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梁知養在身邊,小小年紀就把她騙到國外扯了結婚證,表麵上名正言順坦坦蕩蕩,其實內心裏對於年紀還是稍微有些介意的,梁知太小,又單純,和他這種老謀深算的狐狸壓根沒法過招,有時候他自己都在想,他不是畜生是什麽,然而哪怕是落得個畜生的名頭,他也不放過她。


    梁知被噎得無話可說,嘴唇緊抿著,眼底含著笑意可這會兒卻不敢當著他麵繼續笑,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無辜地看著他,一下把傅勁深給萌得個酥軟。


    男人垂眸對上她澄澈的大眼睛,嘴角斜斜地往上揚,話語很輕卻讓梁知忍不住緊張:“知不知道我這比你大了七歲的男人,體力有多好?”


    “嗯?”梁知是真不明白他的意思,眼裏透著疑惑,軟乎乎地看著他。


    傅勁深輕歎一口氣,她聽不懂,他也不想和她解釋太多,索性將少女扛在肩上跑了起來,梁知在他肩上興奮地“咯咯”笑,扭來扭去吵著要他把她放下來,傅勁深歪著頭笑得痞氣,輕拍了幾下她的小屁。股,裝作凶巴巴的模樣威脅到:“不許鬧,一會兒直接把你丟路邊上。”


    他原以為這招沒用,哪知道肩上的少女立馬老實了,乖得不行,似乎生怕他剛剛說的話。


    空氣中安靜了一瞬,傅勁深緩緩開口:“怎麽了?害怕啊?”


    肩上的少女沉默了片刻,才重新開口,嗓音柔柔的,聽起來著實是個小可憐:“我怕鬼……”


    他要是真把她丟路邊了,那她該怎麽辦啊……


    天下男人都一樣,最喜歡也最心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在麵前示弱的模樣,他心裏緊了片刻,抱著她的大手收得更緊,語氣沉沉的,“怕什麽,我哪裏舍得。”


    ==


    兩人一路走一路鬧,梁知小孩心性,傅勁深慣著她,也陪著她瘋。


    到了公寓樓下的時候,梁知笑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傅勁深盯著她小巧的笑顏止不住地看,她這一晚的笑,似乎比過去的三年都要來得多。


    傅勁深的公寓在大廈的頂層,上下打通,兩層挑高,四麵通透,像極了他奢侈的做派。


    梁知跟在他身邊,從進電梯起就不停地左顧右盼,電梯麵朝馬路的方向是整麵的玻璃,隨著高度的不斷往上,整個乾市的夜景瞬間收入眼底,星星點點,梁知雙手握著抵在腰間的細欄杆,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好漂亮呀。”


    傅勁深在一旁彎著唇笑,語氣寵溺:“喜歡的話,以後在這多住一段時間。”


    梁知仰頭看看他,嫩生生的臉頰泛著海棠花瓣般的粉,她沒有說話,可流露出來的表情卻不排斥,甚至有些許期待。


    她與傅勁深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漸漸懂得了男人最習慣對待她的方式,除了不允許她有離開他身邊的念頭外,其餘的任憑她喜歡,似乎隻要她願意,他就什麽都能滿足她。


    她衝他嬌嬌地笑了笑,又將視線重新轉回玻璃外的美景。


    傅勁深覺得她近來似乎喜歡笑了,尤其衝他笑的次數也開始變得多了起來,男人心中暗暗地想,要是她的記憶一直都沒法恢複起來就好了。


    這棟大廈住的都是乾市的有錢人,各種設施都是用的最好的,哪怕樓層很高,電梯沒一會兒也到了,梁知被傅勁深牽出去的時候還一臉的意猶未盡,傅勁深好笑地捏捏她軟乎乎的臉頰,淡淡地哄:“公寓裏邊有一整麵牆的落地窗,想看一會兒進去還能再看。”


