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史那·暕問起北方建城的時候,王洪福卻說紀王目前沒有這樣的想法。


    這不免讓阿史那·暕有些納悶,當年收服北方鐵勒各部的時候,紀王可是說過的。


    還說要建學院之類的。


    怎麽這才一年的時間就沒有這樣的想法了呢?


    “沒有想法?王掌櫃,舅父當年可是說過的,北方鐵勒各部都聽到了。


    怎麽今年又不準備修建了呢?


    還是說王掌櫃不方便透露?”


    阿史那·暕疑惑的問道。


    他懷疑是不是這王洪福不打算隱瞞,不準備告訴自己。


    “小郎君誤會了,小人說的句句屬實。


    這一年來,紀王殿下的確沒有提過被放建城的事情。


    如今我紀王府做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修建長安至青海要邑的水泥路。


    數十萬勞工已經耗時了一年多,估計還得兩年時間才能夠修建完畢。


    還有長安城至遼東道的水泥路,明年也要完工,已經修建了好幾年了,想必小郎君應該知曉。


    其他的如今紀王殿下還沒有下令,小人隻是紀王殿下的家奴,主人有什麽想法,不是小人能夠猜測的。”


    王洪福喝了一口酒解釋道。


    紀王府跟其他親王國不一樣,其他親王國的發展是以管理封地為主,


    親王做事還是有些約束的,親王國就像是一個小朝廷,雖然封地實際還是朝廷的,跟親王沒有關係。


    但如何發展還是要親王國的官員說了算了。


    所有親王府的長史都是陛下親自派過去的,除了糾正親王言行之外,也有監視其是否有造反的心思。


    規矩很多,受製於人。


    可紀王府不一樣,紀王府沒有封地,官員都不到十個。


    長史都是紀王自己找的,不是朝廷的官員。


    整個紀王府紀王說了算,誰也無法違抗紀王的命令。


    因為整個紀王府所有的運作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紀王好好的享受生活。


    無論做什麽都是要在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


    隻要紀王高興,什麽事情都可以做,不會考慮什麽錢財不錢財,利益不利益。


    所以紀王府所有的計劃都是由紀王提出,跟其他人沒有關係。


    說白了就一句話,紀王開心就好。


    聽了王洪福的解釋,阿史那·暕想了一下覺得王洪福說的應該不假。


    據他所知,他那個舅父做事一向不按常理,讓人難以捉摸。


    他阿塔經常是非常人做非常事。


    這時就聽王洪福繼續說道:


    “不過,小郎君,紀王殿下倒是說過集市。”


    “集市?”


    集市是什麽阿史那·暕懂,各州縣都有集市。


    可是草原上的集市怎麽建設?一望無際,幅員遼闊,人口還不夠密集。


    王洪福解釋道:


    “沒錯,就是集市。


    如今北方雖然鐵勒各部已經依附我大唐,可各部落人口稀少。


    若是要建成,兩座大城池就能夠把北方所有部落的人口都裝下了。


    隻是那樣的話,北方這麽大的疆域就沒有人去管理了。


    所以紀王曾經提過,在幾個或者十幾個部落之間,建立一個集市,


    沒有城牆的集市,大家可以購買自己想要的東西,由大唐第一商會組織,


    大家自由交易,不允許強買強賣,不允許欺行霸市,減少北方百姓被騙的可能。


    紀王起名叫自由貿易市場。”


    “自由貿易市場?”


    阿史那·暕思索著王洪福說的話,


    大家自由交易,不允許強買強賣,不允許欺行霸市,不被欺騙。


    這完全是北方牧民夢寐以求的交易環境。


    他們這些牧民沒有讀過書,也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


    不像關內的唐人,讀過書,心眼太多,跟他們交易往往都是他們這些北方牧民吃虧。


    可若是真如王洪福說的那般,這對他們這些鐵勒各部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


    “對了,你說的我怎麽感覺像是互市一樣。”


    阿史那·暕想了想突然問道,這不跟互市一樣麽?


    王洪福搖了搖頭。


    “小郎君,還是有去別的,互市大多以物換物。


    而集市,紀王殿下說了,盡量要以金錢交易。


    紀王府這些年一直都在跟北方各部合作,收購牲畜,馬匹,和皮毛,特產。


    但是以物換物太麻煩了。


    紀王殿下以後準備用金錢購買,到時候在集市上也是盡量用金錢交付。”


    至於為什麽,王洪福不太懂,李慎隻說了一句,現在錢太多了。


    阿史那·暕聽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多謝王掌櫃的解惑,那不知道能不能在我阿史那部落附近建一個集市。


    我阿史那部落還可以派出牧民保護集市安全。”


    “這個......”


    王洪福想了想,好像紀王沒有說具體在哪裏建集市。


    “這個小郎君,這件事隻是紀王殿下的一個想法,具體在什麽地方建,小人也做不了主,


    還是需要紀王殿下親自決定,不過小人到時候倒是可以跟紀王殿下提一下阿史那部落。


    但具體紀王殿下會不會采納小人的建議,小人也不敢保證。”


    王洪福不敢應承下來,紀王行事都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自己哪裏有權利決定紀王的事情。


    “那就多謝王掌櫃了。


    王掌櫃放心,這些我都懂,紀王府還是舅父說了算。


    隻要王掌櫃幫忙提點一下就夠了,若是真的成了,王掌櫃放心,我阿史那部落定有厚報。


    來,喝酒。”


    阿史那·暕高興的舉起杯,對著王洪福敬了一杯。


    若是真的把這件事辦成了,他也能夠在他阿塔和阿娜麵前有麵子,少年人嘛,都希望得到父母的認可和表揚。


    王洪福也舉起了杯說了幾句不敢不敢,客氣客氣後一飲而盡。


    王洪福覺得這個小可汗確實有些意思,不但有北方民族那般的豪爽,大氣,


    又有唐人的禮節和智慧,懂得人情世故。


    王洪福猜測,這很有可能是因為阿史那·暕是在長安長大的緣故,學習唐人文化,受到他母親定壤縣主熏陶的緣故。


    這使得阿史那·暕變得更加優秀。


    (忘了解釋一句,文中的阿塔跟阿耶一樣是父親的意思。


    阿娜是母親的意思,這是突厥語,當時是這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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