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表小姐,什麽事啊!”花七家的攔住我不讓我出去,“您可不能出來,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讓人瞧見了可不成!”


    聽到她這話,我頓時頭腦都像是被人猛敲了一下的發疼,我扶住額頭,我奈咬緊了唇,被花七家的塞進了車裏。難道就這樣算了,如果唐安出了什麽事!


    不成,我拉住了花七家的手,“你去把那孩子救過來,就是路邊被人抓住脖子的那個!不然,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花七家的見我一臉堅持,歎了口氣,將簾子放了下來,叮囑了句,“你可千萬不能出來!”


    我點著頭,偷偷將窗簾撐起一條縫,看著花七家的先是從懷裏掏了幾個錢,塞到街邊一個賣茶老嫗的手上,微指了一下那正抓著唐安不放的那人,那老嫗便眉花眼笑得對著她說了幾句什麽,接著花七家的露出一絲不屑卻又收拾起來,這才走到那人的麵前,說了幾句話,那人臉色不定,估計是看到眾人圍觀才把唐安給放下了。


    唐安一下地就趕緊躲到了花七家的背後,又朝馬車這邊張望,看起來像是沒怎麽受傷,我略安心了些。


    街上吵嚷,我隻看到花七家的仍然在跟那男人說著什麽,唐安低著頭聽著,結果越說兩人的火氣越大似的,聲音也拔高了,唐安像是想跑,卻被那人的同伴給抓住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唐安不像是會惹事的,就是遇上了混混惡霸什麽的,送點錢求安生不就行了嘛!我看著心裏直著急,又記得答應了她不能下車,也明白就是我下去了沒什麽用,若是瞧我們都是老弱女幼,更要不得!


    正鬧的凶,就見那人的同伴居然掏出一大塊銀子,伸到唐安麵前,抓唐安那人像是氣極敗壞,卻被同伴說了什麽給勸住了,唐安驚疑未定,被花七家的幾下子剝了衣服,拿了銀子拉著就過來了。


    “真是怪事年年都有!今日就特別的多,嘖——快,走著,別再誤了功夫。”她也跟著馬車走,連車都沒上。


    我倚在旁,小聲道,“唐安,你沒事吧。”


    唐安正摸著脖子,我瞧著那裏都泛了紅,想是那人力氣也大,不由責怪道,“你小孩子家家的,不好生在家裏呆著,在這街上亂逛什麽。你怎麽不多注意著點,萬一出了什麽事可怎麽是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得,隻覺得他既然是在我家裏住著的,也就算是我的家裏人了,也不願意他受什麽苦。


    一想到自己這是去太太那裏,從手裏取了隻銀蝦須放到簾邊,“你把這東西收好了。”唐安像是有什麽心事,又若是被人嚇壞了,我連拍了好幾下簾子,他才明白過來。


    到底是個孩子,我心裏一軟,見他把我的鐲子避過了花七家的迅速收到懷裏,又道,“你別跟著我了,早些家去吧。你且乖巧些,莫要染事。”


    唐安吞吞吐吐像是要跟我說些什麽,結果還是沒說,隻低下頭應喏,“是的,表小姐,那唐安走了。”


    “你去吧。”


    瞧見唐安小跑走了,我有些慶幸,若不是這回花七家的拉我去太太家,那唐安豈不是——也許,這就是命。


    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由不得你信還是不信。


    ★ ☆ ★ ☆


    被丟在謝宅的李聆言眼看著才摸了兩把的小娘子被打扮得嬌豔可人得上了馬車,跟了兩條街才被身邊的仆人給勸回了家。


    回到家裏,是看哪兒哪不順,送到手邊的熱茶才湊到嘴邊,一揮手便摔了個幹脆,把那身邊侍候的丫環香茯給嚇個夠嗆。


    香茯在李聆言身邊侍候近十年了,還從來沒見過自家少爺急惱成這樣!就跟那甕裏的螞蟻,來來回回瞎打轉,屁股上都跟紮了針似的,坐著躺著都靜不下來。把那往前斯文風流,口花花的樣子也都收了起來,正正經經辦了好幾回事兒。前幾日太太特特留了她說話,誇道最近服侍的好,少爺的脾性也改了。香茯連辭不敢,這可不是她的功勞,雖說——雖說少爺月頭是將自己收了房,可也就碰了一回,再也沒沾過她的身了。她如今也是滿肚子苦水,不知道將要如何是好。


    李聆言打從得到了平娘想要見他的信兒,可心裏跟灌了蜜似的美,腳底板跟長了癢癢毛樣的,一天在那門口望十回,求神依佛的想那謝老三趕緊離家。你說這不想吧,做點別的吧,你就是略停一會兒,想著你就要見著她了,就想著那回她那個潑辣勁,那雙春蔥玉手捏著你那身上最軟的一塊肉,真真是把李聆言想都想出火來。


    前段時間表哥說不可,人又見不著,自己也覺得沒趣,怎麽得,她安平娘又不是雪堆的玉雕的,還是人家碰過的,怎麽就值得自己挖肝抓肺的,這世上可沒就剩下她一個女人。怒氣上來,他也就學著那回遇著她的樣子,抓了一個丫頭來試,當然這回他是有選過,也沒上回那麽粗暴,可這丫環也太容易就就犯了,還是個處兒,他掐著乳了插了兩回才有點滋味,她過了疼,來了勁,那春水跟不要錢似的流,這下就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了,早早了事,李聆言心裏那個灰心失望就別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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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丫環紅著眼羞著臉給他擦洗幹淨,他就跑到表哥那裏發泄不滿去了。


    “表哥,表哥,求你了!你就幫我把她弄到手吧,之後我什麽都聽你的!”他認命了!這世上就有那叫一個鍋就一個蓋,他李聆言這條短金棍,就是那安平娘能料理!


    可表哥像是有什麽難處似的,就是不痛快應下。李聆言知道表哥肯定看不起自己,本來就是個混人,還偷人偷到別人院子裏去了。最後他咬著牙跺著腳,花了錢請了人,就準備將自己的心肝給擄來。


    他想過了,等小娘子一到了他手上,他立馬就成親,把那名分安的好好的,這樣那謝老三就是想討人,也名不正言不順了。為了這,李聆言特意的巴結順從著老子娘,改頭換麵做了極乖極聽話的乖兒子!


    可如今可好了,好不容易謝老三走了,進了門,見著了日思夜想的小娘子,瞧著她對著自己甜美嬌笑,心都要酥了。接著就跟那落了雷似的,他幹娘的要什麽露水姻緣,他李聆言是怕了謝老三知道了嘛,她要是跟著自己,刀山火海咱也充一回爺們了!


    氣得肝都要痛,瞧著那淚水順著小小的下巴流,那個可憐樣兒,真是又受不得,低下頭將淚細細吮了,心疼的不行,她倒是好,又說那些不相幹的話來氣他。


    才要說到正事,那謝家太太的陪房又出現了,趕情好是才走了狼又來了老虎!


    可恨的是那小娘子躲他倒跟躲鬼似的,他有那麽可怕嘛!


    那謝家太太才可怕!


    那謝老三,那樣的家夥,就驢都差不多了,她那樣的,怎麽受得了!


    真是氣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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