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伍一拿出這個台燈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們宿舍的燈打不開了,不知道是壞了還是電費沒了。    摁亮台燈後,杜伍一先借著台燈的光環視一圈宿舍,看到宿舍裏加上他一共隻有四個人後鬆了口氣,他擺著手說:“不玩了,不玩了,剛才真是嚇到我了,我還以為我們宿舍真的多了一個人呢。”    “我也覺得,這個遊戲有什麽好玩的,還不如筆仙有意思。”鬱羌垣附和著杜伍一說道,“筆仙還能問問題,這個遊戲到底有什麽意思啊?”    “就是。”齊岱站在開關邊,反複按著開關,然而宿舍裏的燈卻沒有隨著他動作亮起,他奇怪道,“是燈泡壞了,還是沒電了?我記得我們才交過電費啊。”    屋子裏的第四人,站在正中央笑盈盈的說:“我覺得挺有意思的,開始玩之前我不就說了嗎?這個遊戲就是用來見鬼的啊。而且剛剛你們也發現了吧?咱們宿舍,多了一個人。”    那人話音才落,519宿舍的氣氛頓時陷入了死寂。    就連最膽大的齊岱心髒在那一瞬也落了一拍了,像是在那一刻,他的心髒停止了跳動。    沉寂的宿舍裏,隻有杜伍一的台燈是唯一光源,然而他的台燈燈光是冷色的,這樣雪白清冷的光像是冰霧飄蕩在室內,仿佛將溫度也凍住了一般。    宿舍正中央的那人唇角含笑的麵容在冷光之中,就像是畫了殮妝的死人,僵硬、冰冷,充滿了不真實感,杜伍一、鬱羌垣和齊岱望著站在宿舍正中央的趙昱,頭一次覺得他的臉似乎有些陌生。    趙昱是在今天下午六點左右回到宿舍的。    那時天雖然還沒完全黑透,但是已經沒有黃昏的霞光了,天上沒有什麽雲,月亮剛冒出輪廓懸在天際。    他沒帶鑰匙,還是杜伍一給他開的門,他進屋之後杜伍一他們就把門給鎖上了,然而杜伍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聽到趙昱進門的時候有人在敲隔壁宿舍的門,可他看過去,隔壁宿舍門前卻是空蕩蕩的——像極了昨晚下半夜時他們開門卻看不到門外有人影的一幕。    不過杜伍一沒有多想,他隻沉浸在趙昱回來的驚訝之中。    “好家夥你終於舍得回來了啊,你和右右私會之後連兄弟們都忘了,消息也不回一個,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杜伍一拍著趙昱的肩膀說道,卻感覺手底下趙昱的身體很僵硬。    男生骨架大,身上肌肉也多,不像女生柔軟是正常的,可也不至於硬得像石頭啊。    杜伍一有些納悶,未來得及深思就聽見趙昱說:“我的手機丟了,操。”    “難怪你不回消息。”鬱羌垣也嘖嘖感慨兩聲,“那你現在還拉肚子嗎?”    “早就不拉了。”趙昱走到宿舍的正中央站定,朝外麵望了一眼後迅速將窗簾扯上,轉身後唇角已經帶起了笑容,“這幾天右右告訴了我一個新遊戲,要不要來玩玩看?”    趙昱指的遊戲肯定不是普通遊戲,他還提到了愛玩靈異遊戲的右右,那毫無疑問,他所指的遊戲肯定就是招鬼遊戲。    不過現在提起招鬼遊戲齊岱就來氣,破口大罵道:“玩尼瑪玩,你這幾天不在宿舍是不知道,我們玩筆仙的實話被樓下419宿舍的人舉報了,宿管阿姨把筆和紙都給收走了。”    趙昱也不急,語氣慢悠悠地說:“所以今天我們玩一個不需要任何道具的遊戲啊。”    “不是很想玩。”鬱羌垣對白天沈秋戟說的那些話還心有餘悸。    “你怕什麽?”趙昱反問他,“又不會出什麽事,這個遊戲和筆仙不一樣。”    杜伍一抱臂好笑道:“能有什麽不一樣,不都是招鬼遊戲嗎?”    “因為這個遊戲,真的能見鬼。”趙昱唇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齊岱覺得趙昱有些裝逼,看不慣無語的說:“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    “你們是不信還是害怕啊?”趙昱瞥了齊岱一眼,“那天玩筆仙我把你們嚇到了?我感覺這個遊戲都沒筆仙恐怖,你們居然不敢玩。”    杜伍一問他:“你先說說是什麽遊戲。”    趙昱說:“四角遊戲。”    四角遊戲的名字一出,宿舍裏其餘三人都怔了一瞬——但凡是玩招鬼遊戲的人,幾乎都聽過這個遊戲的名字。    據說,這個遊戲要比什麽筆仙、碟仙、血腥瑪麗等遊戲還要邪門數倍,因為這個遊戲,真能見鬼。    這個遊戲的規則是這樣的:    四個人在一間方形的屋子裏,一個人站一個角落,關了燈以後第一個人走第二個的位置,拍一下他的肩膀,然後第二個人再往前走,去拍第三個人的肩膀……等到第四個人時,他會走到第一個人留下的空角落,這時候他要咳嗽一聲,表明那個位置是空的。    咳嗽完之後,他再繼續往前走,去拍第一個人的肩膀。    如此循環,走到沒人的角落時就咳嗽。    理論上來說,玩這個遊戲會一直有人咳嗽,因為屋子裏隻有四個人,必然有一個角落是要空出來的。    但是許多人玩了以後卻說,這個遊戲玩到後麵就不會再有咳嗽聲響起了,因為沒有人會走到空角落——玩到後麵,屋子裏會多出一個“人”。    它就是陪你們玩遊戲的鬼。    關了燈的屋子裏,你無法看清朋友們的臉龐,更無法辨認拍你肩膀的是人是鬼,又或者……你拍到的肩膀究竟是人的,還是鬼的。    “這個遊戲在宿舍裏就能玩,反正我們宿舍也挺寬敞的,我和右右昨天就玩過了,我們真見了鬼。”趙昱笑著,微微偏頭望著三個室友,“你們敢玩嗎?”    理智告訴杜伍一、齊岱和鬱羌垣,這隻是趙昱的激將法,他們不該上當,可是他們轉念一想,趙昱玩筆仙時嚇過他們,他們何不趁此機會也嚇一嚇趙昱呢?    他們三人對視一眼,最後點頭齊聲應道:“玩!”    “我做第一人,杜伍一做最後一個人,你第二,鬱羌垣第三。”齊岱安排了下站位順序,因為他知道這個遊戲如果要嚇人,那隻能由第一個人和第四個人來實行。    比如說第一個人拍了第二個人的肩膀後,他又退回原位站著,或者最後一個人走到了空角落他卻不咳嗽——隻要有兩個以上的人配合,就能嚇得人雞飛狗跳,有些密室逃脫就是靠這樣的玩法來嚇人的。    趙昱點頭:“我都可以,你們決定了就關燈吧。”    於是519宿舍的燈就這樣被關上了。    他們開始這場四角遊戲。    宿舍的窗簾被拉上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光芒,整間暗得出奇,讓人甚至分不清方位,隻能靠摸著宿舍的床沿辨認方向。    黑暗之中,大家隻能聽到有人行走時衣物摩挲發出的輕微“沙沙”聲,這聲音很輕,甚至像是asmr一般聽著還有些舒服。    與之相反的,就是他們赤腳走在地墊上有些沉重的腳步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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