    梁知剛剛才黯下去的目光瞬間被點燃,少女眸中帶著不少期待和崇拜,傅勁深著實被取悅了一番。


    兩人走到公寓門前,兩層總共就一個住戶,梁知乖巧地站在一旁等待傅勁深掏鑰匙,然而傅勁深摸了摸指紋鎖,門便緩緩開了。


    開門的瞬間,屋內的暖燈一下子全亮了,梁知站在玄關處正打算換鞋,眼睛隨意往旁邊的的鞋櫃上看,相同尺碼的幾雙黑色寬大的拖鞋被整整齊齊地碼在層架上,她打量了幾眼,並沒有看見女人穿的款式。


    這間公寓似乎沒有來過女人,可是她和他都結婚三年了,難不成連她也沒來過這裏嗎?


    梁知還在彎著腰替自己脫鞋,涼鞋是新的,搭扣處有些緊,她解得不熟練,單腿站著,另一條腿曲起來,折騰了一會兒也沒把扣解開來,心裏難免有些著急,重心偏了偏,整個人都站不穩了。


    傅勁深就站在她身側,少女單隻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他結實的小臂上保持平衡,然而男人垂著眸,眼神盯著她細嫩的腳踝處看,臉上剛剛還保持的笑意漸漸斂了起來。


    哪怕玄關處的燈光昏暗,男人依然能看見她那白皙的腳後跟往上一指處,被涼鞋磨出了一片紅印子。


    他嘴唇緊抿,俊美的眉頭微皺,也不管梁知解沒解開扣子,自顧自地彎腰將小女人直接攔腰抱起。


    梁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天旋地轉間,就被他抱著往屋內走了。


    男人的雙手有力,梁知又輕飄飄的沒什麽重量,失憶之後也被他抱過幾次,他的懷抱溫暖結實,充滿安全感,梁知沒有掙紮,乖乖地任由他抱著,此刻內心是滿滿的信任,隻是少女臉皮薄,還是忍不住臉紅:“傅先生?”


    她輕輕地喊了他一聲,話音裏帶著些許疑惑。


    傅勁深難得沒有應聲,表情看起來似乎也沒了剛才與她玩鬧時的放鬆。


    他不笑的時候麵容比較冷峻,看起來多了幾分嚴肅,威懾力十足。


    談判場上,心理素質不好的對家常常一看到乾市傅少出麵,信心便會立馬大打折扣,再一看到他那完全沒有一絲溫度的表情,瞬間不攻自破,嚇得屁滾尿流。


    外人壓根沒見過傅勁深笑,都說他是個冷臉閻王,駭人至極,然而即便梁知見識過他的溫柔,此刻也多多少少忍不住害怕。


    她偷偷看了眼他的表情,轉過頭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也不敢再出聲說話。


    小姑娘垂著眸的時候看起來可憐壞了,著實惹人心疼。


    傅勁深動作輕緩地將人穩穩當當放到客廳裏柔軟的沙發上,才剛收回手,就對上了梁知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她沒了記憶之後膽子也比先前小了不少,以為是自己什麽地方惹他不開心了,戰戰兢兢地縮著身子,不敢動彈。


    傅勁深看了她一眼,那受驚的小鹿般慌亂的眼神著實讓他的心疼又多添了幾分,他連忙伸手輕輕摸了摸她冰涼的臉頰,知道自己不愛笑的習慣不好,還努力扯了扯嘴角,換回溫柔的笑:“怎麽了,這副小可憐樣?”


    梁知雙手垂在身子兩側,微微握著小拳頭不敢說話,看著男人的眼神也是怯生生的,她還記得剛剛他驟然間嚴肅的模樣,哪怕此刻又見到他溫柔的笑,還是仍舊心有餘悸,小姑娘緩了片刻,小聲地問:“傅先生……你剛剛,是生氣了嗎?”


