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方道:「三位皮袍上毛裏藏針,恐怕世上最毒的暗器之一,在下不得不先設法保我之命。」


    左道人冷笑一聲,道:「老大,我先出手,教訓這小子一頓。」


    一提氣,身子陡然間,向前沖了過來。


    他來勢很快,疾如蹌風。


    人到眼前,兵刃也到了手裏,雙手向前一送,兩道寒芒,刺向前胸。


    林成方長劍如電劃過身前。


    劍上力道奇強,錚、鏘兩聲,硬把刺向前胸的兩把月牙月,分擋開去。


    這兩柄月牙刀,長不過一尺二寸,但除了兩個可以手握的刀柄之外,全是刀身。


    後麵也帶著軟索。


    雪穀三怪,都亮了兵刃,一個是軟索亮銀槍,一個是軟索短劍,一個是軟索月牙刀。


    林成方封開了兩刀之後,冷冷說道:「三位,都已和林某人過了招,但不知是否還要再打下去。」


    居中人冷笑一聲,道:「不錯俺們三兄弟,各攻一招都被閣下封開去,寶通鏢局的鏢師,的確高明,但俺們三兄弟的真正拿手絕招,還沒有開始施用。」


    林成方道:「彼此交手一抬,俺們心中都該有數了,如是一定要火拚下去,對雙方都無好處,再說,林某人聽到的消息是精銳集中於最後一關,準備在那裏和俺們決一死戰。」


    居中人道:「不錯,所以,俺們攔截貴局的布置,有了很大的調整。」


    林成方道:「區區和三位,各過一招,兄弟相信,咱們彼此的心中都有了一個感受,那就是三位想在短短的搏殺中,勝過兄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居中人道:「是!」


    林成方道:「所以,咱們打下去,可能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麵,如是傷了敝局中人,那還好,如是傷了你們貴兄弟,對三位而言,那就有些劃不著了。」


    雪穀三怪互相望了一眼,突然轉身而去。


    郭相快步行了上來,道:「林鏢頭,這作法,有些不對。」


    林成方道:「郭兄指教了。」


    郭相道:「雪穀三怪,武功不弱,如是我們能把他們殘滅於此,那豈不是減弱了一些阻力,如是要他們加入了最後一道攔截的決戰,那豈不是增強了咱們敵對的實力。」


    林成方笑一笑,道:「郭兄說的是,不過,兄弟的想法,有些不同?」


    郭相道:「請教?」


    林成方道:「袍中藏針,防不勝防,除非一動上手,就全力以赴,全力求勝,使他們還未放毒時,一舉取了他們的性命,那必將是一場很冷酷的殺戮,前車可鑑,必將會激起他們後一道的拚命之心。」


    郭相道:「林鏢頭的意思是想把他們安排在最後決戰嗎?」


    林成方道:「不錯,這對他們有利,但對我們也有利,他們集中了不少的人手,但我們也保留了很多沒有用出來的武功。」


    郭相道:「啊!原來如此。」


    林成方笑一笑道:「郭兄,如若他們有七八個人,合攻咱們一兩個人,雪穀三怪那羊毛針,就無法施展。」


    郭相點點頭,道:「這倒有理。」


    談話之間,又到了一道關口前麵。


    這一道關口,是兩個中年婦人,各執長劍一把,穿的竟是長羅裙。


    落地的裙邊,掩去了雙足。


    這一下林成方愣住了,一皺眉頭,道:「郭兄,他們穿的怎麽是裙子?」


    郭相道:「林鏢頭不認識這兩個人嗎?」


    林成方道:「不認識。」


    郭想道:「這是江湖上有名的裙裏腳?」


    林成方道:「裙裏腳,那是什麽武功?」


    郭相道:「她們最可怕的,不是手中的長劍,而是那長裙中隱藏的一對蓮足。」


    林成方道:「哦!」


    郭相道:「聽說,她們踢出之足,快如閃電,而且,還能踢出暗器。」


    林成方道:「這倒是前所未聞的事了。」


    郭相道:「在下也未見識過,這一陣讓給我們了。」


    林成方道:「好!那麽兩位多多小心了。」


    這兩個婦人,都有三十七八的年紀,偏偏一個穿著一身綠,一個穿著一身紅。


    那穿紅衣的冷笑一聲,道:「陰陽雙劍,你還知道姑奶奶的什麽事,一股腦兒都告訴他們吧。」


    郭相笑道:「你們兩姐妹,俺們兩兄弟,二對二,才打得過癮,你郭大爺是……」


    紅衣婦人冷冷接道:「郭相,你如再敢出言輕薄我們姐妹,當心你的狗命。」


    郭相笑一笑道:「我說大姑娘,你說這話,難道還能威脅到人嗎?咱們出手過招,本來就是拚命的事。」


    紅衣婦人道:「彼此過招,爭的是勝負,不一定非要拚命不可,但你如出言傷了我們,我們就是場生死之搏。」


    郭相臉色一整,道:「姑娘,不用客氣,陰陽雙劍一聯手,一向全力施為,兩位姑娘有什麽看家的本領,盡管請施展出來。」


    這時,那綠衣婦人,突然開了口,道:「你們陰陽雙劍本來是主人請的助拳人,要你們對付寶通鏢局和斬情女,想不到,如今你們竟然反口相噬,對付邀請人。」


    郭相笑一笑道:「二姑娘,在下雖然被邀而來,卻不知邀我們的主人是誰,這個二姑娘是否知道?」


    綠衣女子怔了一怔,道:「這個,我倒沒有留心,但無論如何,你們不能反過來,對付邀請人,心中不滿,何不就此離去。」


    郭相道:「老實說,咱們兄弟,也不希望和貴姐妹動手,能肯善罷,那是最好不過,如是兩位姑娘,也不知道邀請助拳的是何放人物,那就似乎是用不著替別人賣命。」


    綠衣女子冷笑一聲,道:「我們姐妹雖然婦道人家,可也不是隨便聽人擺布的人,我們要對付斬情女,就算未曾受邀而來,我們聽到這消息,也會趕來參與這件事。」


    郭相道:「聽口氣,你們對那斬情女,似乎是懷恨極深。」


    綠衣女子道:「不錯,我們對他懷恨極深。」


    郭相道:「為什麽?能不能告訴咱們。」


    綠衣女子道:「告訴你也不要緊,咱們姐妹有一位兄弟,被斬情女所害,我們作姐妹的,該不該為他報仇?」


    林成方聽得心中一動,暗道:「看來,這斬情女,果然是結仇不少。」


    郭相點點頭,道:「應該,不過……」


    紅衣婦人接道:「話已經說明白了,如果兩位不願捲入這場是非之中,現在退走,還來得及。」


    郭相道:「隻怕是來不及了。」


    紅衣婦人:「為什麽?」


    郭相道:「咱們兄弟,很喜歡銀子,斬情女答應我們,保她平安闖過攔截……」


    綠衣女子接道:「貴兄弟的性命,用錢就可以買到嗎?」


    郭相哈哈一笑道:「二姑娘,俗語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買人命。」


    綠衣女子道:「既然兩位是賣的,咱們也想問問價錢。」


    郭相道:「相當的高,隻怕兩位姑娘出不起。」


    綠衣女子道:「漫天討價,就地還錢,咱們姐妹,也薄有積蓄,說不定價碼高過斬情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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