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過來的學生接下來十五天內都要住在這裏, 作息和在學校上課也沒太大區別, 隻是宿舍和食堂變成了別墅區, 上課的教室就是景點和村莊了。    但說實話, 大家都覺得是來這度假的, 根本不是上課。    “好了同學們,咱們到了啊,這裏就是煥山溫泉度假村了。”蘇老師比較活潑,到地點後就拍著手叫同學們趕緊拎著行李下車。    沈秋戟身負“重傷”還得扛著暈車的顧絨下車,而青年踩到結實地麵後幹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路邊嘔吐,當然暈車的人也不止顧絨一個。    路邊蹲了一排學生都是暈車在那吐的,就連楊老師都臉色鐵青的捂著胃一副要吐的樣子。    “行李,嘔……”    顧絨一邊吐還一邊惦記著他們倆的行李,話沒說兩句又吐出一口酸水。    沈秋戟給他遞了張紙擦嘴,說道:“行李我也拿下來了,你這身體素質不行啊。”    “我沒怎麽坐過大巴車。”顧絨臉色蒼白,身體因為暈車走路一搖三晃的,“以前出遠門都是坐飛機,高鐵,近些都是司機接送。”    沈秋戟:“……”    有錢真好。    蘇老師等暈車的同學們休息的差不多了以後,就帶領著同學往別墅區基地去。    煥山溫泉度假村這裏的別墅都是專為有錢人設計的,覃城大學的別墅還是戶型最大的那種,一棟別墅十來個房間。學校在基地這邊共有五棟大別墅,四棟用作宿舍樓,剩下一棟是給老師們和大巴司機以及做飯保潔阿姨們住的教職工別墅。    蘇老師和楊老師按照一間房住兩個人,男生住一二棟,女生住三四棟,分好別墅樓號後就讓同學們自己去選室友和房間,收拾好行李後休息一會,十二點半時到教工別墅一層集合吃午飯。    雖說可以自由選室友,但又不能男女混住,大部分人肯定還是要和室友住一起的——除了外校和其他專業的那幾個學生。    不過他們怎麽分宿舍沈秋戟管不住,他肯定是要和顧絨住一起的。    沈秋戟仗著自己腿長跑得賊快,楊老師剛說完可以去選房間了他就拖著兩個行李丟下顧絨去搶房間,等選了個采光一流,風景絕佳的二樓房間後,他才下樓去接扶著牆麵走得慢吞吞的顧絨。    顧絨見沈秋戟兩手空空,沒了行李的蹤影就問他道:“你搶到宿舍了?是哪間啊。”    “是啊。”沈秋戟說,“我們住222。”    222宿舍,第一個2是樓號,第二個2是層數,第三個2是房間號,這樣編號的宿舍一報號碼大家就知道在哪棟樓的哪層哪間房了,還挺方便認的。    不過聽著這一串2顧絨總有些心情複雜,違心地誇讚道:“……真是個好房間。”    沈秋戟當然聽得出顧絨的違心,他挑眉斜睨了顧絨一眼,嗤道:“我看了,這裏所有房間這間采光是最好,通風最佳,還坐北朝南,陽氣十足。”    顧絨這兩天正在鑽研風水,采光通風他都不在乎了,陽氣最重要,一聽立馬就高興道:“的確是好房間!”    說完反手拉上沈秋戟要去那間陽氣足的222瞅瞅。    222宿舍裏頭有兩張床,除了沒有電視電腦一次性牙刷毛巾等物品以外,其他布置基本都是按普通酒店的標準間來的,甚至因為這裏是環境藝術設計係的教授親自設計的,風景甚至堪比五星酒店。    縱然是嬌慣挑剔的顧絨也十分滿意這裏,進去後打量一圈就拉開自己的行李箱,往衣櫃裏放自己的衣物,順便將靠近浴室那邊的一號床上幹淨的被套床單全部扯下——換上自己洗幹淨特地帶過來的床上三件套。    沈秋戟沒他那麽講究,直接脫了鞋就躺上床了,看著顧絨忙上忙下就問他:“這些被套床單應該都是幹淨的啊,你也要換啊?”    “隻是看著雪白幹淨。”顧絨頭也不抬,不過被暈車折磨的慘白的麵頰這會兒因為運動倒是多了幾分血色,“誰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換洗過呢?我還是睡我自己帶的比較放心。”    “那去酒店你也要自己備一套床單嗎?”沈秋戟望著顧絨頰畔浮上的淡粉,嘴上說著話思緒卻在亂飄,隻想著顧絨做其他運動時雙頰會不會也是這樣的粉,又或者……渾身都是粉的?    沈秋戟想到不改想的地方去了,身體跟著思緒一塊漸漸火.熱,卻見一直低著頭的青年在這時抬眸,對著他露出個璨笑,像是知曉了他卑.褻的念頭,正給他個勾.人挑欲的回應:“我會加錢,請保潔過來當著我的麵換一套新的。”    “……真是嬌氣。”沈秋戟翻了個身不再看他,聲音也變得越發低啞。    顧絨卻聽不出他嗓音的變化,鋪完床單後心滿意足的也躺上床,才躺了沒幾秒肚裏卻開始敲鑼打鼓——他怕暈車早飯本來就隻喝了點稀粥,下地後更是把那點早飯全都吐幹淨了,現在肚子裏什麽都沒有,餓得要死。    “沈秋戟。”顧絨側身望著沈秋戟,軟綿綿地喊了他一嗓子。    等沈秋戟回過頭來看他後,顧絨又繼續問他:“我記得你是不是還帶了包海鹽蘇打餅幹?我想吃,你把……”餅幹放哪了。    “你想吃?”隻是不等顧絨把話說完,沈秋戟就坐起身去給他拿了。    顧絨見沈秋戟打開行李箱後在那一堆淩亂的衣物裏翻找,還把他昨天也疊好的那一半整齊衣物也給弄亂了,忍不住說:“你那行李箱亂糟糟的,收拾一下和我一樣放到衣櫃裏去吧。”    “懶得。”沈秋戟連說話都是慵懶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找出那包海鹽蘇打餅後就要往顧絨那裏扔。    誰知他才揚起手,顧絨又巴巴地和他說:“我餓得動不了了,沈秋戟你幫我拆一下吧?”    看!顧絨就這德行!    嬌氣不說,還喜歡打蛇順棍纏!    沈秋戟在心裏把顧絨罵了一通,手卻沒停順著他的意撕開了包裝,但回頭想想他又覺得不能這樣寵著顧絨,現在該被寵的人是他啊。    所以沈秋戟嘴上不饒人,諷刺顧絨道:“那要不要我也喂你?”    “好啊。”顧絨現在是真的吐了沒力氣了,眼前的景物都還在打轉,以為沈秋戟善心大發所以想也不想就答應了,“沈秋戟你真好。”    沈秋戟:“……”    沈秋戟抬高眉尾,提醒顧絨:“我背後的傷剛拆完線,還沒徹底好全呢。”    顧絨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要去接餅幹:“那我喂你。”    “不用了。”沈秋戟避開他的手,捏了塊餅幹送到顧絨嘴邊,“張嘴。”    “謝啦。”顧絨叼走餅幹,用手接在嘴下放著餅幹屑掉在床上。    沈秋戟自己也捏了塊餅幹站在顧絨床前吃,他低頭瞅著顧絨,見青年緋潤的唇瓣抿著餅幹慢慢細嚼,好好的品嚐動作被他搞得似在親吻。    和他在吃同一種餅幹的沈秋戟更感覺顧絨親吻的不是餅幹,而是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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