    她原以為哪怕男人真的生氣,也不會告訴自己,頂多是像先前那樣笑著哄兩句,把她糊弄過去,然而高大挺拔的男人前一秒還站在她麵前,後一瞬便彎下腰,單膝跪在她麵前,雙手將她還穿著涼鞋的腳抬起來,眉頭微皺:“嗯,生氣了。”


    梁知表情微怔,反應過來時,少女看著自己那被他握在手中的腳丫子,三分怯七分羞,饒是再愛幹淨的人,走了一天的路,腳也經不起這麽近距離看。


    然而傅勁深眼神專注地盯著看,似乎沒有一絲嫌棄,隻是表情有些緊繃。


    梁知乖乖地坐在沙發上,他大手微熱的溫度漸漸從腳踝處傳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動了動小腿,想要把腳從他手中抽回來,畢竟這麽被看著,誰都難為情。


    “別動。”男人嗓音沉沉,帶著點威懾力,梁知被他一說,當真連動都不敢再動。


    他動作小心翼翼地將少女腳上的涼鞋搭扣解開,又輕輕地替她把鞋脫下,整個過程耐心十足,像是在嗬護珍寶。


    脫掉了涼鞋,男人帶著薄繭的大手直接握住了她的腳掌心,梁知臉上紅得沒眼看,尷尬地開口提醒:“髒呀……”


    然而傅勁深並不在意。


    他的大拇指在傷口邊緣輕輕摩挲,其實壓根沒多大事,隻是梁知皮膚嫩,新涼鞋有些不合腳,微微磨破了點皮,可他仍舊心疼得緊。


    剛才在回來的路上,他就隱隱察覺到,梁知興奮歸興奮,可走路姿勢似乎有些不大對勁,以至於後來他半開玩笑地直接把她背回來,其實心裏早就猜到她腳上不舒服,不舍得讓她再多走幾步。


    然而這麽一看才覺得觸目驚心,傅勁深這個人從小就不老實,為非作歹慣了,打架鬥毆出點血壓根不放在心上,這蹭破了點皮都當作傷,說出去讓人笑話,可是這傷在梁知腳上,那就大不一樣了,這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女人,他連先前找不到她時,大聲地說了她兩句都能後悔地好幾天睡不著覺。


    男人薄唇抿了抿,淡淡開口:“為什麽穿高跟鞋出來?”


    “這條裙子,配這個鞋子好看……”梁知老老實實地答,臉上忍不住泛紅,為自己的臭美害羞。


    她除非必要的場合,其餘時間很少穿高跟涼鞋,然而今天出門時,為了搭配身上這條紗裙,破天荒地穿了細高跟出來。


    男人抬眸看了她片刻,眼底的疼惜清晰可見,“你怎麽穿都好看,以後帶你出來,不許穿這種。”他眉頭皺著,“疼不疼,嗯?”


    “還好……”梁知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心中也沒了剛剛的膽怯,又怕他不信,特意轉了轉自己的小腳丫子,嗓音糯糯的,“真的,真的不疼,你看。”


    “好了。”男人無奈地握緊了這不安分的小腳丫,又親自將她另一隻腳上的鞋子脫下,而後起身走到玄關的鞋櫃處,俯身從裏頭拿出來一雙嶄新的粉色拖鞋。


    “穿上。”


    拖鞋是梁知一直很喜歡的動漫人物周邊,隻不過一看就知道鞋是新的,壓根沒人沒穿過,似乎為了她到來的這一天準備了很久了。


    傅勁深替她折騰好,自己回到玄關處把鞋換了,過程中梁知一直乖乖地坐在沙發上沒動,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裏,完完全全屬於傅勁深的空間,房子的主人沒吩咐別的,她也不好太過自在。


    少女雙腿有意無意地輕輕晃著,眼神跟隨著傅勁深,像是粘在他後背似的,看著他走到玄關,看著他換好鞋,又看著他走向自己。


    “看什麽?”男人唇角一勾,笑得邪氣。


    “沒有!”


