而來。    所以別說是顧絨,就算是沈秋戟在得知這消息的刹那,喉結也忍住動了動,拚命吞著口水才能忍下嘔吐的欲.望——他都隻是被浴室水給弄濕了全身,還沒真的喝水,光是象都這樣惡心,向有潔癖的顧絨沒有當場撞死在牆上,已經是很愛惜自己的生命了。    但得知顧絨是因這個原因才這般絕望後,沈秋戟雖很心疼,卻也忍住有些笑,他唇角甚至微微揚起些,好在顧絨看,他也趕緊抿平嘴角,把顧絨哄好。    隻是沈秋戟也實在出現在自己要說什麽話,才能讓顧絨重新燃起對生命渴求,笨拙地抱緊顧絨,反複勸他:“好了好了,別哭了。”    放在以前,被浴室水弄到渾身濕透的沈秋戟肯定也會是顧絨的嫌棄對象,可顧絨現在嫌棄自己嫌棄的要死,恨得大灌瓶消毒液,自己身上也沒幹淨到哪去,哪還會去管個沈秋戟?    這大冬天的,前才有李銘和梁少這兩個得了重感冒的倒黴蛋,沈秋戟就更敢讓顧絨穿衣服在外逗留太久,扶著他站起說:“絨絨,你身上很冷,我先陪你再洗個熱水澡吧。”    此刻顧絨除了死啥都幹,仍由沈秋戟擺弄他,過他還是要再洗次澡的,沈秋戟說完這句話後,終從顧絨那得到了除“死”以外的應了:“好……”    答應完他又更咽兩聲:“洗完再自.殺。”    沈秋戟:“……”    李銘和梁少聽了半晌,大概也明白了顧絨在哭什麽,他們顧絨口個“要自.殺”,同樣敢吭聲刺.激顧絨,還催促著沈秋戟趕緊去陪顧絨洗澡。    而沈秋戟好容易有了共浴的理由,卻也因忙著哄人都生出什麽綺念,洗完澡出來後沈秋戟又給顧絨拿睡衣,吹頭發,再給顧絨喂感冒藥,最後扶著他上床躺下,前後折騰了快兩個小時,看得李銘和梁少是瞠目結舌,驚歎愛情的偉大。    且作現在宿舍唯個是病號的人,沈秋戟還得負責清掃拖地,等他徹底忙完,已經是晚上十二點整了。    他爬上床看,顧絨還睜著眼睛沒睡覺呢。    青年雙手交叉放在腹部,神情呆滯,如死灰,副“別看我還在喘氣,其實我已經死了”的絕望模樣。    沈秋戟摸摸枕頭,發現還是濕的,估計剛剛顧絨又默默流了會眼淚吧——這波,顧絨真的絕慘。    “時間會衝淡切的……”沈秋戟把顧絨撈起抱在自己懷,又撫著他的脊背和後腦勺哄人。    顧絨眼眶又倏地變紅:“可是這個晚上,我卻需要用生去遺忘和治愈。”    眾人:“……”    “唉,這也是真是……”梁少聞言也忍住感慨,“我以我和李銘已經夠倒黴的了,怎麽二絨你比我們還要倒黴啊?”    “我們宿舍的浴室是怎麽?廁……下水道堵了嗎?”李銘顧忌著顧絨的情緒,連側坑兩個字都敢提,換了個委婉的說法,“而且水積了那麽多門打開的話,二絨你可以叫下我們的啊,我們聽到了肯定就去救你了。”    “我叫了,你們聽……”顧絨把臉埋在沈秋戟懷中,又嗚嗚地哭了兩聲。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的錯,以後我天天陪你洗澡。”沈秋戟把所有罪責和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還出了徹底杜絕這種意外的辦法,“李銘和梁少肯定都能理解的。”    顧絨聞言哭聲都跟著更了幾秒。    李銘和梁少也同樣像喝了馬桶水樣被噎得說出話,覺得沈秋戟的話沒毛病吧,但好像又有哪對?他們還能反駁,畢竟顧絨都因這件自.殺了。    “先睡覺吧。”沈秋戟抬頭摸了下顧絨的額頭,發現青年的體溫竟比他還高,明顯已經發起了低燒,“你身體好像都發燒了,明天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    顧絨受了驚嚇,又熬了那麽久,其實到現在神誌已經模糊清了,聽著沈秋戟的話也還在惦念“自.殺”的,喃喃道:“燒死算了……”    李銘和梁少聽得默默扯被,他們校前幾天女生宿舍好像才瘋了個女的,別明天起來顧絨也瘋了,兩人致認或許明天沈秋戟除了要帶顧絨去醫務室以外,還得去看看心理醫生。    第二天起床後,他們發現顧絨瘋到是沒瘋,但是人已經傻了,生活能自理,穿衣是沈秋戟幫著穿的,早飯也是沈秋戟幫著喂的,沈秋戟跟照顧癱瘓病人樣伺候著顧絨,說話還溫聲細語的哄著,李銘和梁少從昨晚的驚歎、震動,到今早已經變成了佩服、麻木,甚至還有幾羨慕。    而昨天去醫務室的兩人隊伍,到今天已經成了宿舍團建項目。    沈秋戟出門前又摸了摸顧絨的額頭,發現沒昨晚那麽燙了後鬆了口氣,找了圍巾給顧絨係好後牽著他下樓。    路上沈秋戟瞧顧絨眸光暗淡,走路磨磨蹭蹭悶悶樂的樣,終到要怎麽哄人開心了,他問顧絨:“絨寶,你這幾天病了,估計天天都要出來掛水,我看你走路也辛苦,要我給你買個輪椅,電動的那種?”    顧絨記得電動輪椅這件,那是他們在市醫院時說的,彼時沈秋戟還勸他說生命在運動呢,沒到現在卻是他提議著要給自己買電動輪椅。    而且他語氣很認真,聽著像是開玩笑。    “……你還記得啊。”顧絨扯了扯唇角,聲音因哭久了加上鼻塞而甕聲甕氣的,聽著真是委屈又可憐,過好歹終肯笑了。    是沈秋戟也跟著他塊笑:“你還真惦記著那個輪椅啊,說你就笑了。”    “那你真給我買嗎?”顧絨瞅了他眼,抿唇道,“肯定很貴呢。”    沈秋戟都沒猶豫下,直接就說:“你坐的話我就是去貸款都要給你買啊。”    李銘和梁少走在他們後,更羨慕了,覺得這可能就是真愛吧。    過顧絨還真被沈秋戟哄得沒那麽難過了,雖他現在還是覺得惡心吐,時時就幹嘔兩聲,和之前沈秋戟吃了鬼後的“孕吐”反應是模樣。    醫務室距離男生宿舍大概有十鍾左右的腳程,他們都走到半了,忽瞧前方有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朝宿舍這邊衝來,定神看,竟是醫務室的校醫們。    他們臉上戴著口罩看清表情,可跟在他們身後的保安卻是滿臉震驚和焦色。    這樣的表情,加上他們奔跑的方向,沈秋戟、顧絨還有梁少他們第反應就是——男生宿舍出了。    校醫都往宿舍這邊跑過來了,他們現在去醫務室也沒用,況且幾人也有些好奇男生宿舍到底出了什麽,明明他們下樓時什麽動靜都沒聽到啊,所以四人足尖轉,又轉身趕宿舍。    才踏進宿舍樓,他們就聽到了嘈雜的喧嘩聲——    “我草!我草!”    “604有個男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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