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寶,我香了。”    顧絨畫畫的筆尖頓住。    梁少聞言則發出“yue”的聲音。    李銘學也問他:“沈老大,您能不能說點我和梁少能聽的話?”    但有時候沈秋戟不要臉不止針對顧絨,他轉身反問梁少和李銘學:“難道我不香嗎?我現在可是櫻花味的。”    梁少說:“我還是比較喜歡上海硫磺皂。”    為了防止沈秋戟再說些什麽他也不能聽的話,顧絨收拾好了畫本抱著睡衣趕緊去浴室洗澡。    因為先前背屙那檔子事,顧絨現在對洗澡留下了不小心理陰影,倒不是說他從此不敢再一個人洗澡了,而是洗澡的時候更習慣凝心聚神,時刻關注著周圍的動靜,並且能不閉眼盡量不閉眼。    為此顧絨還特地換了自己的洗麵奶,換了個溫和的牌子,洗臉時睜著眼睛也不會覺得痛。    又因為傍晚洗衣服時看到了那個沒有上半身的男人,所以現在顧絨洗澡時更加小心警惕,洗澡全程沒完全閉過眼睛——是睜一隻閉一隻洗的。    好在期間沒發生什麽意外。    顧絨隻聽到隔壁好像有人在敲邰一誠俞金海他們的門。    然後尹琛來開門了:“誰啊?”    這一聲之後就沒別的動靜了。    可就在顧絨穿好睡衣踏出浴室的刹那,隔壁宿舍忽然傳來一聲極其淒厲的慘叫,聲音的扭曲程度甚至讓顧絨分不清慘叫聲的主人是誰。    “隔壁怎麽了?”    李銘學和梁少也聽見了這聲慘叫,跑到門口這邊來,以為顧絨在浴室裏聽得更清楚些:“是誰在叫啊。”    顧絨說:“我也聽不出來。”    “我去看看。”李銘學推門直接出去了,速度快得顧絨都來不及阻止。    沈秋戟拿了條浴巾過來遞給顧絨讓他擦頭,然後靠近門口將顧絨護在身後。    顧絨抓著他的手臂問:“怎麽樣?”    沈秋戟告訴他:“好像是俞金海叫的。”    門外除了他們宿舍,還有其他宿舍的聽見了自418宿舍傳來的這聲慘叫,也開門來看熱鬧,一堆人站在走廊上你問我我問你——    “咋了啊?剛剛那聲誰叫的,嚇老子一跳。”    “就是,出了什麽事?”    “邰一誠,俞金海?”梁少站在418宿舍前拍著他們的門,“你們沒事吧?”    兩分鍾後,邰一誠過來開了門,他臉色有些難看:“……沒事。”    李銘學問他:“剛剛是你在叫嗎?”    “不是我,是俞金海。”邰一誠後退一步,讓站在他身後也就是浴室門口的俞金海露.出身形。    走廊上同學們看清俞金海現在的樣子後都愣住了。    邰一誠剛剛大概也是在洗澡,所以現在頭發和身體都是濕的,隻在腰間係了一條浴巾,這些模樣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俞金海渾身都是紅色的。    就好像他剛才用來洗澡的不是普通幹淨的自來水,而是血水似的,那些紅色的水珠沾在他的身上,又順著發梢滴滴往下墜落,蜿蜒在地麵上,使得418浴室到門口這一段路好像殺人現場般駭人。    李銘學呆住:“俞金海,你……”    另一個男生後退好幾步,震驚道:“你們殺人了?”    邰一誠神情複雜:“我也想問這句話。”    “我殺個幾把的人,我就他媽是洗個澡啊。”俞金海用毛巾擦著快要流進眼睛裏的紅水道,“我室友都還活著呢。”    沒錯,邰一誠、尹琛和許嘉,他們宿舍裏所有人都好好的。    李銘學就不懂了:“那你這是怎麽回事?”    俞金海欲哭無淚,還在打著害怕的哆嗦,說話也是顫抖的:“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他就是在洗澡,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洗成這樣了。    一開始他洗得好好的,在他上洗發水之前,水都還是透明沒有顏色的,俞金海哼著歌聽見他們宿舍有人在敲門,後麵也不知道是誰去開了門,他也沒管,閉上眼睛開始洗頭。    在把頭發搓出泡沫後俞金海就轉身麵對淋浴噴頭,張開嘴巴接了些水漱口。    可是他把水含.進口中後,卻感覺這水怪怪的,又鹹又腥,還帶著一股濃鬱的鐵鏽味。    然而他這時眼前都是洗發水的泡沫,一睜眼眼睛就刺痛,俞金海隻得先將嘴裏有怪味的水吐出來,再將頭發上和眼前的泡沫大概衝去才能睜開眼睛。    於是俞金海就看見他們浴室的牆上掛著半個人——或者說,淋浴頭變成了半個人,因為他取代了淋浴頭的功能。    那個人隻有半截身體,腰部以下的部分全部看不見,就那樣掛在牆上。    雙目充血,原本該是眼白存在的地方卻是赤紅色的,眼裏不斷流出血淚,目光怨恨陰毒的盯著俞金海,嘴巴大張著,裏頭正不斷噴出血紅色水。    ——大概俞金海剛剛用來漱口和洗頭的水就是這些。    恐怖就算了,還很惡心。    俞金海覺得這簡直就是惡心的媽媽給惡心蓋被,加倍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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