    梁知當然不會承認,隻是她向來說不來謊話,臉頰的微紅已經將她出賣。


    傅勁深也沒拆穿她,依舊是笑著的,他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卷防水藥貼,細心地替梁知把腳上磨破皮的地方完完整整包裹起來,“一會兒洗澡的時候小心點,別蹭到這裏,不然該喊疼了。”


    梁知乖巧地看著他,很是聽話地點點頭。


    “累不累?玩了一天。”


    “還好。”她今天玩得很開心,談不上什麽累,頂多這會兒時間晚了,過了她平時睡覺的生物鍾,有點困罷了。


    “洗個澡睡覺?”傅勁深耐心地問她。


    梁知下意識地點點頭,按著他說的來做,可是剛想起身跟著他去浴室,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她緩緩地走在他身後,猶豫了片刻,少女麵帶嬌羞地開口,十分不好意思:“傅先生……”


    “嗯?”


    “這裏……我好像沒有帶換洗的衣服和,和內衣過來……”她說到後邊內衣兩個字的時候,實在尷尬地不好意思抬頭。


    傅勁深似乎也才想起這事,這間公寓沒來過女人,內衣物這些東西是真沒有,他顯然也怔了一瞬,然而他畢竟習慣了處事不驚,哪怕這種事也是第一次遇上,總是比梁知來得淡定。


    “你先洗著,一會兒拿給你。”


    他領著梁知進了浴室,替她放好熱水,把需要用到的東西都一一替她準備周全。


    一切準備妥當,傅勁深相當紳士地轉身出去,梁知在他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知道小姑娘今晚剛看了恐怖片,這會兒膽子小極了,扯了扯嘴角輕笑:“別怕,我就在外麵。”


    梁知點點頭,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她洗的並不安心。


    夜晚很靜,梁知在裏頭的一舉一動傅勁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他就那樣守在浴室門邊,緩緩的流水聲縈繞在耳畔,沐浴中的少女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男人身下無奈地發燙。


    心跳越發強烈,呼吸也粗了不少,隻是仍舊一聲不響地守在門邊沒有離去。


    偌大的浴室裏隻有梁知一個人,少女安靜下來就忍不住胡思亂想,一想到那可怖的電影橋段,心中就控製不住地害怕,她側耳聽了聽門外,似乎沒聽見傅勁深的動靜,擔心他不在了,小嗓門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傅先生,你在嗎?”


    “嗯,別怕。”傅勁深努力地壓抑著內心的燥熱,啞著嗓應她。


    隻過了半分鍾,她又不放心地問了一次,嗓門依舊是專屬於她的嬌:“傅先生?你還在嗎?”


    “我在。”


    梁知安下心來,動作也不拖拉,傅勁深聽見裏頭水聲停了,喉結難耐地動了動。


    隨後那嬌軟的少女音在僅僅隔著一道玻璃門的另一邊緩緩響起:“傅先生,我好了……那個,衣服……”


    傅勁深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白色襯衫和包裹在其中的小內。褲,嗓音沉沉:“開門。”


    下一秒,玻璃門開出一條小縫,暖黃的燈光從縫隙中漏出,少女白嫩纖長的手臂上還帶著殘留的細水珠,顫巍巍地從門縫中伸了出來。


    男人眸光黯了黯,抬手將衣物交與她的瞬間,大手觸上她嫩生生的手心。


    大手小手接觸的瞬間,玻璃門內外的兩個人心髒都抑製不住地跳動起來。


    梁知的手縮了一瞬,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屏住呼吸。


    然而傅勁深大手將她握在掌心,梁知羞著臉抽了幾次也沒法將手收回來。


    兩人僵在原地,空氣中的氣氛沉靜又曖昧。


    半晌後,傅勁深鬆開她的手,單手抵住唇角輕咳幾聲,強忍著身體的燥熱替她將僅僅開了一小個縫的門給關上。


    微微漏出的燈光被隔絕在門後。


    而此刻門後的梁知,滿腦子都是方才掌心令人臉紅心跳的觸感,隻顧著害羞,恐懼什麽的暫時拋在了腦後。


    少女在玻璃門背後站定,垂眸盯著手裏的白色襯衫看,可心裏想的卻全然是剛剛那一瞬間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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