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女士裏,兩位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一位是白髮蒼蒼的老嫗。而兩位男士裏,一位經常打開懷表凝視,看著看著就會流下眼淚。而另一位則一直帶著笑意,和其他女性開心攀談。


    「你覺得會是那個最不像的麽?」秦漫舟沖一直聊天的男人抬了抬下巴,「就是那種看起來最風流的愛的最深?」


    「未必。」舒暮雲皺起眉,「我們時間不多,這一局基本是浪費了,就從在最外圍的人開始問起。」


    秦漫舟二話不說走到了離他們最近的老婦人身邊,老婦人坐在椅子上,坐姿很是優雅,她白色的鬈髮整齊梳成一個髮髻,純色蒼白,塌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就是典型的中產老人。她看上去知書達理,但是眼神卻很冷。


    「我想知道您的故事,女士。」秦漫舟單膝觸底,手臂搭在膝蓋上,另一手輕輕拍了拍老婦人帶著黑色針織蕾絲手套的手,「您願意將您的故事講給我們這些晚輩聽麽?」


    舒暮雲也走到了秦漫舟身後,但是他沒有蹲下,而是站在他的身側,雙眼環顧四周,保護著秦漫舟的周身,以防他這種姿勢不方便防禦和逃跑。


    老婦人掀動眼皮,冷淡地看了一眼秦漫舟:「年輕人,你想知道什麽故事呢?每個老人都有很多故事。」


    秦漫舟裝作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他向舒暮雲偏了偏頭:「如你所見,我正在熱戀之中,愛的人就是身邊這位美人。啊當然了,我們現在因為過於深愛對方總會患得患失。所以我想聽一聽前輩的教導,從中了解該如何和戀人相處。」


    舒暮雲:「……」


    還真沒看出患得患失,隻看出他比誰都皮。


    老婦人神色有些冷厲,她刻薄地眯起眼睛,那是危險的訊號:「同性戀是罪,你們是為主所不容的。我無法給你們任何幫助,我所能做的,就是讓你們骯髒的鮮血浸染鮮花的根莖,讓她們能更好的成長!」


    「……」秦漫舟翻了個白眼,「哦,殺人也是罪,您可以先做個表率。」


    「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無稽之談。」老婦人推了推眼鏡,「我青年守寡至今,並不覺得有什麽特殊的,為了愛情尋死覓活的才是蠢貨。」


    秦漫舟鼓了鼓掌:「您老是試煉境主人代言人吧?」


    舒暮雲眼鏡看著時鍾,隻見時針已經指向了9,他拍了拍秦漫舟的肩膀,「走。」


    秦漫舟利落地起身,對著老婦人行了個禮:「拜拜了,雖然您對我們沒什麽幫助,但是出於同性戀罪人,我還是要謝謝您。」


    舒暮雲靠著他,向後退,眼神卻盯著主持人:「我們需要換配花麽?」


    主持人卻出乎意料地回答:「因為你們是第一個重返會場者,所以會獲得獎勵。你們可以選擇第二輪是否更換配花。隻此一次機會,不可延伸至第三輪及以後。」


    舒暮雲點了點頭,和秦漫舟對了一下眼神,轉身就往外麵跑。


    秦漫舟跳過一條橫掃來的樹根,躲開了比刀片還鋒利的蘭花花瓣:「傻子才會換。」


    「就算不換,也很麻煩。」舒暮雲迅速道,「三個小時未必就能找出來正確npc,不過肯定比被迫換花要好。」


    秦漫舟點頭表示同意,舒暮雲剛向後一側身子,以躲開妖花的攻擊,餘光卻瞥見不遠處的樹林中,有一個人躺在了地上,隻露出褲子,看不清是誰。


    舒暮雲心裏一跳,他下意識看向秦漫舟:「我可以去看一眼麽?如果還有救,說不定能救他一命。」


    秦漫舟對他輕輕一笑,拉著他往那邊跑去:「問我幹什麽?我什麽時候不支持你了?」


    舒暮雲的嘴角還沒等翹起來,就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是誰。


    秦漫舟先是腳步一頓,隨即猛地加速:「臥槽,葉遵?!」


    葉遵沉浸在夢境裏,他好像回到了高中,十六七歲的少年們,都喜歡討論些誰好看,想追誰的話題。


    葉遵原本就是被議論那個。重點高中的重點班,年紀排名沒掉下過前五,長得清俊挺拔,鶴立雞群。原本應該是眾星捧月一樣的存在。


    但是他太冷了。他閑暇時間都是低頭看書或是上網,別人問他問題他會回答,也不藏私,隻是語氣一直冷淡得像塊冰,久而久之,也沒人敢和他說話了。


    他還會打架,也有人覺得他看他不順眼,堵過他。這個時候父母強行要求他聯繫的防身術起了效果。他雖然贏了,但是仍舊沒有開心的感覺。


    長時間的壓力造就了他內斂的性格,因為太累,他不想說話,也不屑於參與到集體中,他冷眼旁觀,特立獨行,而且因為性格早熟,他看那些同學都覺得幼稚。他們的勾心鬥角十分無聊,話裏藏刀也略顯年輕,他們自以為是的成熟在葉遵看來就是一群智障在裝逼,一群還差一兩年成年的少年少女們組個小團體,天天覺得自己天下無敵,與眾不同。


    他隻希望沒有人來崇拜地看著他。


    少年們崇拜的學習好,打架厲害還要長得好看其實都是他背負的名為完美的枷鎖。如果說那些附加的東西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好處,那也確實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但是如果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加分項,或許他就不用活的這麽無趣了。


    就在校園裏,別人在打籃球,他獨自在教室裏看著書,夏日的風吹起了窗簾,下午的陽光很明媚,但是帶著西沉的預兆。窗簾從他眼前飛舞。葉遵抬起手,剛想把淡綠色的窗簾撥開,就先一步有人把織物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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