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沉默不語,一邊流淚一邊給伊姑娘上完藥,給她蓋好被子,侍候她休息。


    伊姑娘道:「你也上來吧。」小紅吹滅了蠟燭,上床和伊姑娘窩在一塊,伊姑娘鑽到她懷裏,摸摸她的臉:「還有淚珠沒幹呢,小丫頭片子。」小紅嘆口氣,低聲道:「奴婢隻是心疼,姑娘身子本就不好,這老爺們一群爺的,不順心總是往姑娘這柔弱女子身上撒,真不是個事。」


    伊姑娘笑道:「有你心疼我,便不疼了。」鑽進小紅脖頸處睡了,小紅輕輕的摸著伊姑娘的臉,一宿未眠。


    次日,大爺送來安胎藥,讓小紅熬了,餵給伊姑娘喝,大爺一直說著孩子的事,伊姑娘道:「這事老爺如何說?」


    大爺道:「我正想談這事了,等你傷好些了,我便帶你一塊去見二弟。」


    伊姑娘不太高興,一時不說話,大爺問道:「伊兒不開心麽,你可是懷了我們的孩子,這孩子我都等了好多年。」伊姑娘道:「你咋便知這孩子是我們倆的。」大爺道:「又說胡話,隻要是你的,便是我的,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嘛?」


    伊姑娘聽著有些感動:「也虧你不嫌棄?」大爺道:「總歸是馬家的根,從你肚子裏出來,便是我們的孩子,這有什麽好計較的,你以為都像二弟啊?」


    伊姑娘好奇的哦了一聲:「此話怎講?」大爺道:「二弟打了你,你也不要往心裏去,他本就是這小氣性子,容不得半點沙子。」


    伊姑娘笑道:「人家是老爺,我就算有氣又能怎地,被他打死也是該。」大爺一把抱住她:「別說傻話了,二弟怎麽也是我弟弟,你就看在我麵子上別和他計較。」伊姑娘推開他:「哼,那他可有看在你這大哥的麵子上可憐可憐我,我不過是你們三兄弟的玩物罷了,高興了玩玩,不高興了便用鞭子抽我,我活的比這園子的豬豬狗狗都不如,你也用不著說好話誆我,我才不要這孩子,反正生出來也是遭人厭。」


    大爺急道:「這可使不得,再怎麽鬧脾氣,可別鬧到孩子上,你為了懷這孩子,這些年都灌多少藥了,怎麽也得心疼心疼自己啊,這些年的心血可不能白費了。」伊姑娘坐到桌邊:「我喝藥隻是想為你懷個孩子,可不是為了你二弟或是三弟,這個可不能亂。」


    大爺蹲到她腿邊笑道:「不亂不亂,隻要是你肚子出來的,就是我的。」伊姑娘拍他的頭:「你倒是實心,也不把你那兩位弟弟當外人,才引我這些年受這般苦,如今好不容易懷個孩子,也是糊裏糊塗的,以後孩子出來了,我可怎麽和他說啊。」


    大爺握住她的手:「孩子確實需要個名份,那過幾日,我帶你去和二弟談談,或許看在這孩子份上,二弟會允了我們婚事,你說成不?」


    伊姑娘思量了一會,說道:「老爺會答應麽,你也說了,老爺小氣的很,我看啊,他如此對我就是朝你來的。」大爺道:「那事都那些年了,少文也這般大了,二弟再怎麽小氣,也不會記這般久的,畢竟我們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伊姑娘道:「什麽事啊,害你我受這麽多年苦,許不成那老爺還生著氣呢。」大爺起身給自己倒杯茶喝了,慢慢說道:「都是一些混帳事,不提也罷。」伊姑娘附上他的手:「你說說嘛,現在為了孩子,可不能含糊,你說出來,我也好有個對策,可別到時候去老爺那碰了釘子。」


    大爺覺得有理,便道:「其實那事都快二十一年了,那一年,二弟和爹出門走貨足有一年未歸,次年春天回來時,二弟身邊牽著一位女子,那女子相貌是比不過你的了,但是那氣質真是一副賢妻良母樣,我這大男人看了也是愛憐的很,也難怪二弟在她麵前一副小孩子模樣,真真是愛慘了她。」


    伊姑娘問道:「這女子是從哪冒出來的?」


    大爺道:「聽商隊人說,好像是半路碰到的,想找活幹討份生活,又勤勞又能幹,什麽活都搶著幹,二弟和爹都喜歡的很,許是那時候二弟便情根深重了。」


    伊姑娘點點頭,認真聽著:「那後來呢,你不會也喜歡上她了吧?」大爺笑道:「她是還行,但我那時候,整天各個樓子跑的,什麽姑娘沒見過,除了你,我就沒定過心。」


    伊姑娘笑著打他:「你少沒正經的,好好說話。」


    大爺繼續道:「我說的確實是實話,她雖然還行,但在我眼裏,太過正經,完全沒有騷、味,反而提不上我興致。她來到農莊後,過了兩月餘,便成婚了,成婚當天,三弟還特地從書院大老遠的趕回來,三弟可是在禎城讀書,趕了十多天的路才終於在婚禮當天趕上了,我們三兄弟那天別提多高興,喝了好多好多酒。次日家宴,我從樓子裏被叫回來,慢吞吞的來到飯桌,卻見一旁的三弟整個人沉默寡言的,完全沒有昨日的興奮勁,偶爾注意到他在偷看弟妹。我便心知他和二弟一樣,怕是鍾情上這女子了,不過我也不放在心上,男人嘛,誰沒有點花花、腸子,三弟就是見的女人太少了,讀書讀傻了,見個女人就瞎想。」


    伊姑娘道:「三爺可是和二夫人整上了?」


    大爺喝了口茶,點點頭:「這弟妹來了我們園子後,把園子打理的井井有條,這園子裏一百多人口,個個對她都服服帖帖的,我這大男人見了,都是心下佩服。三弟那年秋試又沒考上,在家被爹訓斥了,整天在家酗酒買醉,爹罵他不成器,讀了這麽多年書,連個試都中不了,索性不讓他讀書了,吩咐十裏八縣的媒婆給他說媒呢,讓他在農莊做個帳房先生,為農莊幹點事。爹和二弟秋收後又去壓貨去了,我看三弟煩心,天天被媒婆呼來喚去的不成樣,便拉著他去樓子取樂去了,我勸他:有啥可煩心的呢,反正看見好看的便娶回家,就當娶個免費暖床的不是挺好的嘛,時不時還可以當做丫鬟使喚,這考不上就考不上嘛,當那個屁官做什麽,爹掙錢,我們花就行了,這人生也就幾十年,費那麽多心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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